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傅重“哼”了声,语气嘲讽。
“什么吓不吓着的,身为傅家家主,这点胆量都没有,一点小事就闹得鸡飞狗跳,也没个解决事情的能力,还做什么家主!依我看,就是某人太不自量力,才会惹来这样的麻烦!”
他说话夹枪带棒,虽没有挑明,但“某人”指的是谁,不言自明。
傅清宴和宫非玦的脸色爽爽变得难看,眼神很冷。
就在宫非玦想要帮腔时,顾宁愿却先一步呛声。
“遇袭本就是突然之事,何人能预料?何况,这是犯罪,三长老不去怪袭击埋伏的人,反而怪起受害者来,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有人要杀你,你不怪害你之人,反而要怪自己无能?”
“你——”傅重不想她如此伶牙俐齿,气得吊起眼角,喝她,“我是长老,你这是对我无礼,大不敬!”
顾宁愿听了,嗤笑了声,比他刚刚的嘲讽更甚。
“无礼?大不敬?三长老,你怕不是人老了,脑子也糊涂了,在这个傅家,谁才是最该敬着的?”
傅重一噎,板着脸不说话了。
他不说,顾宁愿无所谓地挑起嘴角,气定神闲地接下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傅家,家主最大,其他人,不管辈分和资历有多了不起,都不得对家主不敬,这是规矩,三长老,我初来乍到,看你年长,才敬你一声长老,不过这不代表,你可以踩在我头上指手画脚,我想你在傅家这么多年,身为傅家的老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吧?”
说到最后,她嘴角压下来,虽然身在病中,可整个人却散发出不容轻视的霸气。
“三长老,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一把年纪了,自己掂量着,管好自己的事,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傅重活这么大年岁,除了被傅时修压一头之外,还没被什么人,这样教训过。
霎时,他怒气上涌,气得脸红脖子粗。
可顾宁愿每句话,都戳在点子上,怼得他没办法反驳,喉间梗着一口老血,上不去下不来。
最后,他咬咬牙,只能重重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待到人走后,傅荣突然轻笑了声。
“时修果然没有看错人,丫头,来这里短短这些日子,倒是越来越有家主的范儿了。”
顾宁愿撇撇嘴,“他一直看我不顺眼,反正也早就得罪了,何必忍着,不然他还以为,我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傅荣笑呵呵地点点头,“你很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好。”
之后,他没有多留,也离开了。
宫非玦看她发白的脸,温声道,“吃过药就上楼休息吧,你现在身体还虚弱,需要多养养,伤口才能恢复得快些,至于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会尽快调查清楚,你放心。”
“嗯。”顾宁愿的确还有些疲惫,道谢后,转身要上楼。
这时,她又想起什么,转头拜托他们。
“清宴哥,宫先生,昨天的事情,还请你们不要告诉我姑姑和姑父他们,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姑姑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定然会挂心地吃不好睡不好。
还有小家伙们,说不定还会哭鼻子呢……
顾宁愿受伤的消息,知情的除了傅家之外,还有洲主府。
昨夜,薄靳夜正要休息,就见慕言神色匆匆地进来。
“爷,寂月回来了!”
闻言,薄靳夜的眉心立刻蹙了起来,表情严肃。
寂月是他特意派去,暗中保护顾宁愿的人,没有他的命令,不能随意离开。
这么晚了,她突然无令赶回来,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让她去书房等我。”
“是。”
很快,他披了件外套,去了书房。
一走进去,他就看到了寂月身上的血渍,瞳孔骤然一缩。
“发生什么事了?她受伤了?”
不等寂月开口,他率先发问,声音里是遮掩不住的担心和紧张。
寂月立即恭敬地将今晚发生的事情,都详细汇报了一遍。
“洲主恕罪,我路上被对方的人手绊住了脚,才晚到了一步,没能立刻把少夫人救出来。”
听闻顾宁愿受了伤,薄靳夜脸色倏然变得森寒无比,周身的气势陡然变得恐怖骇人。
“是谁做的,知道么?”
寂月摇头,“暂时还不清楚,现在傅家周围把守的很森严,属下才敢回来给您详细汇报。”
薄靳夜脸上阴云密布,戾气在眼底浮现。
“知道了,你回去继续暗中跟着,不许再有任何闪失,我会分给你人手,查清楚是谁做的。”
之后,他又喊来慕言,“整理一下,准备去第十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