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子安然回府,浓浓刚才松了口气便又得知了一个天大的噩耗。
早晨白枝出府替浓浓回杨府拿些东西,谁知竟碰上宫里太监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丞相杨征良放纵自大,藐视天恩,仿朱批谕旨,擅调官员,任用私人,夺缺委属,俱云恭进,行文督抚,实在僭越狂悖,罪无可恕。着拿杨征良交由大理寺主审,家产充公,族人皆囚府中听候发落。钦此。
圣旨一下,杨府顿时乱做一团,杨征良被押走,杨夫人哭着追出去被侍卫拦下,杨刃赶紧扶着杨夫人,眼中一片猩红。
白枝被这架势吓坏了,亮出太子妃的腰牌费了好一番口舌侍卫才将人放走。
回到太子府,白枝扑倒在浓浓面前哭着说出上午发生的事情。
浓浓听了眼前发黑,慌的六神无主,站也站不稳,灵芝赶忙扶着浓浓。
冷静了一会儿,浓浓起身便要去前院找太子帮帮杨家。白枝拦下浓浓哭着道:“姑娘别去,奴婢刚刚在府里听宣旨太监说老爷罪状都是太子上书指认的,姑娘求也是白求。”
浓浓听了脑袋嗡嗡做响,跌跌撞撞的跑出去要找太子问清楚。
到了前院,浓浓不顾一众人阻拦,硬是要见到太子。
胤礽听见动静让人将浓浓放进来。看见太子,浓浓收敛了情绪问道:“如今妾身母家遭祸,流言皆说是殿下所致,殿下可知道?”
“此事就是我做的,并非流言。”胤礽平静道。
浓浓脑子嗡嗡的响着喃喃道:“那是我的母家啊,为什么?”然后眼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胤礽看了心里一阵烦躁,让人送浓浓回去。
第二日,浓浓左思右想,还是去了成王府。胤轩见浓浓来了,欣喜不已,但又一想到杨征良的事情,笑意减少了一半。胤轩将人请到书房。
浓浓开门见山道:“哥哥也应知道我为何而来,求哥哥帮帮我。”
胤轩叹了口气道:“伯父出事,我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只是朝中太子独大,这事既是太子告发,恐怕别人都插不上手。”
成王将浓浓送出府,看见浓浓仍低着头落泪,成王看见浓浓憔悴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便又开口道:“一会我就进宫面见父皇,就算跪死在太极宫也一定保伯父和杨家无虞,妹妹安心回去等消息吧。”
浓浓听此,惊愕抬头,然后沙哑着嗓子道谢,像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样,哭的更凶了。
成王见了心疼不已,将浓浓揽入怀中,浓浓挣扎着推开可终究抵不过男人的力量。
胤礽下了朝听说浓浓来了成王府,一脸寒意。赶来时便看见这一幕,自己的女人在成王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胤礽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脸上由白转青,周身散发的寒意让徐述打了个寒战,赶忙出声。
浓浓转身便看见胤礽黑沉的脸色,赶紧揉了揉眼睛刚要行礼就被胤礽拉到自己身旁。
“四哥。”成王拱手行礼。胤礽一言未发的揽着浓浓走了,留胤轩在原地。
尴尬了片刻,胤轩觉得他定是看到自己和浓浓刚刚的举动,心里一阵得意。
马车上浓浓把头埋的很低,本以为他那么生气定是想离自己很远越好,没想到他竟径直把自己拉上马车。
车厢里气氛压抑,胤礽无数次想出声劝慰她都没有开口,心里烦闷到了之后便下了车。
看着他的背影,浓浓恍然明白,刚刚他并非是想同自己乘一辆马车,只是在宣示主权罢了。
即使是自己不喜欢的,也不允许别人占有,这很符合他的作风。
想着这些,浓浓心里一阵酸涩,默默走回房间。
送走浓浓,成王便要进宫,被厉丙拦了下来:“殿下糊涂啊。”
胤轩顾不得这些道:“若此事成了,薷儿定会感激我一辈子。”
“可若杨相死了,太子妃娘娘可是会恨死太子。”
成王听了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满意的看了看厉丙。
牢狱里,杨征良一身囚服跪坐在地上,头发白了许多,再也没了往日的意气飞扬的姿态。
见太子来了杨征良坐着拱拱手。
“殿下来了。”
胤礽无视他的无礼道:“杨相可是想通了,愿意告诉孤了。”
杨征良道:“二十年前的事,我问心无愧。”听见这话,胤礽抬脚要走。
杨相突然跪下朝胤礽行了个大礼:“殿下,浓浓生性单纯,是真心喜欢殿下,求殿下别因为上一辈的事而迁怒于她。
胤礽冷笑一声。
“因为浓浓,孤不会杀你。”
胤礽前脚刚走,后脚便进来一个手拿绳索和抹布的太监。
又有消息传来,说又有大臣检举杨相八大罪过,陛下生了大气。浓浓听此,再也顾不得什么,跑去前院,只是被侍卫拦下。
浓浓便跪在院子里冲房里道:“求太子殿下救救父亲。”浓浓跪着边磕头边喊。
小魏子已劝了好几次,浓浓执意跪着劝也劝不动。
胤礽在房中听的烦躁不已,正准备出去把这个聒噪的女人带回去,徐述走了进来。
“殿下,杨大人在狱中自尽了。”
徐述在胤礽耳边压低声音道
胤礽听后大惊,然后低声嘱咐此事不可宣扬,这番对话被屏风后的水元听了个彻底,脸上漏出一抹奸笑。
天上渐渐下起了雪,浓浓冻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的腿早就没了知觉。
胤礽越想越觉不对,吩咐备车进宫。
浓浓见胤礽出来,赶忙想过去,可是腿早就使不上力气,便一把抱住胤礽的腿,苦苦哀求。
胤礽看她如此,也是吃了一惊,毕竟是大家闺秀,怎么做出这样的举动。心里烦躁,吩咐人送太子妃回房便甩开了浓浓。
“妹妹真是替姐姐不值呢,有这功夫,还不如赶快进宫见杨大人最后一面。”水元看着扑倒在地的浓浓居高临下的说道。
浓浓听后,脑袋嗡的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看着水元吃力地说:“你胡说,爹爹不可能有事。”
水元继续道:“娘娘好糊涂啊,杨丞相得罪的可是太子,昨日成王殿下出言求情,陛下似有宽恕之心。可若真的赦免了杨大人,岂非打了太子殿下的脸?”
浓浓脑子混沌着,可这番话却是听了个清楚。突然任命般笑了起来,:“所以他才这般等不及了。”笑的浑身颤抖,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