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男子讥讽出声,“不过倒也正常,若是我,只怕要将述约挫骨扬灰方消心头只恨。”
“这就是你身上怨气难消的愿意。”顾凌舟面上平静,好似没有任何一种情感能影响他一般,“若我没猜错,你应该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章生昙愣了一瞬,随即又笑了起来:“何必说的这么生分,若是细说说,我与你还有些渊源呢。“
“你从前的事情我不好奇,但你与岳沅儿的账,我倒是要细算算。”
他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剑气而出,此刻比方才更具威力,剑剑透漏着杀意,章生昙转了几个圈来回躲闪,但却还是被刺中好几遍。
“白费力气——”
“我知道杀不了你,但不代表伤不到你。”
顾凌舟的声音低沉,仿佛九寒冷天里结成的长冰,冻的人从心底里发寒。
他抱着岳沅儿,身形依旧很稳,攻击未减半分。
起初的攻击未曾伤他,但不代表此后不断的出手不会乱他修为。
章生昙和煦的面庞下涌动着狂流,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皮囊一般。
“你偷跑出来,这般出手,你就不怕被魔界那帮人发现?!”章生昙有些急了,他出现之前完全没想过如今的情形。
“我今日出来,本就没对离开有多大希望,若非你自投罗网,我倒是能多潇洒一些时日。”
章生昙慌了神:“别,不要!我今日来是为你带活路的!”
终于等到他开口,顾凌舟收了手,他看着章生昙,静等着他的下文。
“我知道魔界的人只为解开封印,我有办法可以救你,但我有一给条——”
顾凌舟开口打断:“先说说你的办法。”
章生昙咬了咬牙,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话:“无非就是你这副身子,我给你一副就好了。”
顾凌舟冷笑一声:“你不会要把现在这身子给我吧?”
他的话讽刺意味明显,章生昙眼里如同淬了毒:“我这身子可是集两个宗门最强之人之力而生,可承纳一切,自然也包括你。”
“且不说你这副身子我能否看的上,你连身体都不要了,如何存在着天地间?”他轻哼一声,“难不成四处飘荡。”
“这便是我的要求。”章生昙手指他怀中的岳沅儿,“我要她。”
“什么?”
“九尾灵狐受天地灵气滋养而生,又受魔尊至纯魔气滋养,可是极好的炉——”
鼎字还没出口,顾凌舟长剑飞起,迅速划过他的嘴角,顺带着将他一侧脸颊刮出长长一道口子。
鲜血流淌而出,殷红的血液顺势而出,带血的蔷薇开在洁白的墙上,诡异又骇人。
章生昙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不想死就赶紧滚。”顾凌舟声音里怒气难掩,好似下一刻就要将他斩杀在此。
章生昙眸光发暗,他心中知晓自己根本不是顾凌舟的对手,若是真打起来,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身体又要冲破打散。
他恶狠狠地剜了一眼顾凌舟,随后迅速离开。
待到人不见踪影,顾凌舟轻声道:“醒了?”
岳沅儿睫毛微颤,睁开了双眼:“我又一个想法。”
“嗯?”
“章生昙说,以我为炉鼎可助他自塑人形。”感受到顾凌舟逐渐生气的怒气,岳沅儿缩着脖子往他怀里钻,“那我是不是也可帮你重塑人形?”
帮他?怎么帮他,做他的炉鼎吗?
一阵红晕攀上耳朵,惊的他面上丝毫没有往日里的冷漠疏离,反倒是多了几分少年的生气。
“你一个姑娘家,你……”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岳沅儿赶紧住嘴,飞快地转移话题,“这么晚了,咱们去哪呀?”
顾凌舟抱着她不松手:“大概是走不了多远了,方才用了法力,只怕乘风没多久就会追来。”
“那……那怎么办呀。”
岳沅儿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力过,顾凌舟这副身体只能在魔界之眼附近才能活下去,魔界的人却要逼着他去解除封印爆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