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便乖乖地不动了。
夜瑾瞧见她这幅乖巧的模样，心中莫名一软。
“姐姐，我去会会他们，你藏在此处。”
他在九音的身侧撑起身，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千苏一挥手，殿外的侍卫们尽数冲了进来。
“请魔尊退位！”
千苏挥了挥手中的折扇，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夜瑾眯了眯眼眸，忽然笑了。
那笑声带着几丝嘲讽与不屑。
“你们都要造反吗？”
他近乎面无表情，扫过前排所站的那些熟悉面孔。
其中一名长老更是冷笑了一声。
“魔尊，您自己都有上顿没下顿，如何带领我等踏平其余三族，一统天下？”
“迟早交出魔令牌，把位置让贤给护法，我等还能饶您一命。”
周围其余人更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在教本尊做事？”
夜瑾眸光平淡，语气中却透着几丝威压。
千苏见他迟迟不肯妥协，有些等不及了，“杀魔尊者，赏黄金万两！”
一时间有不少人纷纷围上前去，将夜瑾围住。
“都上来吧，本尊不惧。”
夜瑾话音刚落，手中掐了个诀，直接将那些人弹飞在地。
“难道，你恢复了？”
千苏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他咬了咬牙，既然走到了今日的地步，他便没有回头路了。
只要杀了夜瑾，他才能活。
仍然有一众人不怕死地朝着夜瑾攻击直去。
千苏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瞬移到了夜瑾身后。
眼看着长剑正要刺入夜瑾的后背，成功已然是近在眼前了。
只要顺着后背捅入夜瑾的心脏……
就在这时，千苏闻到一股被烧焦的味道，似乎是他的衣服被点着了。
他一慌，急忙在地上打滚，想要扑灭火。
但是越打滚，火势便越大。
浑身的皮肤被点燃了，烧焦的味道似乎是从他的身体上传来的。
暗处的少女笑意盈盈地瞧着他，似乎就在看一个小丑。
火烈鸟在殿内展翅飞翔，烧着了无数人的衣摆。
他们在地上痛苦的打滚，惨叫着。
夜瑾转身，在九音的眉心蜻蜓点水地一吻。
他的那双眸子似乎是夹杂在光与暗之间，半魔半佛。
九音一时间竟猜不透青年体态下夜瑾心中的想法。
千苏跌倒在地，眼底一片空洞，他几乎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是愣愣地看着夜瑾拿着刀尖还在滴着血的刀。
相争多年，他还是败了。
“投降，或者死，二选一。”
任凭火焰焚烧身体，千苏都没有说出一个“降”字。
瞧着他一点一点地化为灰烬，夜瑾依旧是面无表情。
九音叹了一口气，青年体态的他，瞧上去仿佛无坚不摧，对任何事情都信手拈来。
夜瑾转身，淡淡地瞥了一眼其余魔众道，“千苏以死，可有不服本尊者？”
魔众们再也不敢说话了。
他们一开始也是鬼迷心窍了，竟会答应千苏的策反计划。
原本以为魔尊早已是一副空架子了，却没成想仍然有如此之实力。
还有他身边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杀人都是不带任何犹豫的。
“强者为尊，我等输的心服口服。”
千苏策反的魔众原本便不到一半，他们许多人心里都是没底，很快便投降了。
夜瑾又选了一个新护法，将一些大小事务交给他打理。
待魔众们尽数退下后，他的身子晃了晃，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变小了。
九音急忙扶住了他，“阿瑾。”
少年侧脸棱角分明，睡着的模样莫名有种安详感。
就在这时，变故油然而生。
一只手即将掐上九音的脖颈。
九音反应的快，急忙从空间中拿出了一张符纸，念了一遍驱散鬼魂的咒语。
又单手拿出了桃木剑，往那怨鬼的身上砍了一刀。
她空间中这些驱鬼的道具都是极佳的。
怨鬼发出了强烈的嘶吼声，“你竟能看到我？”
要知道，正常人多半都是看不到鬼魂的。
能看见的多半是饲养人，亦或是捉鬼的道士。
九音明白，这鬼必定是颜悦如所养。
颜悦如想要她的命。
她将夜瑾扶在了一旁的软塌上，安顿好，只身面对怨鬼。
不得不说，怨鬼的戾气极其大，难以封印住。
“颜悦如派你来，只是为了取我性命？她也真是大意，什么垃圾都能派来。”
九音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瞧着地上痛苦的打滚的鬼。
她在试图激怒它。
唯有它的怨气再提升一个境界，她才有一击将其斩杀的机会。
果然，怨鬼身上的戾气又重了几分。
九音已经能感受到空间中颜九鸢神魂碎片的力量了。
神魂碎片似乎在说，怨鬼不可留。
九音手一抬，便要结果掉怨鬼。
“你竟知道她的身份嚯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你就是颜九鸢，你竟没死啊，我真是大意了！”
怨鬼浑身都在抽搐，痛的在地上打滚。
九音没注意到的是，一旁软榻上的少年身体颤了颤。
她只是冷眼瞧着怨鬼，“在你魂飞魄散之前，我倒是不想让你做个明白鬼，没想到你却猜中了我的身份，你帮颜悦如杀我，夺我身体的时候，可会想到魂飞魄散的结局？”
这是她答应颜九鸢的，要代替她活下去。
已颜九鸢的名字，给冤死的她讨一个公道。
九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尽数传于一旁少年的耳畔。
他握了握拳头，再次松开，眸中一片漆黑，不知道在想什么。
“颜九鸢，你别得意，就算是你今日杀了我，日后杀了颜悦如，也是无济于事，颜悦如用的是你的身体，杀掉她之后，你自己的身体便不复存在，化作一堆枯骨，你敢吗？”
怨鬼发出了阴森而冷冽的笑声。
若是一般的弱女子怕是早就要被吓哭，可惜九音却仍然不惧。
她直视着怨鬼，眼眸清澈而坚定，“我敢！”
这同样也是颜九鸢的选择。
夜瑾瞳孔微微放大，也不顾其余的事情了，直接上前抱住了她。
九音只觉得腰间被一双温热的手所环绕住了，愣了愣。
低头，瞧见了少年柔软的发顶。
所以，他方才都听到了。
“九鸢姐姐，我就知道，你没有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