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你好好说话,别这样。”江景爵耐心的解释:“我跟蔡雅楠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帮她开拓市场,也是为了我自己。”
“是为了你们俩以后更好的发展!”宁半夏纠正他的措辞。
“是,的确是为了双方更好的发展。可我跟她现在只是朋友关系!”江景爵继续耐心解释。
不耐心不行啊!
不耐心,老婆就真飞了。
夫妻俩总要有一个人认怂。
既然半夏的脾气这么爆,那就他负责认怂吧!
“呵呵呵。”宁半夏冷笑连连:“承认了?不装了?”
“不是,半夏,我们都结婚了,我分得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江景爵继续耐心的说了下去:“谁年少时没有个喜欢的人?你没有吗?”
“真是抱歉了,我还真没有!”宁半夏冷冰冰的看着他:“不明恋不暗恋,从头到尾都没有过!”
“方柔的那些话,你别当真。那个时候我才多大?才十七岁!十七岁的喜欢能叫喜欢吗?”江景爵觉得自己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宁半夏身上了。
“是啊,十七岁开始,硕士毕业继续。我可是听说,某个人因为追求学姐,本科和硕士,都是一起读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学姐,对吧?”宁半夏冷笑着:“恭喜你啊,江景爵!你心心念念的学姐终于要回国了,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跟你合作搞事业。这样多好啊!白天晚上都能见面,朝夕相处,甜蜜共享!我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太多余了不是?我主动腾地方给你们!成全你们!”
“你又来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回?”
“因为你不值得信任!你为了蔡雅楠利用我,你承认吗?”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做的不地道,我没有跟你说明,这不是怕你误会吗?”
“哈!那我现在不误会吗?我了解的不是真相吗?”宁半夏嗤笑:“别把别人当傻子,江景爵!”
江景爵的火气也上来了。
他几次都想转身走人。
他也是被人捧着哄着长大的,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
然而,此时面对宁半夏,他不敢走。
他若是真走了,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他在宁半夏面前,没有发脾气的资格。
这个顺毛驴,只能顺着捋,千万别顶撞。
不然,结果不堪设想。
“人家既然是投奔你来的,那就别让人家失望了。”宁半夏一把推开了江景爵:“别挡路!吃饭了吃饭了!人呢?”
听到俩人吵的差不多,方宇瑞这才推着方柔过来了。
方柔现在已经不能正常进食了。
她的食物,都被打成了糊状,一点点的用针管打进嗓子里。
她的食道也已经长满了肿瘤,只能一点点的进食。
其中的痛苦,自然不必说了。
餐桌就摆放在了一地野花之间。
黄色的粉色的白色的小花,在风中微微摇曳着。
葱绿色的桌布,煞是显眼。
“这个季节野餐最舒服,不冷不热的。”宁半夏将最后一个菜端了上来:“我刚刚挖了一些野菜,煎成了蛋饼,尝尝看喜欢不喜欢。”
方宇瑞冲着宁半夏竖起了大拇指:“小宁医生真是多才多艺,这味道好!”
江景爵刚想说话,宁半夏却已经转过脸,跟方柔说话了:“你现在的肠胃不能吃这些,但是我把野菜打成了粥,你多少尝尝味道就好。”
“好。”方柔现在主要是靠营养针维系生命了,吃东西,只是一个形式了。
但是方柔坚持这个形式。
哪怕吞咽的很痛苦,她也要坚持。
至少,这样能证明,她还活着。
方柔吃着吃着就昏睡过去了。
旁边的医护人员推着方柔离开,餐桌前只剩下了三个人。
大家都有些食之无味了。
“我去……”方宇瑞刚要起身,宁半夏比他更快的说道:“方少,我有些话要跟你嘱咐两句。我们单独聊聊?”
“……好。”方宇瑞看了一眼江景爵,点点头。
宁半夏跟方宇瑞转身离开,一起并肩往外走。
江景爵坐在位置上,神色晦涩不明。
“小宁医生有什么吩咐?”
“我就是想问问你,方柔的后事,你打算怎么办?你们家里至今没来人,这是放弃她的意思?那她临终之时,是在这里,还是回澳门?”宁半夏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也看到了,她的时间不多了。虽然我跟她有过龃龉有过争执,但是我也想说两句。都说叶落归根,但是听她的意思,似乎是不想回去,死后也想葬在这里。你们家里同意吗?”
方宇瑞脚步一顿:“她跟你说的?”
“是。”
“理论上,出嫁从夫,是要葬入丈夫那边的陵墓。未嫁从父,是要葬入我们方家的陵墓。但是,我家的情况有点复杂。柔柔可能无法进入家墓,只能在外面选择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
“为什么?”
“我们家有个说法,未出嫁的女儿横死,会影响到家族的风水。”方宇瑞说道:“听起来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但是我们家的确是有这个规定。”
“难怪她到死都不想回去。”宁半夏点点头:“难怪她想葬在这个地方。”
“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宁半夏看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要让她做个孤魂野鬼吗?这里的土地早晚会开发,你打算让人把她的骨灰来个挫骨扬灰?”
方宇瑞苦笑:“宁医生你这嘴巴真厉害,我说不过你。”
“如果你打算把她葬在这里,那就趁早买公墓吧。我们这里的陵园修建的也挺好的,买个奢华大墓,也挺不错的。”宁半夏淡淡的说道:“人活着风风光a光,死了也不能寂寂无名。”
“我会考虑你这个建议的。”方宇瑞郑重感谢了宁半夏,看了一眼远处的江景爵,问道:“你跟景爵之间,不要因为别人,而影响你们的感情。柔柔不懂事,差点破坏了你们的婚姻,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能拆散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宁半夏也看了一眼江景爵,说道:“如果两个人的心能够一直坚定,谁能拆的开呢?”
“那我冒昧问一句,你的心坚定吗?”
“不坚定。”宁半夏非常诚实的回答:“我的生存法则告诉我,如果一个男人注定无法掌控,那就索性放手,让他离开!”
“你还真是……特别啊!”方宇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