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笔迹当然是萧景澈亲笔没有错,只是开头便称呼对方为爱人,嘉禾看到这等字眼之后,心里如坠冰窟。
她以为萧景澈只是脾气古怪了些,而且他忍下父亲的羞辱和世人的闲言碎语,依然三书六礼的求娶自己,就算婚后冷漠了些,但肯定还是爱自己的。
只是没想到他不是对自己冷漠,而是早已在外面有了心上人。
嘉禾心情跌落谷底,但还是不死心的看着,想看看他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多久了,是外室还是好人家的姑娘,连智斗小妾的戏码都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下面的内容却更让她意想不到。
嘉禾越往下读越发现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外室,更不是什么小妾,甚至连个女人都不是。萧景澈竟然暗恋着自己的哥哥。
嘉禾被这巨大的震惊吓到说不出话,拿着信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信里更加露骨和过分的话让嘉禾一只手支撑着桌子,一只手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自己丈夫的感情让她无法接受,甚至比他去烟花柳巷之地更让她受不了。
嘉禾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的将画扔在地上,开始翻找着整个书房,企图找到些他是正常人的证据,可是找到的东西却让她更接近崩溃。
萧景杭的几乎没穿衣服的画作,更多的书信,更不堪入目的东西接二连三的被翻出来,嘉禾扶着桌子呕吐不止。
他既然对自己完全没有男女之情,那为什么要娶自己,啊对了,自己是郡主,可以为他带来那么多好处。
更重要的是,自己可以为他挣出一个好名声,为他彻底把暗恋兄长的事情遮掩过去。
照着自己对他的喜欢,再加上过些时日上面长辈定会旁敲侧击的要他们要孩子,到那时他会不会再一次用自己当作他正常是个正常人的证据,半推半就的和自己要个孩子,而自己一定还会为此欣喜不已。
想到他会碰自己,嘉禾心里又一阵恶心,愤怒的将他的书房砸了个稀巴烂,算是发泄了自己这么多日子以来的怨气。
萧景澈傍晚才回到府中,他并不是喜欢和诗,只是因为萧景杭最喜欢去诗词歌会,雀城楼又是他去得最多的地方,所以自从萧景杭走后,萧景澈便经常去那里怀念着哥哥在的日子。
此时萧景澈还满脑子都是哥哥的走进府中,脸上还带着一脸的痴恋。
还未到自己的院子便看到紫儿走了过来,一见到他便添油加醋的将白日太子妃仗势欺人,而二夫人也与太子妃沆瀣一气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景澈本就不喜欢太子妃,但自己又不能失了太子这个强大的助力,只能忍气吞声。现在听了此事,不由得火冒三丈,既然动不了太子妃,嘉禾那个蠢女人总是可以的,萧景澈一脸怒气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还未进院子便听见里面的声音,想到自己放在桌子上还未收起来的画,萧景澈脸色一暗,疾步走了进去。
一进书房看到这一片狼藉,桌子上的画被扔到地上,上面还粘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萧景澈火气被彻底点燃,神色阴狠的朝嘉禾走去。
嘉禾抬头看到了萧景澈可怕的嘴脸,心里突的一跳,然后又泛起一阵恶心,捂着嘴蹲下去。
萧景澈看着地上散落着哥哥的画作,被扔的满地都是情诗,甚至他最喜欢的那副画被墨汁染了颜色。
萧景杭狰狞着面孔,一把将人拎了起来,然后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
“你真让我恶心。”嘉禾亦是一脸愤恨的看着他,脸上丝毫没有了爱意,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和作呕。
萧景澈看到嘉禾的这种反应更是怒不可遏,看她竟然这样亵渎自己的感情,他死死的掐着嘉禾的脖子,直到嘉禾快要窒息。
凭着最后一丝理智,萧景澈放开了嘉禾,然后狠狠将她摔在地上,嘉禾被她掐的捂着胸口直咳嗽。
“贱人,你是不是疯了?”萧景澈看着咳的眼泪都出来的嘉禾,仍旧不解恨的踹了她一脚。
嘉禾再也受不了被他羞辱,强撑着站起来就要出去,又被萧景澈一把拽回来甩到墙上。
嘉禾吃痛的抓着书架,看着萧景澈可怖的样子一点点靠近自己。
“想走?晚了。”萧景澈说着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嘉禾被他打的头生生偏向一边。
显然这个女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若是由着她出去说三道四,自己的名声也就完了。再加上广亲王若是知道定不会善罢甘休,拿自己这一辈子也算是交代了。
萧景澈脑袋里思绪纷飞,最后狠狠的捏着嘉禾的下巴道:“我告诉你,若是今日的事外头知道半个字,信不信我死也拉上你全家当垫背的。”
萧景澈字字阴毒,听的嘉禾遍体生寒,似是不认识他一般的看着他。
萧景澈看着她的眼神,然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居高临下地说:“你不是喜欢书房吗?以后就住在这里,再也不用出去了。”
嘉禾听见这话,还未反应过来时萧景澈已经出去,连带着把门也给锁了起来。嘉禾起身追了过去,拍打着房门却只得到恶狠狠的几个字。
“再生事端,我跟你同归于尽。”
嘉禾颓然的依着门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一屋子的狼藉。
从那天开始,萧府再也没有人看见过嘉禾,萧夫人问起来萧景澈只说是得了感冒怕传染上别人所以在屋子里静养。
实际上,嘉禾被关在书房里,前些日子病了一场没有力气,只有紫儿每次带着饭食和药进来然后再出去将门锁住。嘉禾就这样坚持了下来,直到这些日子身体才有所好转。
自从有了些力气,嘉禾便每日拍打着门企图能让别人知道,可是每次都等来紫儿的警告,甚至有一次两天都没有给她送水米,险些虚脱。紫儿显然不敢如此,定是萧景澈的吩咐。
自从那日嘉禾回去之后,浓浓总是不放心她,又让人传话约嘉禾一见,只是却得到嘉禾生病不能赴约的消息。浓浓很是失望,想要登门造访也被嘉禾以怕传染为由回绝了。
又过了几日,浓浓觉得嘉禾病情应该好转了些,于是又派人去送了一次,却还是得到嘉禾因为陪丈夫登山不能赴约的回信。
浓浓想着二人既然相约去登山了,那说明情况应该会有些好转了吧,于是稍微有些放心。
又等了几日之后,浓浓再次派人去送信,想约着嘉禾去烤全羊吃,可还是得到回绝的信息,说辞是去庄子上住几日,欣赏冬天的风景。
浓浓这时开始起了疑心,就算是去庄子上不能见一面再去吗?而且这么久了她派人请了这么多次足以见她担心,可就是推脱着不见,这实在不像是嘉禾的作风。
浓浓心里有了些不好的想法,到底为什么总是不见她,浓浓想的心里发慌。
晚上胤礽回来之后,浓浓赶紧将这几次的事情给胤礽说了。
胤礽听后表情凝重,萧景澈这些日子正在与另一个官员竞争激烈,休沐时还要加班,哪来的什么时间去登山。
怕浓浓太过担心,胤礽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建议浓浓还是将嘉禾叫出来见一面的好。
“可是她一直回绝我,我怎么叫啊。”浓浓失望的说。
“这些日子府里的梅花开了,浓浓不如举办一个赏梅宴,邀请京城的官员与妻子前来,再给萧府送一份请帖,这样她应该就不会推辞了。”胤礽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