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稻这么热情,搞得面前两位天阳门的弟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
穷凶极恶的歹徒见多了,不择手段的魔道修士也常常打交道,死皮赖脸的一般人更是每日都能见到,但两人就没见过这种送礼都送得如此虔诚和投入的。
仿佛给他们送礼就是做好事一样,不仅乐此不疲,还能在其中得到精神上的享受。
这就很反常了。但陈稻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什么歹徒,何况现在别人还没有送出东西,也无法断定回是怎么一种情况。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很谨慎,不过礼貌上做得没什么瑕疵,一口的客气拒绝。
陈稻摇了摇头,说:“莫要跟我推辞了,到时候岂能没有表示?”
为了让两人放心,他又说道:“刘家的事情我了解清楚了,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俩就不要要求刘家赔偿灵药,由我来补偿。问刘家那帮老头子要点钱财就行。”
金庆云和韩靖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不该答应。
行走在外这么多年,碰到这么多事情,还没见过替人还账的修士。
“好了,你们放心,不就是一份有助于突破的灵药么,抱在我身上了。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说完这句,他就起身告辞,约定在刘家见面。走的时候还帮忙把两人的账给结了。
“这位陈大人倒是豪爽慷概,不知道是不是对我们有所求啊?”
听了师兄的顾虑,年龄小一些的金庆云非常放心的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到时候再说了,难道他还能对我们门派不利?”
虽然知道自家天阳门在俗世中知名度不高,但实力却非常强大,皆是由于隐世的宗门专注于传授弟子和扩展传承,不怎么会陷入各种因果循环中。常年累月的积累,自然就能保留一个非常强大宗门。
陈稻告别两人离开酒楼,就立刻赶到了刘家,求见家主后,立刻说道:“我找天阳门有些事情,你家就不用准备什么灵药了,赔点钱财,消财免灾。灵药那份由我来补齐。也不用给我什么东西,留下一份人情好了。”
刘申之见陈稻突然风风火火的来拜访,以为是来准备嫁妆事宜的需要商量,结果居然是这件事。
这事对刘家来讲,无论是认栽还是硬来其实都是一件小事,不值得他这个家主费心。
但陈稻不一样,身份来历都很神秘,而且还是宫内的侍卫营百户,可谓位小权重,刘申之自然宁愿和熟悉的天阳派打交道,也不希望欠陈稻一个人情。
不过陈稻已经如此说了,也做了,这就让他感觉很不对劲:我刘家宁愿赔给天阳门,也不愿意欠你的人情啊。
但陈稻这么硬上,刘申之无法对强占他们资源表示承认,也就只能把这个人情认了。
陈稻不为己甚,这事情告知完后,便又立刻告辞而去。
作为地头蛇,加上还有朝廷的关系,刘家的耳目当然密密麻麻遍地都是。
陈稻当然不想自己的行踪被刘家掌控,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两口,就告辞而去,留下满脸不甘心的刘家家主。
陈稻很是热情的相送东西给天阳们,除了对韩靖和金庆云两名修士印象很好以外,还想结识天阳门的大人物。
他不是被人戏称为“施主”的讨好型人格,而是认为这个行为能让刘家和天阳门两边都落下自己的人情。
虽然行为稍微强硬了一点,不过这两边都不会不认。
像他这么操作一番,到韩靖和金庆云两人再次来到刘家时,就是一副亲善和谐的局面了。
陈稻告别刘申之,打算跟着去天阳门。
刘家这里的情况虽然没怎么刻意打听,但基本都已经了解。
和十五皇子的事情虽然不怎么合刘家的意思,不过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自己已经在第一次见面敲打过了,想来刘家的心思会安份起来,如果真想换一个皇子联姻,相信汪忠这个颇有心计和城府的总管太监会教他们做人。
出了刘家不远,陈稻便从怀里掏出一块中品灵石和一个小玉瓶,递给金庆云,说:“这就当刘家的赔礼吧。玉瓶中是两枚筑基丹,应该够了吧?”
这种出手彻底镇住了金庆云和韩靖两人,从他们的眼神中,陈稻就能读出“如今朝廷的人已经这么豪气了”的疑问。
筑基丹是陈稻以前试着练丹剩下的成品,对他来说不怎么值钱,如果不用,就是废品,而他自己根本用不上。
金庆云其实也用不太上,不过可以当作补充体内灵力的丹药来用,也可以拿出去找人换些更想要的东西。
中品灵石让金庆云眼睛都挪不开,可以想象着小子非常缺这种灵气资源。
但对他来说,这个只是个随手可得之物,那么多上品灵石他都没怎么用,要不是想着下品灵石有点拿不出手,他可能就用下品灵石将对方打发了。
不过对于陈稻来说,什么上品中品下品的,都是一样,需要考虑的不是自己亏不亏,而是要担心是不是会惹得别人眼红而带来麻烦。
韩靖总归要年长一些,性格也沉稳得多,考虑问题当然不像金庆云那么简单,正色对陈稻说:“此二物尤其贵重,不知陈大人对我两有何事相求?”
陈稻哈哈一笑:“相求?没什么事情,给刘家扫尾而已,不用考虑太多。说起来虽然我是修士,不过现在是朝廷之人,还是没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
韩靖悄然松了一口气,感谢道:“陈大人慷概之情,实在感激不尽。如此而来,金师弟的修为能进一步全靠陈大人的帮助了。”
陈稻不接话,而是用平稳的口气说:“韩师兄的飞剑其实来源于一个仙门,具体哪一个我也不多嘴,免得多出些因果,不过这种驭剑法颇为勉强,想必韩师兄已经感觉到了。”
之前陈稻对他的驭剑功法多有意见,韩靖除了说明了自己这功法的来源外,并不怎么考虑陈稻的话。
虽然他学到这门功法的方式很是奇葩,也足够幸运,但正因为如此,韩靖不太相信会有人知道这门功法的来龙去脉和修炼技巧。
听到陈稻这么说,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朝廷来的陈大人是一个高手。
至少在修炼他的这门驭剑之法上,比他要更精通更全面一些。
陈稻见韩靖若有所思,眼神也不像之前那么不在意,心知这次是真的听了进去。
金庆云这时候已经把自己的灵石收纳好,看到师兄韩靖一脸求知,仿佛在和师父学艺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
他这个师兄虽然为人彬彬有礼,一副君子的模样,但是在修炼上对自己极为苛刻和挑剔,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进步的机会,而且很有点不顾一切的狠劲。
陈稻对两人的神态看得十分清楚,笑着说:“其实真正的驭剑有些不同的。”见两人都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就呵呵一笑,随手一伸,一把散发着蒙蒙光亮的飞剑就突然浮现在陈稻的手上:“你们看看就明白了。”
陈稻惬意的将手放下,双手背在身后,一边走,飞剑一边在他身前身后像是跳舞一般的围着他环绕,速度极快,时而又突然出现和消失。
这个形象让金庆云和韩靖看得目瞪口呆,这么灵活的驭剑方法,和如此敏捷的速度,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在他两的印象中,最高明的飞剑手法就是千里外取敌人首级这种程度了。
从来没想过飞剑还能有这种花样,能用得这么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