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了：“就依母后的意思。”
秦相和龙煜：“……”
看太后这态度，启王敢认？
换成他们都不敢。
龙煜无奈了，不免有些自暴自弃：“太后娘娘，要怎样，云昭才会同意较量？”
他算知道了，太后娘娘面前，弯弯绕绕的不如实话实说。
别想着能占便宜，那不如明明白白划下道来。
柳芸挑眉，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扯什么国家荣誉？
难道不是你六皇子的私心吗？
真要是为了云昭的荣誉，将士们就不该牺牲在这里。
除非，这样的较量对云昭有好处。
柳芸嗤笑：“小孩子过家家的较量就别玩了。”
“哀家不会让云昭的将士们死在毫无意义的争斗上。”
“既然是为了云昭的荣誉，所谓的较量不妨加足了彩头。”
小孩子过家家？
龙煜脑门的青筋一跳一跳。
他准备了这么久的大事儿，在太后眼里竟然只是过家家？
明目张胆的加彩头，到底是国家荣誉？还是国家利益？
脑子嗡嗡，龙煜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秦相眼睛一亮：“不知太后可有章程？”
要彩头？也不错啊！
他们精心准备而来，赢的层面很大。
给自己捞好处的事情为何不做？
思及此，秦相给龙煜使了个眼色，龙煜便闭口不言，一副将事情交给秦相的态度。
柳芸等这句话很久了，自然也不客气。
“不管什么理由，都是将士们用命去拼搏的。”
“为防巧合和意外，咱们一共来三局。”
“每一局的彩头都是单独的，分开的，无论胜几局，都得将三局比完如何？”
为何要三局？当然是为了坑更多的东西啊！
又不是三局两胜，她一局都不打算输，因为输，就代表着有人送命。
秦相沉吟了片刻：“可以，不过，太后娘娘，这里毕竟是云昭的主场，臣希望每一局都有机会提一个限制条件。”
柳芸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永耀使团可以提条件来限制云昭，云昭却不能提？”
秦相诚恳：“这里毕竟是云昭。”
柳芸：“那这事儿是谁提的？要觉得在云昭帝京不公平，为何非要较量？”
特么的，云昭可以不答应啊！
这不是永耀上赶着，求着要玩的吗？
秦相：“……”
又是无力反驳的一天。
他以为太后愿意好好谈，应该就已经准备好了，至少不会随时叫停。
结果，太后依旧这么干净利落。
一提条件就要撂担子？
柳芸嗤笑：“非要提限制条件，必须得一人一个，不得过于离谱，不得让对方无法参加较量，如何？”
“秦相，做人呢，不要总想着占尽便宜，占尽优势，否则，谁跟你们永耀玩啊？”
要占便宜，占优势，也得隐晦着来。
谈判桌上，当谁是傻瓜呢？
被指责教训的秦相略微懵逼。
这不是大家在谈判，在博弈吗？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也是规则，能不能不要这么语重心长的攻击人品？
“如此，也好也好！”秦相败退下来，能提要求，总比没有好。
何况云昭太后也说了，不得离谱，不得让对方因为条件无法参加而败。
仔细思索好像没什么毛病，嗯，应该吧……秦相不确定的想着。
主要太后太擅长挖坑了，这样随意的一句话，他真的不能确定自己就想到了所有可能性。
仔细思索的龙煜和秦相，并没有发现在他们答应的时候，太后用茶盏遮掩着的，不自觉翘起的嘴角。
这句话是谈判，但是没坑吗？
那肯定不可能。
柳芸若没有九成九的把握，是不会用人命去跟别国皇子玩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每一局都可以提前给对方出一个限制条件。”
“而每一局的彩头，可以仔细商量。”
这种时候就要发挥集体的智慧了。
养着这么一群文武百官，从别国身上扒拉好处肯定比自己熟练能干。
谈判吵架争论是很费神的事情，她是太后，坐着等结果就是。
柳芸淡定的说道：“永耀远来是客，第一场可由你们来决定比试什么，如何比试。”
“第二场，由云昭决定。”
“第三场……”
秦相连连点头，太后果然是冲着公平去的，倒也不算特别难。
柳芸话锋突然一转：“第三场，抓阄决定让哪方出比赛方式。”
秦相点头到一半僵住，差点扭到脖子。
啥玩意？
第三场为啥不是双方商量决定？国与国之间的较量，还有抓阄什么事儿？
还真当自己在过家家不成？
柳芸冷哼一声：“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一群政客在一起最会耍嘴皮子了。”
“要你们商量？一个月都未必出结果。”
“难不成永耀想在云昭过年吗？”
秦相五官都在抽搐：“太后娘娘，使团的吃穿用度都给了银子的。”
收了钱还这么嫌弃啊！
柳芸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云昭每年的总产值是有限的，你们外来人消耗了一部分，自然就有云昭人享受不到。”
“银子，能买到额外的产出么？怎么，永耀会卖给云昭？”
如今各国的贸易都是民众商户在玩，国与国之间很少有交易。
各国自己内部消费犹显不够，哪来的出口？
特别是粮食和吃穿用度，哪像她前世那么没有地域限制？
被无限嫌弃的永耀使团所有人都不好了。
讲真，没有哪家对客人会这么直白，天天都在赶人一样的说话，更何况还是一国太后。
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撑住啊？
秦相无奈：“实在不行，臣等回永耀之后，一定会补足在云昭的消耗。”
“那到时候太后娘娘会按照云昭卖给我们的物价来回收么？”
有本事，将银子还给他们，他们送粮过来。
可内心觉得没有一点可能。
就是想看看，太后又会说出怎样的理由。
柳芸不疾不徐：“永耀跟别国交易价格这么高的吗？那云昭为什么要跟永耀交易？”
秦相：“……这不是云昭卖给我们的价格？”
柳芸冷哼：“那是因为你们突然到来，是计划外的消耗，自然就得从别人手里抠出来提供给你们。”
“何况，回收的东西，能跟一手价格一样？而且，你们这还是先用后补足，无论什么地方，赊账都比一次性结清要贵些吧！”
“啧，莫非秦相家族的产业都在赔钱不成？居然这么做买卖。”
秦相：“……”
合着就是他们补足粮食不仅不能高价，连原价都说不过去，还得打折提供才能将不速之客这一页翻过去是不是？
特么的，仔细一琢磨，他竟然还觉得有几分道理就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