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氏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心态,而后道,“关于景瑜和胡钰瑶的事,都是我一手促成的,我看不上冷忧月野丫头的身份,有意找一位世家小姐来压她,因此才有了景瑜和胡钰瑶之间的情投意合,再之后的事,都是我的意思,景瑜只是听从我这个母亲的吩咐行事罢了……”
“母亲!”
高景瑜听到这里,连忙站起来打断了长孙氏接下来的话。
长孙氏若是再说下去,怕是名声就真的要臭了。
他虽然没有出息,但是对长孙氏还是有一片孝心的。
他见不得母亲受这种委屈。
也明白长孙氏为何要说这些话。
母亲是为保全他的名声,将所有的罪名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撇的一干二净了。
只不过,高景瑜只开了个口,就被长孙氏冷冷喝斥住,“你闭嘴!”
高景瑜还想说什么,便听乔妈妈在暗中传话,“世子别再添乱了,夫人自有打算!”
他这才闭了嘴。
长孙氏说完这些,现场一片唏嘘。
镇平候的眼神更是冷到了极点。
一双双带着鄙夷的目光望向长孙氏。
“这也太毒了吧?县主虽然是在庄子里长大的,但好歹也是冷国公的千金,居然想拿一个贱女人来压她,真是过份!”
“难怪县主要当场与高景瑜退婚!”
“有这样的婆婆,进了门还不被欺负死?”
“就是就是……”
对于众人的议论声,高连章充耳不闻。
待到议论声平秘了,他这才抱拳,对着冷靖远和冷忧月重重的鞠了一躬,冷忧月也立马站了起来,回之以礼。
“事情水落石出,全是贱内搞的鬼,我高连章在此郑重向国公爷和县主道歉,并且接受冷国公府的退婚,往后只要是我高某能办到的事,冷国公府尽管吩咐,高某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这可是当众的誓言。
有这一句话,冷国公府算是得到了天大的赔偿。
“高兄,言重了!”冷靖远连忙回礼。
只觉得这话有些重了。
高连章却一扬袖,“不言重,这原本就是高家欠冷家的,理应偿还!”
事情到了这里,原本来说,也该结束了。
可是,那原本站在长孙氏身后的胡钰瑶却突然走了出来。
“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她原先站在暗处,大多数人并没有看清楚是谁。
如今她走了出来,大家都一眼就瞧出了竟是叛贼胡坤良的女儿胡钰瑶。
胡钰瑶原先在京城也算是风云人物,又在帝都学院上了半年的学堂,也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胡坤良死后,众人皆知皇上仁慈,饶了胡钰瑶一命。
有传闻说她进了镇平候府。
但大家都以为那只是谣言。
毕竟以胡钰瑶的身份,怎么配进镇平候府?
即便是做妾,也没这资格。
“胡钰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相信你清楚得很!”长孙氏在她的背后,压低声音再度提点了一句。
长孙氏刚才的那番话,保全了高景瑜的名声。
而眼下,她的名声,便要胡钰瑶来保全了。
这样一来,所有的罪名都会落到胡钰瑶的身上。
她再站出来,指出自己做这一切都情非得已。
一切便圆满了!
“夫人放心,我清楚得很!”胡钰瑶的嘴角忽的勾起了一个冷冷的笑意,她回过头来看了长孙氏一眼。
这一眼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来。
“哦?你有何话要说?”
高连章自然知道胡钰瑶在镇平候府的前因后果,他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自己的儿子染指了别人的女儿,理当负责,即便知道胡钰瑶是罪臣之女,他也没想过要赶胡钰瑶出府。
“刚才瑞明公主以及镇平候夫人所说的那些话不假,但是这只是其中之一……”
长孙氏稍稍放下心来。
以为胡钰瑶接下来便要说出这一切都是她勾引高景瑜在先。
众人也都洗耳恭听,对于这庄由镇平候府和冷国公府而起的八卦事件,是兴致浓浓呀。
有些人甚至盘算着,将事情理一理,明儿个卖到茶楼去给说书先生。
怕是经说书先生的那一张嘴一传,这个故事有可能会轰动一时。
成为今年最热门的故事之一。
“胡小姐别卖关子了,这里头还有什么弯弯道道,尽管说出来!”
“快些说出来!”
“……”
有等不及的妇人已经在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