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子看着云尘的目光,只觉得内心一颤,这眼神,意志,决心跟少主是多么的相似啊!守卫人族,庇护万民,决杀一切的意志,真是太相似了啊!
少主啊!你如今到底在哪里啊!若是你还活着,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丝回应呢?我们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啊!若失去你这个主心骨,我们一切未来还能依靠谁,没人能够取代你的存在啊!
天机子内心无言叹息,但他知道面前的少年不是云尘,可仍然不自觉的会将其代入为云尘。
雪韵内心无言,微微的仰望天穹,血性,傲骨,民心,这些又是什么东西,虽然这一世转生人族,但是从未承认自身是人族。
人类不过一群随时可屠戮的蝼蚁而已,她是享誉万界的太初女帝,掌控数百个世界。她的种族开天之时已经诞生,乃是一个古老的种族。
若非前世受了重伤,导致不得不转世,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人族兴衰于否,跟她有什么关系,执掌九云宗,就是为了占据更大的地盘,夺得更多的资源,尽快的恢复自身的力量。
一个帝尊死绝,强者绝迹的种族,一个没有希望,没有明天的种族,一个注定会在未来大劫中沦为灰烬的种族,有必要去过分的关心吗?
若非是发现了人族气运的妙用,才不会浪费时间整合北地的势力,意图将要北地一统,继续席卷玄黄,从玄黄界再度崛起,称霸诸天,谁会去管这些蝼蚁的死活。
虽然自身陨落三千年,但不代表她与世隔绝,不知万界的格局,不知因何原因,万界中威名赫赫的人族帝尊全在三千年前陨落,就连这一界的惊鸿帝尊也死在对抗邪灵的战争中。
人族已经彻底气运沦丧,没有半点希望,但因此若能在玄黄界再证帝尊,可聚万界人族气运,甚至能够强行引出人皇印。
“无名公子,不可否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北地的局面我们无力改变,因为这些凡人自身已经失去了抗争,血性,傲骨,还值得我们为其流血吗?”
雪韵悠悠叹息一声,双方从根本的理念就不同,这位无名公子一腔热血,拥有绝死之心,可惜生不逢时。
“雪韵小姐,合着我说了半天,你是根本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啊!不是这些子民失去了抗争,血性,傲骨,而是他们没有希望。”
“长期的压迫,奴役,他们已经麻木了懂吗?人什么都可以失去,尊严,自由,傲骨,哪怕像猪狗一样的活着,诸天万界,没有一族能比人族更有忍耐力,更能适应环境。”
“可他们没有就怕没有希望,抗争之火,血性之源,铮铮傲骨,一切源头都需要来自内心的希望,纵观青州,给够给予人族希望之火的就是你雪韵小姐,可惜你终究没有领悟这个道理。”
云尘重重的叹息一声,有些事情无需说的太多,这个贱人始终不是人族,根本领悟不到自己的心境,而且也不能体会人族来自灵魂深处的一切,我们所求的并不多,希望与自由而已。
贱人,不管我人族是什么局面,有多么的艰难,至少我云尘还活着,你不是人族,永远体会不到我的心境,你没有为种族拼尽一切的决心与意志。
因为若是有朝一日,我不能带领人族崛起,我会聚人族万民之力,彻底跟你们同归于尽,宁可种族灭亡,也不会让他们再度被奴役与欺凌。
“希望么?”雪韵完全就是不屑一顾,希望,给这群蝼蚁希望,可能吗?他们不过是一群随时可屠戮的蝼蚁,给他们希望……
可若想借人族气运之力,就必须要聚民心,才能聚人道之气,或许该是尝试一下。
“可是具体要怎么做。”
“雪韵小姐,你有要改变人族现状的决心吗?如果有,那么就从你自身改变吧!”云尘的目光一凝,轻轻出声,并没有在出声。
“改变自身,无名公子,雪韵不懂,请公子赐教。”雪韵抬起头来看向云尘,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也从来没有想过,真心不知道如何去改变。
“雪韵小姐,如何改变,这只能靠你自身去悟,唯有自己想明白了,那才是切身实际的能够做出改变,我跟你说的再多,你不懂依旧是不懂。”
“我会在寒冰城留三日,能不能让我留下,就看你雪韵小姐的回答能不能让我满意了,菱儿,我们走。”
云尘站起身躯,带着赤菱儿走出了酒楼。
“大师……这……”雪韵只能看着云尘离去,转而是看向了天机子,完全就是一脸请教的模样。
“雪韵小姐,老夫也是爱莫能助,无名公子已经给你指名了道路,但能否有所悟,就看你自身了。”
“老夫给你一句忠告,无名公子有大才,如果你能得他之助,九云宗称霸青州,甚至整个北地不在话下。”
“放下心中的负担,走一走,看一看,或许能有所悟,雪韵小姐,老夫前去找无名公子聊聊。”
天机子的身影也是离去了,因为他从无名的身上,看到了少主的影子,若非推算过了无名不是云尘,他真的觉得无名就是云尘。
少主啊!唉!你究竟去了那里啊!是生是死,你到是给我们个准信啊!你可知晨曦小姐每个三天就会发传讯符给老夫询问你的消息啊!
城墙上,微风徐徐,云尘与赤菱儿身在其上,云尘目视远方,似有所思。
“恶棍,我就不明白了,你跟雪韵之间明明有大仇,可你为什么还要帮她,万一让她的势力做大,你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而且这个女人很可怕,身上掌握许多的禁忌神通,而且我能够感受到她一直在窥视我们。”
赤菱儿目光遥望着远方,以神念传音,可以最大限度的防止别人的窥视。
“菱儿,放心吧!那贱人窥视不到我们的来历与真身,你当我的符文是吃素的吗?要杀这个贱人不难,但她的目的不知,而且就这么杀了她,未免是太便宜她,我要让她在绝望与恐惧中死去,这贱人想聚我人道气运,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惜她又不愿为人族付出,想要坐享其成,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人族是弱小,但凡是小看凡人的,必将是会付出血的代价。”
云尘目光带着一丝嘲讽,这个贱人前世凭着铁血手段占据了数百个世界,她带去的永远不是和平,只有杀戮与铁血,如今她自身陨落,想必属下早已是崩离了吧!
“什么人,滚出来。”赤菱儿双目隐有血芒闪烁,一股可怕的气息弥漫。
“菱儿姑娘,是老夫。”天机子的身影弥漫而出,出现在了云尘的身前。
云尘目光微微收缩,这货怎么跟来了,难道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吗?以这老东西的奸猾,若是相处时间长了,难免会被看出破绽,所以有必要保持距离。
“前辈,原来是你,不知前辈所谓何事。”
“无名公子,今日一翻言语,让老夫感概甚多啊!看见无名公子,老夫想起了一个人,你们之间太像了,唉!”
天机子重重叹息一声,显得是感慨良多。
“老头,别绕弯子了,有话快说,别想套近乎,咱们不熟。”赤菱儿的性情一向如此,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
“菱儿,不得无礼,前辈是来当说客的吧!”云尘看着天机子一眼,看来自己是没有露出破绽,眼下绝对不能与之相认,不然铁定会被范统,陆幽冥知道,以他们的性情,一定会跑来这里,而且他就是想想,没有了自己的存在,两大王族会不会按照当初的计划来做。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都是会变的,时间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
“说客,不,不,不,公子你误会了,我与雪韵小姐也不过是初见而已,而且公子所言乃是至理,能悟者,自就是悟了,不能悟者,永远也没用,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跟公子聊聊而已。”
天机子还真是没有别的意思,毕竟雪韵跟他非亲非故,前来北地,纯属偶遇而已。
“也罢,长夜漫漫,甚是无聊,既前辈有心相邀,晚辈又岂能拒绝。咱们去城外,菱儿,去抓只凶兽过来,我请前辈尝尝我的手艺。”
云尘微微一笑,以他对天机子的了解,肯定是北地要出事了,别的不说,天机子这篡命的本事还算是不错的。
“好,正是如此,小友,请。”天机子率先跳下了城墙,直接是朝着城外而去。
赤菱儿身如幽灵一般,快速的窜向山林,仅仅不过一刻钟,已经抓了一只黑魔猪,而云尘早已经是架起了篝火。
取了黑魔猪的两条后腿,便是放在了篝火上慢慢的烘烤,而云尘一边翻着猪腿,看着天机子出声,“前辈,久闻你乃是篡命之术天下闻名,您来北地只怕要有事发生吧!”
天机子面色一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小友,我曾夜观天象,发现北地呈大凶之象,但是推演不出究竟是什么,我便以王族的虚空大挪移阵到了这里,而且我发现这里的龙脉相当异常,而且是诡异至极,可我不懂风水之术,实在难以辩解发生了什么。”
“但我以二十年生命为代价,强行推演一象,只能隐隐确定祸事的时间,半年后的极夜之月,必有凶祸诞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