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穿着一身病号服,站在vip病房的落地窗前,冗余狭长的目光望着外面的风景:“那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呢?”
阿七在一边看着自家少爷这副思念成疾的样子很是唏嘘不已,曾经的尽爷什么时候对人有这份牵挂和情意,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被赋予了难得的深情。
容月卿自己举着伞,雨滴落在伞面上砸的紧密有声,京城入春后的第一场雨,冷丝洗涤下被摧毁的第一个家族。
“现在就回。”她听着江尽低哑迷人的声音面上的冷情淡了几分,那些招摇的情绪被压了下去。
裴弋他们先上了车,容月卿和牧诚以及阿玉上了另外一辆车,跟着前面的车开着走。
“容家的动向接着盯着,虽然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但谁能保证这些人不会临死反扑。”容月卿用着电脑处理着一些后续。
牧诚明白:“好的,老板,那容家产业你是要还是不要呢?”
容家虽然破产了,但是这么大的家族底蕴还是有的,只要容月卿不阻止,容家努力几年还是能回到巅峰期。
容月卿手指快速的操作着,听到他的话就说:“要,不能给他们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牧诚有些惊讶,毕竟容月卿自身是压着很多事的,再来个公司她哪来的精力,更何况她就快要开学了,就更没空了。
阿玉也不解地问:“老板,那你公司交给谁呢?”
容月卿把一些数据资料处理好,然后才说:“你们不认识,到时候就知道了,牧诚你跟经管部门的人交接一下,把容氏集团的所有资金都清一遍。”
牧城知道这事重要。
阿玉想到了什么问她:“老板,周绪你打算怎么办?”
容月卿看了她一眼:“想求情?”
“不是,周绪背叛了你,为什么你没对他出手呢?”阿玉又不蠢,她怎么可能替周绪求情。
她只是奇怪一向当场就报仇的老板怎么这次没动手,而且还对他们说容家破产的证据是周绪收集的。
容月卿忽然想吃棒棒糖,但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神态自若的靠在车背上:“狗咬狗不是更好看,先让容家人发泄一下怨气,周绪的事不急,毕竟他还有点价值。”
阿玉懂了。
容月卿看着她神色认真起来:“你的任务圆满完成了,钱和新身份过几天牧诚会交给你。”
阿玉脸上立马多了几分释然和轻松,她激动的看着容月卿:“我想做一个全新的云初见,很感谢我有机会能够遇到老板,老板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开着车的牧诚扬着粗眉笑了起来:“老板可不喜欢好人卡。”
容月卿踢了下驾驶座,平静地看着阿玉:“你成为谁都可以,以后估计没机会见面了,那就祝你今后无灾无难,事事顺遂。”
阿玉眼眶微微湿红,说不出的感动,她这一辈子要是没有遇到容月卿,早就在三年前死了。
她深深感谢地看着容月卿,唇瓣抖动一字一句的说:“也祝容小姐今后平安喜乐,福泽百年。”
容月卿朝她微微颔首,接受了她真诚的祝福。
车子在路边停下,容月下车让牧诚送阿玉回去。
看着他们走了后,她又上了裴弋他们的车。
上官翎装模作样的摇着一把画扇,看起来颇有一番贵少的风流倜傥。
容月卿目光扫了眼他手里那把扇子,没吭声。
上官翎注意到了,笑着对她说:“卿姐听说你对古董名器有一定的了解,你看看我这把扇子怎么样?”
裴弋和李临安对这类不是很兴趣,但是上官翎家是世代藏古,家里就有一座藏宝阁,珍藏无数。
容月卿眸光微闪直接说:“魏成真的《山雨闲者》,画风色彩典型的宋雅,笔法蕴到成熟,以他最擅长的山水入画,山峰险峻陡峭,云雾缭绕,朦胧感显著,是魏成真画风的典型特征。”
上官翎见她真的懂,看她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慎重了。
“只是闲者谓闲,其真意就是风格懒散中带着闲情逸致,笔笔都是洒脱真性情,最重要的是,你手里的这把高仿在笔法上,特别是山峭险峰上的功夫不到位,以及画上的题词,魏成真的字是锋芒暗藏,而这字却是锋芒毕露,落笔转折下都是意气风发。”
“没猜错的话,这字是阿尽写的。”容月卿侃侃而谈,有条有理,自信又具有魅力。
上官翎愣了下。
李临安趁机把他手里的扇子拿过来,啧啧称奇地说:“不是吧,上官,你平时精心呵护的玩意居然是高仿品,这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上官翎立马抢回来,检查有没有被李临安弄坏,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还是卿姐厉害,一眼睛就看出了真假,这确实是我找人做的仿品,字也是尽爷提的,但我就是不明白苍璟大师都没看出来,卿姐就凭看一眼就看出来了,真的就是光看的吗?”
容月卿也知道苍璟大师,文玩界的泰斗,国家文物局的局长。
“懂的人都知道,潮湿天气不适合拿着字画玩,你那么爱护那扇子不会不知道,而且据我所知,魏成真的这把扇子已经进了博物馆,你手上的要是真的,那博物馆的还能是假的?”
上官翎是彻底服气了,容月卿在古玩这方面确实有着非凡的能力,而且对古玩界的消息也无比了解。
“卿姐这扇子不一样,上面用了纳米科技的超薄隔离层,潮湿天气没什么影响的,而且尽爷的仿字更是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要不是你熟悉尽爷的字也不会怀疑到这个吧。”
容月卿不可置否地笑了下,能一眼看出真假其实还是因为她的眼睛的特殊能力,其他都只是论述的怀疑。
听到这李临安不理解的问上官翎:“你干嘛要做把假的装逼?”
上官翎目光凉凉地扫了他一眼:“真的你看我敢玩吗!”
“再说,我这可是官方认证的高仿,不算知法犯法,你都不知道我当初为了这画上的字求了尽爷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