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颖嘿嘿笑着,捏着吸管在杯子里搅了搅,“那必须是个男的呀!我不喜欢女上司,所以一开始找工作面试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在女人手下做事情。”
我的脸上一定是写满了问号,因为李颖接下来就立马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主要是很多女上司合作起来都比较费劲,她们通常性格太过强势,要求也比较苛刻,尤其是对女下属。不是有句话说嘛,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个理论用到哪儿都不会错的。”
原来是这样啊,她要不解释我还真是想歪了。
李颖说的其实不无道理,我做领队之前也曾有过一段短暂的白领时光,当时的主管就是一位女性,的确如她所说,是比较难相处。
点的菜上来,我们边聊边吃,李颖夹了一口鱼头尝了尝,点着头啧啧称赞。
“这个很好吃啊,你还挺会吃的,以后咱们得常约,我也是个吃货。”
我笑着答应,说:“好啊好啊,那这次你别跟我抢,我来买单,下次再轮你。”
我们俩对菜品轮流品评了一番,我又问她:“那你那个前男友现在还跟你联系吗?你告诉他你已经领证了吗?”
大双子这颗好奇的心啊,真是压都压不住,特别是听到这种戏剧性的故事,忍不住就对后续产生了极其浓郁的兴趣。
李颖漂亮的眸子抬了抬,看我的目光忽然有些闪躲,为了掩饰尴尬,她捂嘴轻咳了两声才道:“这个......哎呀,算是联系着吧,领证的事,他没问我,我也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提起来。”
有意思了。
我问她接下来什么打算,难不成就一直挂着前男友,这样不清不楚下去吗?
李颖说:“也不能这么说吧,反正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以后有机会再跟他说吧。”
我内心对她这种做法很是无法苟同,但这事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充其量我就是一个看客,俗话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呗。
我们俩这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李颖还觉得意犹未尽,又提议一起去喝杯咖啡,也不知道我们都聊了什么,反正直到晚上九点多她接了通电话,我们这才分开。
这条街离我家不远,来时我是走着来的,回去的时候我也打算慢悠悠地散步回去。
快走到我家小区门口,电话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钱斌打来的。
“喂?怎么啦?”
自从我意识到他在店里供奉了我不知道的什么东西以后,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坏事。
“圆子,你这会儿在哪儿呢?能不能来趟店里?”
钱斌语气焦急,听得我心里一惊!
“怎么了?我不是中午就跟你说了今天过不去吗?出什么事了吗?”
“哎呀,你赶快过来吧,那位单姐又来了,点名要找你呢!不过圆子啊,你一会儿来了说话可得注意些,我怎么感觉她情绪不太对啊!”
我的头“嗡”的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初钱斌提议开这家店的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阴牌本来就很容易出事,我们的店又在明处,客人想要上门讨要说法根本想躲都躲不开。
挂断电话,我赶忙伸手招了辆出租车赶往泰降阁。
一路上我心里直发慌,单姐姐指名要找我,到底能是什么事呢?
下了车,我快步走进店里,就看到一个身着明黄色紧身连衣裙的高挑女子正站在柜台前,跟里面的钱斌不知道聊着什么。
“你来啦!快,你来跟单姐说!”
钱斌看到我有如看到了救星,右手高高举过头顶来回摆动。
高挑女子转过身摘下口罩,是单姐姐,她素面朝天,明显比之前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有种说不上来的憔悴和疲惫,她费力地朝我挤出一个得体却不达眼底的微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急忙笑着迎上去,“单姐,你过来怎么没给我发个微信呢,我一般也不太看店的。”
单姐姐强挤出来的笑容逐渐消退,只剩下一脸愁容,“哦,不好意思啊圆子,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专门赶过来一趟,不过,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我面上积极回应着,却不安地侧过头用眼神询问钱斌。
钱斌摊手耸了耸肩,又朝单姐姐抬了抬下巴,示意我有什么直接跟单姐姐聊。
我让他搬了两个凳子出来,拉着单姐姐坐到店门口的角落里,心里悄咪咪地琢磨着我得找时间弄个咨询台,就是那种小圆桌再加三把椅子,方便这种“特殊客户”上门“商谈”。
我们俩坐定后,单姐姐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开口,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示意钱斌拿瓶矿泉水过来,拧开瓶盖递给单姐姐后,我轻声道:“单姐,您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我能为您做点儿什么吗?”
接过水,单姐姐喝了一口,紧接着,她又喝了一口,低垂着头还是半天都没有说话。
我静静等着,知道她是在脑子里组织语言。
然后她说:“我其实......其实吧......”
她在喉咙眼里咕哝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我忽地明白了什么,于是主动发问:“单姐,您该不会是供奉的时候破坏规矩了吧?”
单姐姐猛地抬头,看向我时眼底似是含了一丝被我拆穿的羞愤。
“是他先出轨的!”她忽然开口控诉道:“这个牌请回来后没多久,我就发现他出轨了,出轨对象就是他公司里的小会计!”
我没吱声,注意力都被她那个“先”字带跑偏了,这么说,犯了禁忌的可不仅仅是单姐姐的丈夫啊。
“我把牌拿回去以后就按照你给的方法做了入门仪式,之后也做了你说的那种感应的梦。那段时间他的确回家的次数多了,而且越来越频繁,周末也都会陪着我和孩子,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特别是接电话的时候,经常会躲起来。而且一到半夜他就往洗手间里钻,我们卧室是带洗手间的,他却每次都去客厅里的那间,一带就是个把小时。”
单姐姐并没有像一个捉奸的妻子那样表现出正常的愤怒,反而很平静,还带着些嘲弄,她继续道:“可能是出于好奇吧,有一次我偷偷跟了出去,发现他是躲在洗手间里打电话,一听就是在跟女人周旋,不过听起来应该是对方那个女人在跟他闹,而他呢,刚开始还在哄着那人,后来就不耐烦地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