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稻对皇帝什么的一直不上心,一方面因为自己无心官场,也不喜欢和仕途中的人打交道;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老太监的原因。
自从他治好了老太监的身体,让其修为大涨后,连老太监本人都不怎么提及皇帝,对皇家的心思也属于可有可无的状态,完全是一个修士的心理。
两方面的原因齐齐作用之下,陈稻对皇帝什么的完全就没有感觉,也不去打听消息,自己这个侍卫营的官职,还是因为功劳出色,让老太监给安排的。
听到皇帝已经不行的情况,陈稻有些吃惊,但也仅限于有些意外。不过他明白,老太监这么说,肯定有其它想法,便开口问:“怎么?皇帝要不行了?那太子即位了?”
汪忠这时候积极插嘴说:“太子?现在我们没有立太子,所以近来朝臣一直在逼迫皇帝下决心。不过皇帝正因为如此,越发不想妥协。”
陈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说:“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皇帝现在有什么新的安排,或者万一有天,皇子们的婚事就要告吹了?”
老太监瘪了瘪嘴,示意汪忠接着说:“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只是要宫内的防卫加强,包括你的侍卫营要加强巡逻。其它的,就是不停接见朝臣,但是对皇子都拒绝见面。”
老太监等汪忠说完,才说:“也没什么,反正我这里除了加强戒备,也没有其它事情。”
这都没什么变化,岂不是说了个寂寞?陈稻便笑着说:“什么事情直说,我们也不至于要反复试探吧。”
老太监听了哈哈大笑,汪忠有些不自在的解释道:“陈大人实力强大,又有侍卫营这种关键时候能起作用的人手,我等自然心里有些担心。”
陈稻呵呵一笑,没说什么,汪忠这种说法也是意料之中,他便直接表态:“我反正只认识一个十五皇子。要帮当然帮自己人,不过没事也不想麻烦。”
汪忠大喜,有了陈稻这种态度,他基本就能做很多以前只敢想不敢实施的计划了。
老太监笑着喝了一杯茶,说:“汪小子虽然也是个实力强悍的修士,不过终究陷入俗事太多,根本不了解我们的心态啊。”
汪忠有了陈稻的态度,明显轻松了不少,自嘲道:“一辈子算计,心都算坏了,改不了啊。”
陈稻不以为意,反正自己没什么麻烦事就行,而且看来汪忠很早就将老太监说服了。
陈稻这里的表态,当然是最合适的立场。如果站在一旁旁观,那就得罪人了。
就算得罪人也没什么,不过在这皇宫内的一番精力,也白白浪费,所以有限支持才是最合适的态度。
看老太监的选择,就知道其实他也和陈稻一样。而且老太监不仅身手超绝,而且手下都是实权部门,人手又多,势力庞大,更重要的是老太监历经几朝,威望和影响力在皇宫内也无人可比。
这一番布置下来,只要不是皇帝亲口认定了太子,无论朝臣和外面的官员怎么折腾,最后谁来继承皇位还是很大几率由他们三人来决定。
陈稻呵呵笑着说:“看来十五皇子是稳了啊。”
汪忠的惊喜还没放下,就听见老太监说:“十五皇子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我们两人都在这里,那就自然是十五皇子了。”
汪忠听了更是大喜过望,这种情况可以说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了。不过良好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冷静了下来,说:“现在还是要看皇帝那边的情况,只要不是亲口认定太子,我们就基本没什么问题。”
陈稻对谁来继承皇位没什么兴趣,而且十五皇子他也见过,还送过一个宠物过去,看起来为人还不错,便笑着问:“怎么,汪总管也能决定皇帝的心意了?”
汪忠连忙摆摆手,说:“皇帝现在正和朝臣对峙着,看样子是想要等几个皇子完婚后再说继承的事情。”
陈稻想了想,转头对老太监说:“我们这个皇帝,现在能坚持么?”
老太监嘿嘿点头:“没问题,只要不是什么意外,坚持到完婚是没问题的。”
汪忠提到胸口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陈稻这个人十分神秘而强大,万一这时候说要用什么丹药灵药之类的给皇帝延寿,那变数就太大了。
好在陈稻只是一问,并没有什么其它想法。
汪忠琢磨了半天,稍稍有些把握住了陈稻的心思,应该是出去一趟,觉得自己的幸苦不能白费,所以才这么关心皇子的婚事。而不是关心皇帝的身体。
想通了这一点,汪忠就说:“陈大人看我十五皇子需要做哪些婚事上的准备?”
陈稻诧异的看了看汪忠,又看了看笑眯眯的老太监,说:“问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礼部官员。”
不过他也心思灵通,稍微沉吟了一下,说:“那汪总管还是多给十五皇子说说怎么成为一个大人吧。”
老太监有些诧异的看了陈稻一眼,而汪忠则高兴的笑着说:“陈大人的意思我了解了。一定,一定,不仅是要承认,更要成才,要有责任感啊。”
陈稻哈哈一笑,汪总管这个太监不愧是心思灵动之辈,立刻就知道这是陈稻对皇帝的期许,好在十五皇子是个很听劝的人,性格温和,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容易成为一个好皇帝的。
“你小子看来是有什么打算把。”老太监笑着说:“不然不会说得这么直白。”
陈稻哈哈一笑,便说:“自然有所求,不过有了汪总管这个自己人更加方便而已。”
汪忠却有些惆怅的说:“真要事成,我自然也会像老祖宗一样,或许那时候就是一个真正修士的心态了。”
老太监哈哈大笑,汪忠这个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曾经也是心灰意冷,境遇比汪忠还要差,但自从恢复修为后,又给皇帝提了好几个实用的建议,立刻就有了事业有成,可以功成身退的想法。
陈稻觉得这样的俗事有些无聊,便说:“那赶紧给十五皇子的婚事安排上啊。我还等着看那些书册呢。”
汪忠自然不会反对,他的意思也是如此,虽然有些事情要遵循朝廷的安排,不过十五皇子联姻的这三个家族的人,都可以提前安排,只要事成,就能立刻提拔重要到关键的位置上,彻底改变十五皇子在外朝中的势力。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事情,老太监和陈稻都不怎么感兴趣。便凑趣的回答:“这都是陈大人的功劳,今后我也要多学习一些那些看不懂的东西了。”
老太监在一旁悠闲的回答:“这还不容易,我都找了好些人来专门译书。不过真要事成,估计你是忙不过来了,厂卫这些衙门,还是要你来负责的。”
汪忠第一次听到老太监这么明确的给他承诺,不过这种迹象在平时就已经很明显了,所以也不是很激动。
陈稻这时候突然说:“汪总管高升啊,到时候号需要你帮个小忙。”
汪忠突然心灵福至,主动说:“是不是那些残阵?一旦事成,我自然会让皇帝下旨帮助陈大人。”
陈稻不由得感叹,要说了解人心,会察言观色,还是属这宫内的太监为胜。毕竟他们就是靠着这个手艺混的。
汪忠明显把这种承诺当成了陈稻提出的条件,自然就会主动去完成。
陈稻想了想,这也是正常的利益交换。自己给汪忠帮忙,那汪忠肯定会有回报,这样也更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