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天空早早便是陷入昏黑之中。
一轮明月高挂,算不上多么明亮,却也不至于一片昏暗。
此刻,大汉国都洛阳城下。
董卓的十万大军驻扎,连营一片,颇为壮观。
而此刻,危险却是莫名的向洛阳城逼近,那肃杀的气息,向气势磅礴的大汉国都吞噬而来。
洛阳城楼上,往来巡逻的士兵有条不紊,这里是国都,他们自然是尽心尽力,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这巡视,终究不可能面面俱到,就像也没有几个人相信这大汉国都会遭遇什么危险。
但是,今日却不同,危险已然在逼近。
一身黑色甲胄,一队的精锐战士,悄然向洛阳城逼近。
他们隐藏在黑夜之中,悄无声息,却又是极度致命。
他们为首的那人,长相魁梧,目光犀利,举手之间,展现阵阵肃杀气息。他便是董卓麾下的战将,亦是勇武难当的华雄。
他背后,是一队全副武装的战士,此刻,他们同样露出颇为严峻的表情。
华雄轻轻点头,他的双眼望着天空,当明月被一片乌云阻挡的时候,他知道,他的机会到了。
华雄轻轻挥了挥手,他们此刻已经是在洛阳城城墙之下了。早已准备就绪的云梯,忽然搭起。这些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便是速度飞快的向着城楼之上攀爬而去。
事情当然不仅仅如此,也是同一时刻,忽然一阵浩荡擂鼓声响起,高遏行云,那般阵势,便是边塞大战之时的疯狂。
大队人马开始冲杀,他们向着洛阳城冲击而去。他们在攻城,这胆大妄为,异常疯狂的举动。
数百年来不曾经历战事的洛阳城,此刻终于是面临危机。
城楼之上的守军猝不及防,他们从来不曾想到竟然有人敢攻打洛阳城。
也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竟然有人如此丧心病狂的攻打洛阳城。
这是大汉帝国的象征,这是一国国都,岂容他人亵渎。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便表示他们难以从容反应。他们此刻,更多的是惊慌失措,因为突如其来的袭击的慌乱。
但城下攻击的军队却是没有这么多顾及,他们蓄谋已久,或许在很久以前,他们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此刻,他们终于出击,杀气腾腾,如同恶狼。将洛阳城瞬间拖入一片阴云之中。
城楼上的守军,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他们既然驻守国都,便不可能是无能之辈。
他们慌张过,但是慌张之后他们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敌人袭击,他们不可退后,唯有一战,决一胜负。
守将面容严肃,那紧张的表情,足以说明他此刻心中的波澜起伏,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汉国都,岂容他人侵犯?
四面巡守的军队,亦是进入战斗状态,消息传去,各路军队前来支援。
国都的安危,不可小觑,势必要集结一切力量。而敌人来势汹汹,更是不可小觑,他们只有全力以赴。
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注意到了城下攻击的敌军,却是暂时忽视了攀爬云梯来袭的敌军。
时间很短,但是,已经足够了,有人已经攀爬上了城楼,他们占据地面,为身后攀爬的大军提供空间。
源源不断的敌军,从云梯攀爬而上。
华雄自然是冲锋在最前方,此刻已经是登上了城楼,他手持一柄长枪,悍勇无双,四面围杀而来的大军,根本奈何他不得。
他显得颇为冷静,他也没有鲁莽的选择冲锋,他清楚的知道,他此刻要做的,便是占据此地,为后面攀登上来的大军助力。
源源不断的有士兵从云梯杀了上来,聚集的军队越来越多,他们士气如虹。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所占据的地盘也是越来越大。
城墙之下,大军发起一阵阵的攻击,正是这攻击,让城楼上的守军,不敢放松警惕,同时也无法最大程度的发力对已经攀登上城楼的敌军剿灭。
城墙之下的敌军,来势汹汹,攻势极为凶猛,给了他们巨大的压力。而城楼之上的敌军越来越多,他们防御也是越发困难。
在城墙之下的大军之后。
董卓和李儒二人策马而立,望着前方冲锋陷阵的大军,一脸的淡定。
董卓冷冷一笑道:“此番攻城,城中守军根本来不及抵御,如此下去,他们撑不过多久的。”
李儒笑了笑,这本来就是二人商定的结果,他微微颔首道:“主公勿忧,此事已然十拿九稳,重要的是,待城破之后,该如何做。”
董卓亦是点了点头,了然答道:“这是自然,先破城池,再除何进,以道义之名,可挟天子以令诸侯。”
李儒轻轻点头,淡然道:“主公知道就好,大事成败,关系在此。”
二人便是不再言语,目光都是聚在洛阳城的战斗之上。
擂鼓声越发激烈了,如同天上的神雷响起,炸响在人间。
那些士兵亦是在这鼓声之中,奋不顾身的向着城池攻击而去。
从天空飞来的,是无数的箭矢,铺天盖地,异常的密集。
此刻的洛阳城,并没有做好守城的准备,他们没有滚木,亦是没有热油,只能够用最为普遍的箭矢,一轮又一轮的射击。
但,这也仅仅是拖延罢了,援军还没有到达,至少还需要一些时间,战况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城楼上攀爬的士兵,已经是达到了数百人之多,他们终于是不再驻守了。他们开始由防御变成了攻击。
他们都是西凉铁骑中的精锐,无论是战力还是其他,他们都是顶尖。
华雄在前,目光锋利如剑,他忽然下令:“诸将士,随我杀!”
他带领着数百勇士,以攀登处为中心,向着两翼攻击而去。华雄挥舞长枪,一人当先,哪怕是面对数量众多的敌人,也是没有显露丝毫畏惧。
华雄在西凉,经历战斗不在少数,与外族厮杀亦是不计其数,这样的战斗,自然不可能引起他太多波动。
战斗持续,城楼上的反攻,城墙之下大军的疯狂。
终于,在这一处城墙上的守军,再也是难以支撑。
敌军疯狂,他们陷入败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