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是我的妻子,夫人是浓浓的母亲,可不是孤的岳母吗。”
说完将人请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虽然想到太子殿下可能不会为难自己,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谦逊,弄的杨夫人有些不知所措。
“岳母用早膳了吗?”
胤礽语气十分温和谦逊。
“还没有。”杨夫人赶忙答道。
“岳母若是饿了孤便让他们将膳食摆上,岳母先用着,等浓浓醒来怕是还要好一会呢。”胤礽笑着道。
听闻薷儿还未醒,杨夫人吃了一惊,就要坐不住。
怎么这样没规矩,让太子殿下在外等着。
杨夫人忙替女儿说起好话:“薷儿她自幼被我和她爹娇惯坏了,绝不是有意失礼于殿下。一会她起来,我定是要好好说说她的,还望殿下海涵。”
胤礽看到杨夫人这样理解,不由得好笑。
“岳母先吃些茶吧,一会儿浓浓若是见我怠慢了岳母,是要叫人打我板子的。”
胤礽说着这话也不觉得丢人,脸上依旧是轻松的微笑着。
杨夫人刚拿起茶抿了一口,听见这话差点将茶水喷出来,呛的直咳嗽。
旁边的侍女刚忙拿帕子给杨夫人擦拭,胤礽也关心的询问,只是杨夫人早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自己管不住这个骄纵的小家伙,总要有人管的她吧。
胤礽心情越发舒畅,笑着走进寝殿。
看到浓浓在床上蠕动,知道她这是要醒了,于是让人将洗漱的东西端进来。
果然胤礽刚坐到床边,浓浓便睁开惺忪的睡眼,迷离的瞅到床边的人。
看到胤礽,浓浓将身子又缩进被子,漏出半个脑袋,又闭上眼睛,一副要接着睡的样子。
昨夜的事,她可还记着呢。
胤礽拉了拉她的被子,伸手点了点她的眼皮。
“真的这样困吗?”
浓浓被她点的只能睁开眼睛,将被子夺过来,斜着眼瞧他。
“那浓浓便继续睡吧,我先陪岳母用早膳了。”
听到母亲也来了,浓浓慌忙坐起来,洗漱穿衣。
出了寝殿正好看到外间的母亲向这边望过来,浓浓赶忙走过去。
未等浓浓出声,杨夫人便先责怪了起来。
“怎么薷儿这般没规矩,日上三竿了才起不说,还让殿下等这样久。”
一旁的胤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浓浓看了有些想过去锤他,可又一看母亲的眼神,似是在说着:我从前是如何教你的。
杨夫人出自书香门第,出嫁前是十足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优雅大方。但其父亲是个老学究,所以杨夫人在教育浓浓上也是三从四德,古板了些。
“我知道了。”
浓浓有些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看着浓浓没了半点往日与自己耍脾气的样子,不由得暗暗佩服杨夫人,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浓浓这样听话。
三人用了午膳,浓浓提起要陪着母亲去京城的首饰铺子置办些饰品。
胤礽没有反驳,心里却另有心思。
中午母女二人在惠庆楼用了午膳才回来,送母亲去休息后浓浓也午睡了。
只是没睡一会就被外间进进出出的动静吵醒,醒了也没了睡意,浓浓便下床去看。
只见外间进进出出的下人端着宝石首饰和一些贵重器具,字画珍玩堆的外间都快没有空桌子放下了。
浓浓不知这是要干什么,正想出声询问,便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原来胤礽也在这,浓浓看着这个把自己吵醒的罪魁祸首,撅着嘴就要推开他。
胤礽看她挣扎,搂的更紧了。
“怎么当着岳母的面那样听话,一到我这里就这么不乖。”
胤礽玩着她的头发,一脸得意的看她。
浓浓一阵无语,盯着这些进进出出的小厮。
“我选了些东西,浓浓看看岳母喜欢哪个,等搬去杨府的时候一同带着。”
浓浓听此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这些稀世珍宝,而是后半句话。
“殿下准许母亲回杨府居住?”
胤礽不开心的用她的头发蹭了蹭她的脸。
“怎么又叫殿下,以后都不许叫殿下。”
太想得到肯定的答案,浓浓乖顺的叫了胤礽一声。
胤礽满足的看着浓浓,说出让她满意的答案。
“岳母年事已高,还是留在京城颐养天年吧,不日我会允准杨刃也回杨府居住,将来娶妻生子,这样岳母也不会太孤单。”
浓浓看他想的这样周到,心里感激,奖励一般的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
浓浓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和他闹别扭,但也极少主动亲他,胤礽眼眶一热,低下头很快回了过去。
二人纠缠了一会,胤礽突然拉起浓浓去了库房。
“浓浓再挑挑可还有喜欢的,若是觉得少,明日我带浓浓进宫,让他们开了国库任浓浓挑选。”
听着这像是烽火戏诸侯的暴君之言,浓浓觉得好笑,兢兢业业,勤政爱民的太子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跟她待的越久,越觉得离不开她。所以他不惜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用一切办法栓住她,栓住她的人,栓住她的心。
“已经够多了,母亲不喜奢华,也用不了这么多东西,我选一些她喜欢的就好了。”
浓浓拉着他的手走到一旁,正巧是放字画的地方。
胤礽无事时总是喜欢研究字画,库房里从前有一幅《莫邪杏花图》乃非颠大师真迹,胤礽爱不释手,每每都要观赏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卷起来。
那次为了哄浓浓,便割爱送了她,只是她不懂,把那字画和一堆绣花样子扔在一起,真是暴殄天物。
可是已经送出去了总不能再要回来,胤礽也只能每次去浓浓那里时看着那画的盒子暗暗叹气。
现在库房里便只剩下一幅《紫罗栖莺》平日总是拿出来赏玩。
正好浓浓在这,胤礽便将那画拿出来,给浓浓讲了起来,希望她能开开窍,不要再那样对待自己的画。
“浓浓看这幅《紫罗栖莺》,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紫罗画的色彩浓郁却不妖艳,莺哥儿也是恰到好处的传神。”
浓浓抬眼看了看,不就是一棵树上有只鸟吗,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哦了一声又开始看别的东西。
胤礽看浓浓还是不感兴趣,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
“此等宝贝,浓浓不知我费了多大功夫才弄到手的。从前它在一介莽夫手里,那人不识宝贝,便被我高价买了来。”
浓浓本就不懂这些东西,听着他一口一个宝贝的叫着,更是心中窝火。
“这东西若是这样宝贝,殿下日日抱着它用膳睡觉好了,连同仪心院的那些也一道拿去,别说是我抢了殿下的宝贝。”
胤礽见浓浓生了气,登时不敢再说,拉着浓浓的手不让她走。
“怎么就生气了,再宝贝也不如浓浓宝贝啊,浓浓是我最大的宝贝了。”
胤礽被浓浓这突如其来的怒意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自己刚刚解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浓浓宝贝。”
看见浓浓脸上仍有怒气,胤礽又叫了一声。
浓浓被这话逗得崩不住脸上的神色,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浓浓宝贝,宝贝浓浓。”
见浓浓开心,胤礽赶忙又叫了几声。
浓浓被他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捂他的嘴,还没碰上反而被他带进怀里。
“宝贝儿。”
胤礽还在叫着她,低头吻着她的头,眉目清亮温柔。
杨夫人在府里住了七八日,见太子极宠薷儿,放心的回了杨府。
回去之前还是不放心的拉着浓浓,说些要她克礼守己的话。
浓浓全都乖巧的应下,只是等杨夫人一走,全都当了耳旁风。
没了母亲的拘束,浓浓又开始早晨睡到巳时才起床,对着胤礽肆意任性撒娇,潇洒极了。
寻常岳母去女儿家都是管教约束女婿,怎么到了姑娘这里倒是反了过来,灵芝好笑的和白枝说着。
“等你自己成了亲,若是徐述也如殿下宠着娘娘般宠你,那不就知道了。”
白枝笑着打趣灵芝。
灵芝被她羞的就要过去打她,只是突然听见浓浓叫自己,刚忙进了屋子。
一进去看到徐述正站在厅里,旁边还放了几个红木箱子,顿时心跳加速,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
“灵芝来了,这些心意别说给我,现在说给当事人听吧。”
徐述看到灵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几句话都不敢说,我可不敢把灵芝许给你,要求娶我们灵芝的人可多着呢。”
浓浓看他不说话,开口刺激他。
徐述一听果然大急,忙拉起灵芝的手,似是怕人跑了一般。
“我,我,我从很久前就喜欢你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太子妃离府后我最担心的便是你。那个雨天我不是故意冲撞你,就是,就是那天郁闷想和你说说话,没想到你对我那么好,还给我荷包解闷,我一直带着呢,不信你看。”
徐述说了一大段,紧张的一直咽着口水。
浓浓看着这个傻子,人家姑娘都送荷包了,还不懂是何意思吗。
平日那样精神的人此刻跟个愣头小子似的。
灵芝听着他当着浓浓的面说这些,更是羞的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