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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哧吭哧和王莉一起骑车回厂,为了不撇下女同志,硬是骑了半个小时。
想到家里还在维修,得去看看情况,调转车头又骑回了大院儿。
原以为维修工们中午还在休息,没想在房顶上铺瓦片儿了,看来上午就铺完了新油毛毡。还看到刘光福阎解放在一趟趟往上递瓦片。
心说没白照顾两个小子,知道主动帮哥的忙。
见两小子的劳动手套都露出指头了,赶紧兌了五副新劳保手套,每人一幅新的。
热情招呼三个维修工下来喝茶抽烟。
三个维修工见主家回来了,也乐得休息一会,抽着大前门,
喝着喷香的茉莉花茶,都觉得这个年轻的主任,人挺和气。
为头姓苏的那个中年人笑着说:“陈主任,今天屋顶翻新完,明天赵儿在里面刷大白,我和李儿在外面刷油漆,争取两天都干完,你也早点住进来。”
陈梓林给他们各塞了盒大前门,说:“大冷天的,辛苦三位了,完工后请你们下馆子,苕酒管够。”
姓苏的抛了抛大前门,笑道:“那真不用,我们也是厂里职工,有工资拿,何况陈主任还给了盒好烟。都是自己人,就甭客气了。”
他在后勤多年,不缺那顿酒,人家客气是人好,咱不能得寸进尺。
他不知道维修过多少家属区的房屋,真没几个副科级以上领导,对他们这些后勤维修人员多客气的,
有些领导家属还一幅高高在上的嘴脸,颐指气使的,稍不如意就告状。
常常干活累死回去还挨领导批。
陈梓林还要坚持请客,姓苏的转了话题:“陈主任,听说你还没结婚,
一个人随便刷点大白也能凑合,要做新房,可有点配不上您副科级领导身份哟。”
陈梓林来了精神:“苏师傅,您还别说,要结婚的话,这两间半还真得好好整一下,特别是上厕所!”
姓苏的笑了笑,厂里科长楼是有内卫的,说:“宋科长也提起过,我今天特意围着院儿转了转,真有、额没办法…..”
他发现厨房挨着院墙的,院墙外的小胡同下面是有下水道的,神不知鬼不觉打通下水道,就能做内厕。
见阎解放刘光天还在,知道两人也住这里,怕传出去,院里都要改,那就麻烦大了,私人是不许改下水道的。
赶紧喝了杯子里的水,起身说:“陈主任,我们得加紧干活了,早点把瓦片铺好,也不怕老天下雪,有空再说罢。”
陈梓林也没拦着,背着手在两间半里里外外又看了看,对阎解放说:“你昨天晚班,不多睡会?”
阎解放笑得嘴裂开好宽:“没事,我上午睡了,挺精神的。”
刘光天说:“我中班,再干一会,我妈会喊我去上班的。”
陈梓林一想满屋子油毛毡味儿,明天还刷油漆,真没法住,干脆住招待所几天,天冷也容易散味儿,
就招呼两人离近点,小声说:“你们都多盯着点院里,要开会什么的,我就在食堂边的招待所里住。随时通知我。”
他琢磨着棒梗偷鸡的事儿快了,不能错过喽。
陈梓林骑车回厂上班,路过值班室被老林叫住:“陈主任,等你老半天了,去里面,范科有事找你。”
陈梓林说行先把自行车停车棚里,在转回值班室,给老林几个散了烟才敲范京英办公室的门。
范京英笑眯眯地招呼他坐下:“刘光福他爸刘海中,晚上请咱们俩下馆子,你没事吧,有事就推后吃。”
陈梓林说:“行啊,我下班就来找你汇合。还有事,先走了啊。”
范京英送他出门调侃:“嘿,倒是是大主任了,忙得没空坐。”
陈梓林得去厂招待所定房子去,别看招待所有三层24个房间,空闲的不多,到厂里来观摩学习的、分厂来办事的、外地采购的,甚至有时还得住外面其他单位的招待所。
不过临近春节,观摩学习的单位应该没什么了。
到了招待所,陈梓林拿出工作证要开一间房,负责登记年轻女同志看是大音乐家、安宣办主任,笑着说:“我认识你陈主任,只是你为什么要住招待所呢?”
陈梓林说:“家里房子在搞维修,三五七天怕搞不完,只能住招待所了。”
那女同志咬着嘴唇想了想说:“陈主任,你先在登记柜台里坐会,我去请示下领导,看能不能把三楼带浴室卫生间的房间给你住。”
陈梓林连忙点头:“谢谢你,快去问龚主任吧。”
一会儿龚主任亲自迎了出来,请陈梓林进了办公室:“陈主任,三楼有两间带浴室卫生间的套房,那是给科级以上领导住宿的,
目前两间确实都空着,我跟你打个商量,要是没科级以上领导来厂住宿,你随便住,住多久都行,
来了领导,你要支持我招待所工作,该搬还得搬。”
陈梓林笑了:“龚主任,谢谢您。您让我住进去,解决了我多大的问题啊,我肯定支持所里工作了,我还照价付房钱。”
龚主任也笑着说:“你是自家人,就半价吧,反正都是这样儿的。”
厂里很多领导乡下来了亲戚啊熟人啊,带到招待所都半价,甚至还有人找来想免费。
遇到总务处的领导,直接就白住,人陈主任主动付房钱,就足够给面儿了。
陈梓林说:“那我去办手续拿钥匙。”
半价也是九毛钱一天,全价就是一块八,说实在的真贵,不过能住套间的都能报销,再贵也无所谓吧。
在办公室先听张泉汇报早宣讲,中午是刘国辉在食堂宣讲,都没出纰漏,算顺顺利利完成任务了。
然后看书看了一个多小时,该去车间晚宣讲了,宣讲结束。
溜达到值班室,范京英亲自递给他一张《解放军歌曲》杂志社的汇款单,有240元,细看是作曲200元、作词40元。
好家伙,难怪那天副刊刘主任说要给一个高的稿酬被江教授制止,看来工人日报至少少给100元稿费。
范京英笑道:“写歌这么赚钱啊?”
陈梓林说:“我琢磨几年才写出一首歌呢,这个钱真不容易赚。”
范京英哈哈大笑,说:“也是,这么容易谁还当农民,写歌得了。
邮递员告诉我,你的读者来信攒了五麻袋了,他们准备再攒几麻袋,用板车拉来。”
陈梓林哦了声说:“难怪汇款单来了,解放军歌曲的杂志还没来,积压在库房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