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菱这一番话,雾女表现得很感兴趣,她蜷缩在冰地上的魂魄,竟然在刘菱话后开始动弹了起来。只见这雾女魂魄像是光影一般忽闪了一下,然后她慢慢抬起头颅来。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这仿佛是期期艾艾的眼神,让人见过后不觉得我见犹怜,更加地为这雾女鸣不平。
只见在这雾女抬起头颅,望着刘菱的那一刻起,她那血红的眼睛在瞬间里就变幻了样子,瞬间就变回黑白分明了,然后她眼神充斥着倦怠,无精打采地盯着刘菱的面容看。
此时在洞穴中飞舞的金刚经梵文,由于在没有刘菱持续念叨金刚经的缘故,已经变得越发的暗淡无光了,而散布在洞穴中熠熠生辉的金光也像是随时要熄灭的油灯火焰般暗淡。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这雾女魂魄的影像,才越加使得人震惊。这雾女的魂魄就像是一缕幽幽的飘忽着的光芒一般,显得极其微弱。
而她血痕累累的面容上,由于在洞穴中暗淡下来的金光的晃耀之中,乍一看去,也越发的令人感觉到恐怖,她满脸上都是纵横交错的血痕,而在她脸上的血痕上,又从无数的裂痕中散发着幽幽的光缕碎片。
在看到这雾女此时情景,这刘菱知道在金刚经的影响中,这雾女魂魄实在太过的虚弱,如果不立刻接受金刚经超度的话,恐怕会时日不多了,到了最后一定会灰飞烟灭的。
“雾女,寡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吗?”由感这雾女身世的可怜,这刘菱竟在说着话时,竟然伸出手去将眼泪擦干,试图不想要自己的情绪感染雾女,然而这刘菱刚一擦干眼泪后,竟在话音落下时又从他眼角流淌出泪水出来。
“不知道。”雾女这说话的声音极其的微弱,就仿佛飘荡在空中的声声游丝一般,进入到了刘菱耳朵当中。
“寡人告诉你。”刘菱只简要地说了一句后语音就停顿下来,然后紧接着说,“寡人是皇帝,寡人见你身世可怜,这才想着用金刚经超度了你,雾女,你若不答应,会魂飞魄散的。”
雾女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目视着刘菱说:“俺一家三口,现在已经都成了魂魄,俺超度不超度,又有什么意义这世上还不是孤零零的就俺一人。”
听完这雾女此言,这刘菱眉头一皱,却已知道这雾女心中早就已活下去的念想了,可他心中由有不甘,要知道这雾女可是一位可怜之人。
刘菱瞥了一眼悬浮在空中的魔镜,这才看到这魔镜镜面上闪出两个魂魄,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雾女父母双亲,他们挽着手,从漆黑黑天空中联袂降落在一座叫做奈何桥的汉白玉石拱桥上。
此时魔镜镜面上的这一座奈何桥上,竟然无一个人影,而在奈何桥拱形路面上的最高处,桥栏杆的墩上却放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热汤。
这雾女父母双亲在见到奈何桥上没有人烟后,竟然相视一笑,然后那女主(徐菁)像是一头小鹿一般依偎在男主胸膛之中,然后就听见。
“俺空有一身武艺,却保护不了你和孩子,这让俺好生郁闷,却走到了今天。”
说着这女主竟然在男主怀中嘤嘤哭泣起来,而她此时却早已经是魂魄,说是泪水,还不如说这泪水是雾状的光影才好,只见她这“泪水”一旦从她脸上滴落到男主胸膛之上,立刻就在男主胸膛上仿佛光雾一般的花补丁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怨不得你,要怨,却也只能怨俺,俺这一个五尺高的汉子,竟然保护不了你和孩子,却又让你说些对不起的话来,这又算是那门子的事儿?”
说着这雾女父亲就将自己怀中的雾女搂得更紧,然后竟也流了泪了。
“咱们走吧!”这女主终究是不忍了,悲悲切切地说着,又挣脱了男主的怀抱,然后一拉男主的手就向着奈何桥走去,而这男主竟也边擦着眼泪,边呜呜哭泣着跟在女主身后走。
这奈何桥甚为的诡异,在石拱桥最高处栏杆墩上的那一白瓷碗中腾腾冒着热气的汤汁,不知道是何物所做,不但浑浊,还散发着腥臭之味。
而在奈何桥下潺潺流水中却聚集着无数的冤魂野鬼,在这夫妻两人一步一趋地向奈何桥最高处行走时,这些冤魂野鬼纷纷从潺潺流水中探出头颅来,有的显然在生前有过惨烈的搏杀,在其魂魄之上头颅自己被削成了两半,只留有一只眼睛死盯盯地看着奈何桥上的雾女父母,有的显然是在生前受到残酷的虐待,他这从潺潺流水中露出的脸庞,竟然是残破的,只见在他这脸面之上,鼻头被割掉,眼睛被刺瞎一只,在乱蓬蓬的头发遮掩中却又看不见了耳朵,有的在生前仿佛被火烧过,或者被烙铁烙过面容,一张好好面貌竟都毁了,看不到鼻子和嘴巴,上下眼皮像是粘黏在一起一般,只能稍微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在潺潺流水声音中,林林总总的鬼魂面目,从水面中探出了面容或者头颅出来,除了一些面目狰狞恐怖的鬼魂外,有些鬼魂甚至在看到这在奈何桥上行走的夫妻二人之后,竟然仿佛噬人的魔鬼一般,流出哈喇子,让人一见之下,就觉得触目惊心。
不过这奈何桥下显露出来众多鬼魂,终究没有对奈何桥面上行走的夫妻二人发难,这其中的缘由还要从夫妻二人身后显现出来的影像说起。
一开始时在这夫妻二人身后只是一团的漆黑,但是随着夫妻二人越往奈何桥上走,他们身后竟发出了怪异的现象出来,两对圆滚滚的眼睛,竟然从他们身后面显露了出来,就仿佛悬浮在漆黑黑空中两对圆滚滚的球一般,不住打量四周的动静,这才让奈何桥下潺潺流水中的孤魂野鬼不敢轻举妄动,攻击夫妻二人。
不过随着这夫妻二人快要走到奈何桥拱顶上时,在他们身后的两对眼睛这又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