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秋生跟文采好一番的审问之后,薛东来道出实情。
原来薛东来碰上黑煞堂的人,得知自己哥哥被杀,凶手乃是秦松。义愤填膺之下,一路问路追过来。
他说告诉他消息那人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阴沉着脸,仿佛这个世界都伤害、亏欠过他。
秦松当即知道,薛东来说的,就是方血燕。
秦松跟几人跟他解释一番后,他也暂时相信。就把他放了。
……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秦松在义庄之中,教授秋生跟文才两人一些茅山道术,再有就是跟任婷婷逛街、购物、游山玩水差不多半个月。
他跟黑煞堂方血燕约定好的时间十三日,来临了。
一大早秦松就在兰若寺等候。
如今的兰若寺,已经算得上是小有规模,来往僧人随处可见,壁画也重新翻新过。钟声悠远,脚下的石板路一直蜿蜒向最深处。
杏黄色的院墙、灰青色古木、朱红的屋檐,都在象征着这座曾经废弃上百年的寺庙,正在重新焕发生机。
寺院之中有僧人出来,问询秦松所求,秦松笑着说自己只是等人。僧人沙弥做个佛礼,说一声阿弥陀佛,这才渐渐远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
眼前的男人,正是拯救整个兰若寺,驱赶妖魔,重归佛门静地之人。
要说起因果,兰若寺各位菩萨韦陀罗汉恐怕还欠他一个大因果。
“尊者,久等了。”方血燕坐在轮椅上,从阴影之后的拐角走出来。他今天特意换过一件棕色长袍,头发精心打理过,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跟着他的身上缠着一条毒蛇,眼神怨毒的女子。这恐怕就是老五。他们黑煞堂六个兄弟,现在死的就剩下三个。
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老大,自始至终从未现身。
秦松想到这一层,内心之中又增加警惕。
秦松拱拱手,“方血燕,就带这么点人么?”
“邪神到时候,可是要不少活人献祭。你带这么点,怎么够?”
秦松的话,让一旁养毒虫的老五面色一变,她疑惑而愤怒的目光看向方血燕。
方血燕一惊,秦松你这瘪三你坑我?
他当即摆摆手对老五解释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用出生入死的兄弟去献祭?”
“我这一次带大家去,就是为了让大家发财,后半辈子可以不用再刀口舔血,子孙也能共享富贵。”
“到时候,抓点那边的村民献祭给邪神,不就可以了。尊者,你放心
,到时候我们献祭的人数一定够。”
秦松淡淡点头,“那就好。反正这些人也没什么用,到时候不够,就把他们献祭给邪神。我相信,邪神一定会满意。”
“上路吧,你们的舟船在哪里?”
秦松的话,引起老五满脸的凝重和忌惮。她看着方血燕的眼神,也出现些许变化。这一刻他们此前的约定还有所有的信任,都无声无息之间出现裂痕。
方血燕无奈解释,却又无法抵消老五心中疑虑。他恨恨的看着秦松,恨不得把秦松立即抽筋扒皮。
奈何秦松现在是邪神守护者,地图还在秦松手上。他也无可奈何。
几人登船。
船上密密麻麻坐满了黑煞堂的成员,个个虎背熊腰,身上深青紫色纹身,面色不善。一看就知道都是亡命之徒。
秦松身处其间,颇有种羊入虎群之感。不过秦松泰然自若。因为他掌握着信息差,掌握着地图,也掌握着绝对武力。
对方没有任何手段可以跟他掰手腕。
几人他们包下一条中小型的舟船,一路沿着湄公河进入柬埔寨之中。此时由于部分地区已经出现骚乱,还有地方势力割据现象。因此秦松进入柬埔寨境内,并没有遭到太大的阻碍
。
方血燕想的周到,专门请了柬埔寨的导游,很快便一路找到波将山山脚下一间当地的客栈。
这里地处热带,因此天气潮湿,太阳剧烈,常常使人汗流浃背。除了秦松能够通过道家玄功调节自己的体温,继续维持长袍之外,其他人都像当地人一样,换上短衣短裤。
因为天气炎热,河流众多的原因。这里的人爱游泳,爱洗澡,秦松他们一路上看到许多当地人,在烈日之下,一个个如同游鱼般跳进布满太阳金光的河中,让盛夏的气息扑面而来。
秦松刚刚在这客栈之中坐下,一身道家长袍的他,显得格格不入。不过秦松奇怪,还有人比他更奇怪。
因为他竟然看到了梅花老四。
就在这间简陋而带有浓厚的柬埔寨风格的客栈之中,梅花老四平静的坐在距离他们不远处一张桌子上,吃着香蕉,喝着酒。
同样的独眼,同样阴郁的面色,同样在腰间挂着一枚镇魂铃。
如果不是他满口操着柬埔寨语跟同桌人聊的热火朝天,秦松就真以为他就是梅花老四复生。但是秦松知道这绝无可
能。
他毫不避讳秦松的眼光,还时不时看向秦松,目光之中带着一些深意。
秦松心
中震惊,表面未表现出来。
一旁的方血燕还有养蛊虫的老五,脸上都是悚然之色。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人死还会复生。
“你们,你们看到没有?”方血燕坐在椅子上,满脸震恐。
“那个人……那个人,真的是梅花老四!”方血燕有些激动的说着,看向秦松。
秦松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对此并没有表示什么意外。只要跟他们没关系,即使梅花老四死而复生,也不要紧。
“库伦西勒!”柬埔寨的伙计热情的把他们当地的炒鸡肉端上桌来。女人最爱的东西有两样,一样是金钱,一样是美食。贪吃的老五,自然抵挡不了异域风情的诱惑,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子。
“不错,这柬埔寨的东西,跟我们中原的东西,确实味道不同。”
方血燕见状,定神也夹一筷子。
秦松没有动筷,他便问道:“尊者,你为什么不吃?”
秦松淡淡说道:“我不饿,自然不想吃。”异国他乡之地,秦松轻易不会进食。
毕竟饭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他自己无法保证。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个人,走路一上一下,双眼浑浊,表情痴呆,走到秦松的面前,看着那一盘炒鸡肉,露出贪婪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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