“只是陪太子妃说说话,有何不可?”胤礽不知何时来到这里,看着萧景澈的神色,似是探究什么。
见太子都来了,萧景澈知道再阻拦怕是不妥,于是值得松开了嘉禾,大度一笑。
“殿下说的是,太子妃娘娘与嘉禾要好,今日来了定是要说说话的。”
嘉禾被萧景澈松开,赶忙逃也似的来到浓浓身旁,萧景澈见此目光暗了暗,可是太子在这,终是不好说什么。
“那萧公子就先入席吧,我与嘉禾一会便去。”
“我等一下再去,你先去吧。”
浓浓和萧景澈和胤礽说完便开心的拉着嘉禾往后院走去。
萧景澈见胤礽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拱手告辞,自己往前院去了。
胤礽盯着萧景澈的背影,神色不明。
刚刚他们三人对话时他一直在后面看着,怕他们行礼问安闹的生分就没有凑到前面来。
只是这看着看着却看出一些不对劲,浓浓心性单纯不觉得,可是他常年在大理寺审问要犯,最能看透人的心的,辨别一些东西,察觉到别人察觉不到的东西。
刚刚嘉禾和萧景澈虽然看起来郎情妾意,恩爱无比,但一些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却实在可疑,胤礽思索着叫人去了萧府一趟。
“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的话就拿回去玩。”浓浓在嘉禾面前摊了一桌子的小玩意儿。
“本来那日想拉着你去赶庙会,结果你病了我只能和白枝去了,想着给你也买些就买的有些多了,你看看喜欢哪个。”浓浓开心的和她分享着。
庙会,自己恐怕是再也不能去庙会了,看着浓浓开心的模样,嘉禾心里抑制不住的羡慕和苦涩。
从前四哥对浓浓也不好,但现在是宠上了天的,真是有了他们的例子,自己才一直有这希望,希望萧景澈醒悟后也对自己好,自己也能像浓浓一样幸福。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那样恶心,甚至阴狠,为了自己的人生不惜毁了自己。眼瞧着自己痴心错付,连同这一辈子也毁了。
若是现在与浓浓说了这一切呢?那就不用再回到那个黑暗的不见天日的房子了,再也不用看见他了。
嘉禾心里一动,但很快就熄灭了这个想法。自己身中剧毒,和他这样撕破了脸,无论是自己还是那些在乎她的人都会陷入巨大的痛苦中,那样不是自己想看到的,还不如就此这样,兴许那天自己可以逃出来也说不定。
于是嘉禾心里打定了主意,放弃了这次机会。
见她愣着不动弹,浓浓出声问询:“怎么了?没有喜欢的?发什么呆嘛。”
“没,没,是太多啦,我挑花了眼了。”嘉禾强颜欢笑的继续盯着桌子上的小东西,眼睛却有些湿湿的。
“娘娘,客人都到齐了,您该入席了。”侍女在外面催促了一声。
嘉禾听此也赶忙挑了几个东西,然后和浓浓一同去了前院的宴席。
看到太子妃,众人纷纷行礼,免了一众礼数后,嘉禾在萧景澈的眼神暗示下坐到了他旁边。
见嘉禾还是想和萧景澈一同坐,浓浓便来到上首坐到了胤礽旁边。
胤礽看着刚刚嘉禾和萧景澈的反应,皱了下眉,但很快压下思绪,给浓浓倒梅子汁喝。
梅子汁是鲜榨的,为了保留最原始的清香味就没有加糖,有些酸酸涩涩的感觉。
浓浓尝了一口,眼睛被酸的挤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杯子。
胤礽看着旁边灵动的小家伙,缓和了表情,笑着给她的梅子汁里泡了一个青梅蜜饯。
席上,大臣们或是讨论些实事,或是讨论些京城的新鲜事,倒也算热闹。席间浓浓常看到萧景澈给嘉禾夹菜倒酒,心中欣慰不已。
只是开席后小魏子跑过来跟胤礽耳语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留下浓浓一个人一直到宴席结束也没回来。
宴席结束已经过了正午,宾客们都纷纷告辞了,萧景澈见状也拉着嘉禾起身告辞。
浓浓走过去拉着嘉禾又说了几句话,嘉禾看着好姐妹,想着不知再见是何时了,眼眶有些湿润。萧景澈看着嘉禾反应越发不对劲生怕暴露了自己,于是说了告辞,手在暗处一用力,便要强拉嘉禾离开。
“等等。”
胤礽不知道何时过来,叫住了想要离开的二人。
萧景澈听到了太子的声音,阴暗了一下表情,随即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子来。
“不知道殿下还有何吩咐。“萧景澈面上恭敬道,只是心里有些打鼓,这太子今日不会是看出了什么吧。
嘉禾听到四哥的声音,心也是扑通一跳。
“没什么,只是想着你职位的变动,今日大理寺卿也来了,不如在孤的书房探讨探讨。”胤礽瞧着萧景澈明显惊喜了的表情说道。
“那既然殿下与大人有空,臣求之不得。”萧景澈果然做了一偮,面带喜色。
“嗯,小魏子。”胤礽话音一落,小魏子便引着萧景澈去书房。
临走时萧景澈还是不忘给嘉禾使了一个眼色,今日一天她都没敢造次,想来也是不敢再怎样,于是放心的和小魏子走了。
见嘉禾可以晚些走,浓浓高兴的拉着嘉禾准备回自己的院子玩,只是胤礽拦下了浓浓。
“和我去个地方。”说完不等浓浓询问,胤礽便带着二人来到了前院。
正厅里一个身穿紫色服装的婢女被捆成一团,堵着嘴跪在地上,一脸哀凄,这不是紫儿又是谁。
看到紫儿,还被人绑到太子府,嘉禾吓了一跳,不由得往浓浓身后一移。
浓浓看见亦是吃了一惊,这个不是那日陪嘉禾在杨府的那个多次出言顶撞她的侍女吗,就算她跟胤礽抱怨了几句,也不至于这就将人逮到家里来吧,毕竟是臣子家中的下人,这样做也太不体面了。
浓浓正要出声,胤礽就转头看向嘉禾:“你还要替他隐瞒到什么时候?”
浓浓和嘉禾听言都大惊,嘉禾愣一片刻随即心虚的低下头,心里阵阵不安。
浓浓倒是摸不到头脑,看看胤礽再看看嘉禾,仍然一头雾水。
“怎么了。”浓浓问道。
见紫儿已经被抓来,此事显然是瞒不住了,于是嘉禾哭着向浓浓说了萧景澈他暗恋自己哥哥,对自己拳脚相见甚至软禁一月有余等等。
胤礽听了大惊,这个紫儿只是说嘉禾被萧景澈软禁,还饿了两天,虐待她等等,没说他还有这样的癖好,一时有些恶心。
浓浓听了则是直接愣在了原地,心里被巨大的震惊和愤怒包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胤礽见此,赶紧站到浓浓旁边,握住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
“那你还帮他瞒着?”浓浓缓了一会儿,终于说出这几个字,看向嘉禾的目光很是复杂,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愤怒还是失望。
“都这样了你还帮他瞒着,刚刚还和没事人一样,你这样作践自己真的是爱他吗?他稀罕你这卑微的爱吗?”浓浓终于缓了过来,生气的指责着嘉禾,亦是因为自己的好姐妹受此委屈而心疼。
“我,我,我不是。”嘉禾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心里一急就只会哭。
这时,广亲王和广亲王妃也从内间走了出来,嘉禾看到许久不见的父母,白天强装的淡定和理智顷刻烟消云散,哭着跑到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