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看见徐述突然带人冲了进来,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
“请娘娘回府。”
徐述走到浓浓面前,俯下身子行礼,而后面无表情的说。
浓浓惊得说不出话,听到成王的叫喊才直直回头。
“放肆,私闯成王府是大罪,太子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我要见父皇,我要…”
话未说完,脖子上的剑就近了几分,离皮肉不差分毫,成王话都不敢再说。
“跟他们没关系,你放了他们。”
浓浓看着现在这种局面,闭上了眼睛,不想让场面更乱一些,也不想牵扯到成王等人。
“请娘娘回府。”
徐述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了些许不耐烦。
灵芝站在旁边瞅着徐述的脸色,生怕浓浓被牵连进去,慌忙扶着浓浓向外走。
徐述冲到暗牢,几个侍卫过去几下解决了牢里的酷吏,徐述四处寻找着胤礽。
不一会儿就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找到了胤礽。
徐述赶紧过去将胤礽扶起,只觉得他很沉,似是毫不使力。
徐述无法只能将胤礽大半个身子都附在自己身上,将胤礽半背半扶的走出暗牢。
到了外面有光亮的地方,徐述这才看清,太子殿下浑身浴血,脸色苍白的吓人,连呼吸也十分微弱。
徐述没想到太子妃娘娘真的这么狠,双眼微红的叫了胤礽一声。
胤礽低声嗯了一句,头脑也还算清醒。
徐述见殿下意识还算清醒,稍稍放了一点心,将人架上马车。
浓浓被软禁在后院,虽然衣食不缺,但是不得离开一步。
无论怎么打点都探知不到外面的消息,浓浓不由得担心胤礽的身体和成王的处境。
“我要见太子。”
见灵芝和白枝不顶用,浓浓亲自让守门侍卫开门。
侍卫只是拱拱手,然后置若罔闻。
一来二去浓浓不禁有些生气,赌气回了屋子。
胤礽的伤折腾了两天才包扎好,刚合上眼睛准备睡一会,徐述便带来消息。
“殿下,暗卫已经将杨刃送至杨府。”
胤礽听此,眼睫动了动,缓缓开口。
“让她见见。”
因为失血过多,伤的太严重,胤礽说完疲惫的动了动手指,示意徐述退下。
关了三天,浓浓也不到外面闹着出去,此刻正在房中看书。
“薷儿。”
听见声音,浓浓猛的抬头,看见哥哥一阵错愕。
“薷儿。”
直到杨刃又喊了一声,浓浓才反应过来。
哥哥竟然“死而复生”了,此刻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喊自己乳名。
浓浓喜极而泣,跑下小榻,拉着哥哥的手看来看去。
看着几月未见的哥哥,黑了也瘦了,脸上沧桑更甚。
浓浓捂着嘴哭得说不出话来。
“薷儿过得还好吗?太子有没有为难你?”
浓浓哭着摇摇头。
“大公子。”
白枝走了进来,看见杨刃不由得叫出声。
看到活生生的大公子,白枝也忍不住哭了。
几人平复了下情绪,杨刃这才道来正事。
“此次回来,我定要取了成王狗命。”
杨刃咬牙切齿道,眸子里满是猩红。
浓浓从未未见哥哥如此生气,还和成王有关,不由得惊讶,忙问为何。
“薷儿还不知吗?成王他派人害死父亲,我意外得知真相所以一直都被他派的人追杀。”
杨刃愤怒的诉说着这一路上的明枪暗箭。
浓浓错愕的听着,不敢相信的摇头。
杨刃看见浓浓的反应,也有些惊讶。
“太子没有告诉你吗?”
看着浓浓摇头,杨刃便将遇到齐佐,被逼离京,又被追杀,后被太子的人护送回京的事说了出来。
浓浓傻了一般愣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灵芝和白枝皆变了脸色,杨刃奇怪的看着她们。
不一会,徐述过来将杨刃叫走了。
灵芝和白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默默退了出去。
浓浓呆呆的坐在床上,心里难受的想痛哭一场可是却哭不出来。
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啊?
为什么那么傻要认下这一切。
浓浓回想着从前和他相处的时候,他每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算他说了,照着之前自己对他的厌恶,恐怕还会以为他是故意嫁祸而更加厌恶他吧。
或许是真相实在太过残忍,浓浓心像是被揪着一样喘不过气来。
第二日一早,浓浓洗漱完毕又起来到门口要见胤礽。
得知真相的浓浓一夜未眠,脑子里全是他的样子。
忍不住的想他,潮涌般的思念让浓浓不惜一切也要见到他。
动静闹的太大,徐述也来了后院。
看见浓浓,徐述淡淡的行了一礼。
“让我见见太子吧,我只看他一眼就好。”
徐述听言抬头,看到浓浓这时候还要求见太子,心中的怒意压抑不住。
“现在殿下伤的多重娘娘应是知道的,有什么事不妨等殿下醒了再说?”
浓浓听见有些着急。
“他还未醒吗?我只是看看他便好,不会伤害他。”
徐述不由得嗤笑一声。
“娘娘平日不是最不待见殿下吗,只有在用到殿下时才会说上几句,娘娘对殿下不利用就是背叛,所以恕属下不能相信娘娘的话。”
看浓浓愣在原地,徐述又补上几句。
“现在殿下的伤经不起折腾,求娘娘看在殿下像个傻子一样对娘娘真心的份儿上消停几天。”
说完冷冷的拱手告辞。
院子的门重又关上,浓浓像是被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样跌坐在地。
灵芝和白枝赶忙扶着浓浓,也不知是小产时身体未愈还是换季不适,当天夜里浓浓突然发起了烧,在床上养了半月才能下地。
这半月浓浓在床上煎熬不已,千疮百孔的心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一想起胤礽就钝钝的疼。
已经许久不见他,他也不来看自己,这次他或许是真的生气了。
或者说是真的寒心了。
又过了一月,浓浓将之前绝食,装病的招数都使了出来,胤礽还是没来看她,也没有准许她出院。
黑漆漆的夜里,浓浓抚摸着院子里的秋千,明白了从前他背影里的落寞和无力。
转眼韩皎的胎也已足月,快到了生产之际。
这几日的阵阵腹痛让韩皎十分担心,天天将大夫叫到跟前守着不敢大意。
终于在腊月十三这天,韩皎早晨起来便腹痛不止,一直持续到晚上。
大夫一看判断出是要临盆,刚忙叫来了产婆准备好了一切。
折腾看一天一夜,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宣告了皇长孙的出世。
因为事情没有走漏风声,胤礽便告了病假,在府里修养了半月便去上朝了。
皇帝处理了几天事务便不耐烦,半月一到便将政事全都推给了胤礽,全然不顾他仍然苍白的透着病态的脸色。
为了方便,胤礽直接住在了东宫。
这日下了朝,听说韩皎生了儿子,胤礽目光幽凉,随即对着小魏子交代了一番。
“把孩子抱去给太子妃抚养,若是嫌府里闷,多派些人跟着,让她带着孩子出去转转。”
这话一出便是解了太子妃的禁足,小魏子喜上眉梢,连忙去办。
这些日子太子受了一身伤不说,连着冷落了太子妃,脾气更加阴晴不定,这一月有余都没见太子笑过。
想来也是因为太子妃的缘故,如今太子看着是要宽恕太子妃了,自己的差事也要好当一些了。
看着太子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了太子妃,徐述不由得皱起了眉。
太子府里浓浓正味同嚼蜡的用着午膳,便见小魏子走了进来,后面的侍女还抱了一个孩子。
“娘娘大喜,殿下旨意让娘娘抚养韩氏的孩子,还解了娘娘的禁足。”
小魏子满脸笑容的说道。
浓浓听此惊讶的回味着小魏子的话。
“殿下愿意见我了?”浓浓急忙问道。
“这…,殿下这几日政事繁忙,一直宿在东宫,等殿下回府了自然就会见娘娘了。”
浓浓不禁疑惑:“殿下不是在养伤吗?”
“殿下养了半月便进宫主持朝政了。”小魏子仍是恭敬的回道。
浓浓听此不禁心疼,才半月就去上朝了?那身子一定还没恢复好。
带完话小魏子便俯身告辞了。
“啊啊啊啊。”
听见小孩子的啼哭声,浓浓这才反应过来,韩皎的孩子还在这里。
虽然浓浓觉得让孩子离开生母交由自己抚养有些不妥,但一看到那个粉嫩嫩的小团子顿时走不动路。
浓浓一直幻想着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从前有孕时也买了许多婴儿的玩具,缝了许多小衣服。
甚至买了些童子的画天天摸着看着,想让自己的孩子将来也这样好看。
现在看见这个奶呼呼的小团子,浓浓心都要化了,觉得他比自己买的童子图还要好看。
浓浓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来,轻声哄着。
自己太想要个孩子,在有孕时便常常拿着枕头或者垫子练习着抱孩子。
可现在一抱到活生生的孩子,浓浓全然忘了从前是怎样练习的。
看着怀里哭泣不止的宝宝,浓浓也跟着着急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让灵芝和白枝都眼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