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今晚会失败?”
陈稻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他就是想给自己下属一点紧迫感,但说多了影响士气,要讲究一个度。
安丰城的夜晚极为热闹,陈稻也对其的繁华赞叹过,不过这些终究和他关系不大,看过了也就看过了而已。
他带着几个下属,埋伏到了城区的西南角,这个地方也是上面安排的,陈稻不知别的地方怎么布置,但这样的安排明显也不是王普公做的。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他默默的用神识一扫,周围数里的异常状况都在他的心中。
虽然说抓血祭的那帮修士是修法司第一个工作,王普公也很看重但他却基本没什么兴奋的反应,也就是个日常偷懒磨洋工的心态,但自己这几个下属很认真,也不知是为了银子还是为了飞黄腾达。
自己不怎么投入,但无论如何不能将这几个下属带到死路上,所以他悄然在几人周围布下了一个简单的阵法。
这个阵法并没什么攻击力,只是能隐藏人气,就算一般修士全力搜寻也用气机感应不到,就算用眼睛看,也要走近十分仔细才行。
借助夜色,这样的隐蔽性完全适合自己这帮人的行事目的。
“记住了,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别到处乱跑,要是有人来了,不用废话,直接大的招呼。”陈稻吩咐三人。
和这几人待久了,说话也变得直接了一些,要说说得文雅一点,说不定这些人听不懂,更糟糕的还可能是给理解反了。
见三人点点头,陈稻也就不说话了。
这也是下属比较喜欢的一点,就是废话少,尤其是他们这种职务,能动手就少口舌。
之前在明山派门口,大家都有些误会,以为这个上官是那种喋喋不休的书生,哪知最后来了个大反转,这个看起来书生一样的头儿,手段凌厉果决,连自家人都给吓住了。
陈稻见大家都不怎么作声,觉得还是轻松一点好,便说:“我们这里虽然是查缺补漏,但还是要预防万一,这次来的都是宫内高手,如果有漏网之鱼,那肯定修为低不了。所以安安全全的待着最好,我们办差,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得活着,不然怎么继续报效皇上。”
把避站偷奸耍滑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这种工作作风把三个下属说得有些迷糊,有些事心照不宣即可,说这么明白不是显得非常愚蠢吗。
“好了,这种话我也只说一次,你们听到就行,也算我等只见的一次坦诚交流。”
张理反应最快,立刻感激的说:“头儿的爱护之意卑职感激不尽。”
见其他两人都有类似的话说,陈稻立刻摆摆手:“别说那么多,大家小心就是。”
他们埋伏的地方并不恶劣,是在街角十字路口的一处民居内,主人早就被官府给接走了。
这处民居上下两层,下面是铺面,一条街的铺面现在都已经关门,上面则是居住之处。
四个人围坐在窗户下,眼力最好的杨礼余负责放哨。
陈稻自然不会告诉这几个下属自己的手段,表现得太过容易让这几个人形成依赖,如果今后有需要他不在场的行动,这种依赖反倒会害了他们。
所以他除了暗中准备外,都是让这三个下属全力布置。
“希望今晚能空闲一宿,否则在宫内拱手围攻下跑出来的,我们不好对付啊。”
“不过还是要多准备,要是送上门了被逃脱,上面肯定要那我们去顶锅。”
“我们主要还是拖着,只要拖住一段时间,那些宫内高手自然会上来动手。”
陈稻听了三人的讨论,也不发表意见,其实他的想法差不多。能避开最好,真要碰到了就拖着,拖到援兵来了了事。
拼命这种行为,他是不会让自己属下去干的。
他又不想升官,要什么功劳意义不大,所以都是以保全自己这边为主。
张理看了看天色,疑惑的说:“现在应该动手了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家也有同样的疑惑,“或许有什么变化,晚一点也很正常。”孙驭不确定的说。
“反正我们等着就是,现在附近都安安静静的,看来还不需要我们上场。”
听了杨礼余的话,陈稻暗自摇头,他已经能感知到前面某个方向有剧烈的灵气波动,显然是交上了手,而且还很激烈,但是不知是对手的手段还是大内高手的布置,这些动静都被掩藏了下来,外面的人根本感觉不到。
陈稻皱眉想着,灵气波动剧烈,表示双方都在用术法相斗,跟纯粹是用武力相比,双方涉及到的修士显然都是高手,自己这边带着三个刚脱离菜鸟的萌新,实在有点危险啊。
张理见陈稻表情严肃,很是认真的问道:“头儿?有什么情况?”
其余两人也紧张的看了过来。他们不知陈稻的具体修为,但能肯定比自己三人是高得多,见状还以为陈稻是察觉了有人过来了。
“没什么,我们隐藏好,这时候没动静其实是个不怎么好的现象。”
陈稻说完,三人都点头没作声,显然也觉得意外并不是好事。
在三人感知不到的地方,陈稻能体会混乱的灵力还有激烈的争斗,他也不想看得仔细,这件事本来就跟他无关,自己这几人防的是漏网之鱼,里面打死打活的也跑不到自己面前来。
又过了一刻钟,三人都坐立不安起来,周围一片平静,安丰城也没有异常之处,甚至不远地方的闹市还传来阵阵笑闹声。
这就太意外了,晚一点还可能,晚这么多那肯定出了意外。
张理担忧的说:“别今晚白来了啊。要是出了意外可就是烦了。”
孙驭也说:“张兄说的不错,这事情要是搞砸了,修法司肯定落不到好。说不定今后就是我们去对付处理了。”
每次发表意见,三人都不会落下某一个人,杨礼余倒是笑了笑:“别那些大内高手没堵到人,都跑我们这里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