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就凶神恶煞要吃人的。
徐真被凶的有些莫名其妙,这小祖宗这几天在外面不是玩的很起劲吗?应该没人敢惹他才是!每次问起这小丫头虽然也是咬牙切齿阴沉沉的,可也没见这么大的火气,害的他真的以为他是因爱成恨呢!没想到这脸一下子就变了!“窦爷……”
窦章立即喷火了,“滚——”
徐真胡子抖了抖,行,他滚!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这几天他可没少听到这位爷在外面的丰功伟绩了,现在他老人家都成了阳县有名的煞星了,成了“再不听话窦爷就要来了”这类婆娘教训自家不听话孩子的口头禅了!看看这身形?该是过的有多舒心恣意才会短短几天便有如此增长!?还嫌弃人家福运楼的吃食不好把人家给砸了!“窦爷,这还没好全呢,伤口才结痂,没掉痂之前要是再弄伤的话估计就麻烦了。”虽然这小丫头有时候实在可恨,可也是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这些日子更是用了不少的好东西才让她恢复成这样子,他可不想几天的辛苦白费了,还有,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夫,大夫不能不管自己的病人,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夫人的吩咐,顺带也记一下薛海的恳求,说起来这小丫头说倒霉也挺倒霉的,可说幸运也是真的幸运!这不,这么多人要保她!
窦章杀气腾腾似乎还夹杂着某些奇怪的情绪狠狠地剐了过去。
徐真硬着头皮,“窦爷要是不信的话也可以试试,不过小人真不敢保证还能救的回来!”说完,便又对封七月使眼色,小姑奶奶你也消停点,多哄哄,别再惹事了。
封七月无声冷哼。
小姑奶奶你就算不顾我这一身老骨头也顾顾你自己,惹这位小祖宗发飙了,倒霉受罪的还不都是你自己?!
哼!
又长了一圈肉的窦爷也感觉得到最近行动没之前那么灵敏了,不过脑子可没迟钝,眼睛更没瞎!当着他的面还敢眉来眼去?!她真把他当死人了?!他拽着她,一字一字地喝道:“这死老头子都快六十了,你要多下贱才能连他都看的上!?”
封七月愕然。
徐真直接傻眼了。
他……他说什么?!
“啪!”封七月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甩了之后也一点都不后悔,谁让他嘴巴那么贱!“嘴臭就多喝凉茶,知道凉茶是什么不?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写个方子让你去抓来煮!多喝几包!还有多刷牙漱口,不要一开口满嘴臭!”
他一进来就发疯便是因为这个!?
他脑子都装稻草了?
还是全身上下龌龊的就只会想这些?
对了,他不就叫窦章吗?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脚指头到头发丝从满身肥肉到骨子里全身没有一处不脏的窦章!
人如其名!
“你——”
“我怎么了?!我大不了就被你弄死呗!”封七月冷笑,“早些弄死了我也好早解脱!”这话说完,她又被重重地扔了回去了,背部顿时刺痛一片,不必去看也知道伤口的痂破了,全身上下伤的最厉害的估计就是这背了!没感染是她命大,现在又裂开了,便是还是命大不感染,这疤估计是真的留定了!“免得又被一些臭嘴喷的满身粪!”
脖子被掐住了。
那肥硕的手指就跟包了铁似得,这吃进去的也不完全变成脂肪肥肉。
有本事你就这样掐死我!
哭?怎么不哭?!
死胖子!
掐死她!掐死她!掐死她!
徐真看的胆战心惊目瞪口呆的,这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吗?示弱啊!哭啊!装可怜啊!怎么就干瞪眼?!她真不要命了?!
就当他忍不住要出手制止的时候,窦章猛然放开她了。
“咳咳咳……咳咳……”封七月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脑子混沌连视线也模糊了,好像又跑鬼门关饶了一圈了,“咳咳咳咳咳咳……”总有一天他要剥了他这层肥肉拿去榨油!她咳的蜷缩起来,咬牙切齿狠狠地骂道,当然,只是在心里骂,没骂出声来。
不过就算如此,窦章也知道她现在想什么!“想弄死我是吧?好啊!我等着!窦爷我倒想看看你这个水性杨花不要脸的贱货有什么本事弄死我!”
封七月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一辈子都不晚!
你等着!
还敢瞪他?!
窦章才压下去的火气和杀气又起来了,他决定还是先弄死她算了,就这样掐死她,看她还傲什么傲狂什么狂!?
“窦爷!窦爷!”外面有人急匆匆地喊着他,很快也便跑进来了。
“滚——”
“窦爷……”那狗腿子惶恐跪下,“窦爷……小人不是故意打扰窦爷的!是!是南王府……南王府那边来人了!”
窦章杀气一收,可气息却更加的迫人。
封七月先是一愣,尔后便眯了眼,这死胖子……
徐真倒是没发现什么,一听到南王府来人了顿时便松了口气了,真到了要出手救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把握,只是闹到那个地步的话就不好收拾了,“王府派人来了?窦爷,要不我们出去见见?”
窦章慢慢地转过身盯着他。
徐真心头一紧。
“南王府还真当自己是岭南的土皇帝了?”窦章勾着嘴角,满脸肥肉的勾的实在是有些滑稽,可偏偏此时此刻谁也不敢说他滑稽。
徐真收敛心神,“看窦爷说的,南王府定然是关心窦爷才派人来问候的。”他们是不是太小瞧了这小子了?定国公是有些不靠谱,可这小子是在皇宫长大的,皇宫长大的孩子哪一个真的就脑子一根筋?
窦章意味不明地呵呵两声,目光转向了封七月,“想让南王府把你救出去?做梦!”说完,便转过身往外面走。
封七月忍不住又磨了磨牙了!
徐真跟了出去。
“南王府不把我捞出去我一定你死在这死胖子的手里!”封七月说道,“真到了生死关头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徐真眼皮一跳。
“比如说些南王府曾经暗中和镇国公府勾结之类的话。”封七月小心翼翼侧躺着,笑眯眯地说道。
徐真眼睛顿时瞪大,“你——”
威胁!
绝对是威胁!
他幸幸苦苦救了她,她竟然以怨报德反过来攀咬南王府?!
“我报恩,更记仇!”封七月敛去了笑意,躺着不动是最好动脑子的,动了几天脑子都没明白些东西,那她就真的趁早别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和南王府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关系绝对不浅!你们也别忽悠我南王府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事情,放任那些人在眼皮子底下作妖,不是想要我的命是什么?!”
徐真目光顿时复杂不已。
“正主儿我还没找着,这气劳烦徐神医先受着了!”封七月继续说道,“告诉你们主子,我要是活不成了也一定拉足了人垫背,免得黄泉路上寂寞!”
徐真深深地吸了口气,“南王府不会让崔家的人死在岭南!”
“哼!”封七月冷笑,不予置评。
徐真知道她想什么,薛海有些事情或许决定错误,但……算了!“你爱信不信!还有,你不嫁窦章还真的就浪费了你这一身的臭脾气!”说完吹胡子瞪眼睛甩着衣袖转身离开,“趁早嫁了吧,别活祸害人家良家少男!”
这般心机深沉、狡诈如狐、忘恩负义、说翻脸就翻脸的性情不正好和那小祖宗一个样吗?!不,那小祖宗或许还没她这般心机呢!
两人不凑一堆,难不成还要去祸害人家善男信女?!
封七月深深地做着深呼吸,她不生气!不生气!放狠话的都是干不过别人的!她没什么好生气的!“你是青光眼白内障还是瞎了——”拿起了那瓷实的枕头砸了出去砸了个稀巴烂!
还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