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这一击之后,荀智友再次有些怀疑起来。
这个被称为王警官的,动手的理由是荀智友偷车伤人,却没有提及袭警,这明显有些不符合常理。
如果那两个人,真的是警察,那么袭警才是最大的罪名。
作为一个警察,不会不清楚哪一点。
而如果那两人不是警察,那其中猫腻可就大了。
在荀智友沉思的时候,一击落空的王警官再次扬起警棍,朝荀智友砸过来。
等荀智友回过神,警棍已经即将落到他的头上。
危机降临,荀智友却是临危不乱,微微一个侧身堪堪避开警棍,紧接着并指如剑,准确的点在王警官的手腕上。
警棍‘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王警官也发出一声痛呼,抱着手臂后退几步。
站定身子之后,王警官揉了揉生疼的手腕,恶狠狠的盯着荀智友,“小子,你敢袭警?”
“袭警?”
荀智友用脚挑起警棍,顺手接在手里舞了几下,指着地上坐着的那两名穿着警服的男子,冷冷笑道:“王警官是吧?那我问你一句,他们两个,可是警察?”
“这个…他们……”
听到王警官这说话语气,荀智友就知道自己所猜测不差,那两人根本不是警察。
得到了这消息,他直接打断王警官,“王警官,你就是这么做警察的?不是警察的人,身着警服出现在这里,你居然不闻不问,过来就朝我动手?你说你是警官对吧?那我问你,是谁给你权力,让你是非黑白都不分清楚,就随便动手打人的?国家给你这身皮,就是让你包庇犯罪,鱼肉百姓的?”
一连质问了好几句,荀智友把警棍抖了抖,继续问道:“王警官,你身为人民警察,难道不知道警棍的威力么?这玩意儿随便碰触一下,就能将人击晕,你拿着它这么没头没脑朝我身上招呼,到底是打算抓捕我呢?还是想杀人灭口来着?别说我是否犯罪这事还没确定,就算我真正犯罪,除非我拒捕,你堂堂一个警察,也没权力动手伤人吧?”
“你……”
王警官刚开口,荀智友就冷冷打断他,“别说什么我没听你的话,直接被你铐上就是拒捕。你身为警察,首先起码得把事情问个清楚,再作决定吧!可是你仔细想想,你自己进来都是怎么做的?你就听他们这几个人说我是偷车贼,你就真当我是偷车贼了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如果我真是偷车贼,为什么会有人冒充警察出现在这里?他们身着警服,携带手铐,证据确凿,你如果真是秉公执法,那你也先逮捕他们才对。王警官,我分析得可对?”
“满口胡言,强词夺理!”
那名年轻人听到荀智友的话,直接冷哼出声,“我们是受王警官指派,协助调查偷车贼案件的,身着警服也是方便行事。你打伤我们不说,还动手打伤王警官,这不仅是畏罪伤人,还暴力拒捕。”
“哦?”
荀智友冷冷看着蹲在地上的那两人,“那么说来,你们是协警咯?”
“没错!”
那名年轻人扬起下巴,“我们就是协警,你昨晚打伤我们,就属于暴力抗法,今天又打伤王警官,简直是罪大恶极。”
“呵呵……”
荀智友点燃一支烟,冷冷笑了笑,“可是昨晚,我可是听你们自称警察来着,还见面就要拒捕我。你们既然是协警,那你们告诉我,什么时候协警也能拿着手铐,随便抓人了?”
“这个…这…”
青年支支吾吾刚开口,荀智友就摆手冷冷打断他,“行了,继续废话也无意义,既然王警官是真的警察。那很好说,这里到警察局,也就几百米的距离。你们一个个也没伤到怎么样,我们一起到警察局去就是了。”
嘴里说着,荀智友直接迈动脚步就朝外走。
“等等!”
看到荀智友真的要朝警察局走,那王警官眼里闪过一抹惊慌,连忙叫住了荀智友。
尽管王警官眼里的惊慌之色只是一闪而逝,还是被荀智友给捕捉到了。
看到这一幕,荀智友再次觉得事情有蹊跷了。
他止住脚步,抱着双手走到王警官咫尺之遥,冷冷看着他,“王警官,你不是警察,还认定我是偷车贼,而且伤人又袭警么?那样警察局就是你的家了,我这过去等于自首,你还犹豫什么?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抓捕我,现在我自己送上门去,你干嘛不走啊?”
“你们在搞什么?”
就在荀智友将王警官问得哑口无言的时候,一个略显威严的声音忽然在后面响起。
听到这声音,王警官吓得一个哆嗦,朝后连退了两步。
荀智友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转过身去,看到那名三十出头的男子,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原来是康书记啊,你来得正好,我昨天下午过来找关山镇长有点事,耽误了时间没能连夜赶回去,就想在自己车里歇上一晚上。却不想半夜就被人打扰,还被你们这里的警察给认定是偷车贼了,直接就动手要逮捕我。这又是手铐又是警棍的,还口口声声说我袭警伤人,这事你可得帮我评评理。”
“是荀医生啊!”
荀智友在关山镇这边发展,和镇里那些领导都见过不少面。来人正是关山镇镇委书记,对于荀智友自然不陌生。
和荀智友说了一句,康书记皱起眉头看着哆嗦着往后退的王警官,“王彩国,你这到底是闹的哪一出啊?荀医生可是我们关山镇最大的投资人,难得能过来一趟,你身为协警,居然污蔑人家偷车!你这是存心不让我们关山镇发展起来,想把这事闹黄不是?”
“不是,不,这个,不是这样!”
被扣了那么一顶大帽子,王警官吓得哆嗦如同筛糠,语不成句的解释着,“这事,这事有些误会,康书记,你…你听我解释。”
“解释?”
康书记走到王警官的身边,冷冷瞪着他,“你倒是解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站在一旁的荀智友看了一眼王警官,又看了看康书记,突然轻轻笑道:“康书记,关山镇这制度,可真让我长见识了啊。红土镇一共就招了两个协警,平时都没资格穿警服拿警棍来着。可是你们这边,协警不仅是拿着警棍开着警车,居然还有权力去指派别人当协警。这关山镇的协警,权力可都比得上红土镇的陈浩东局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