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下午太忙，中午还被李倩拉回宿舍睡了半个小时。
“桑桑，你现在票数已经快赶超桑榆了！”
李倩在旁边双手合十，开心地原地蹦哒，“欢欢真好，她说自己反正赢不了了，就在后援会打了个招呼，现在她们家粉丝都把票数投给你了。”
桑梓没心思管这些，她给贺琰发了很多消息，那家伙竟然敢不回复她消息，连已读都不显示了。
——下午确定不来看我比赛？
没动静。
——我下午可是要穿比基尼游泳的，过了这村没这店！
照样是没动静。
桑梓挠头，气愤地把手机给扔在了枕头边上。
李倩凑过来，“桑桑，你是不是在给贺总发消息？”
“不是。”桑梓否认，哼了一声，“我跟他不熟。”
李倩鼓了鼓腮帮子，“贺总那么忙，不来也正常，但是他一定在背后给你加油的。”
桑梓：“嘁——”
李倩吐舌头，坐到一旁不说话了。
隔了一会儿，她又“咦”了一声，“怎么回事？”
桑梓瞄了她一眼，“嗯？”
“刘翊坤、卢陌、宋瑶，还有好几个当红都转发元气女神了，全都是帮你拉票的哎！”
桑梓眼前一亮，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哪个公司的？”
“各个公司都有。”李倩忽然捂住嘴，激动地流眼泪，“肖骁！肖骁也转发了！他还特地拍了一条视频！”
桑梓捏了捏鼻子，“他啊……”
“我就说贺总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嘛。”李倩抓住桑梓的手，感动地捧心，“这么多艺人帮你拉票，一般人谁有这种阵仗，肯定是贺总出手了。”
桑梓用手指刮了刮脸颊，觉得李倩说得有道理，这么一想，贺琰不回消息也就可以原谅了。
她又把手机拿回来，给贺琰发了一堆发射爱心的表情包。
城市中央的大厦里，贺琰坐在首位，眉头皱紧看着自己的手机被表情包攻陷，神色非常严肃。
台上讲策划案的主管咽了口口水，以为自己踩到老大雷点了。
贺琰抬头，“这一部分很好，过。”
主管：？？？
我还没开始讲啊。
贺琰手指敲了敲桌面，“传媒部继续，所有人的策划案删繁就简，加快速度。”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老板要赶着做什么事，但没有一个敢有怨言的，迅速调整状态。
秘书长坐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眼珠往下看，偷偷地查了查桑小姐的行程，然后果断把自家老板下午的行程全都清空了。
……
下午
桑梓第一场就是游泳，要提前去场内检查身体，避免有人使用兴奋剂。
“这种闹着玩儿的比赛，用个锤子兴奋剂？”桑桑不屑。
“以前有过的。”李倩小声说话，“前几年有个学姐为了夺冠，就用了兴奋剂，结果被人举报了。”
桑梓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娱乐圈是染缸，京大也不遑多让。
前面已经要集合了，排队体检。
“桑桑你进去吧，我去帮你拿泳衣。”李倩给桑梓鼓劲。
桑梓没在意，点了点头，跟上去排了队。
游泳馆不大，但游泳却比早上的体操更吸引人眼球，所以游泳馆里面的人口密度比体育馆大多了，进去都觉得氧气稀薄。
现场声音太大，桑梓进去就皱了眉。
现场化验，因为人数不多，所以速度也就很快。
桑梓被采了一点指尖血，然后就去换衣服，结果半个小时估计就出来了。
休息室里，选手们都在换衣服。
桑榆身材姣好，一换上比基尼，更加性感妩媚。
众人都忍不住羡慕，又有人插了一句嘴。
“桑梓身材也很棒啊，怎么还不换，是怕我们自卑吗？”
小姑娘是开玩笑，态度很友好。
桑梓靠在衣柜前，扯了扯唇角，“你们先换吧。”
众人不解，往她的衣柜里看了一眼才发现，她衣柜里的是泳衣泳裤，特别保守那种。
“桑梓是有男朋友吗？男朋友不让暴露？”
“这也太保守了吧，白瞎好身材了。”
“真是男朋友吗？”
……
一群女孩子脱了衣服，态度就变得不太一样，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桑榆坐在一边，她爱端着架子，就显得格格不入。
桑梓的衣服是李倩拿来的，小丫头硬是不说是哪来的，塞给她就跑掉了。
距离上场就一会儿，现在去换也来不及了，正好桑梓对露肉兴趣不大，也就懒得折腾。
其他人都换好衣服了，桑梓也打算换衣服。
忽然，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指导员敲了敲门，“谁是桑梓？”
桑梓一看对方面色严峻，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我。”
指导员看了她一眼，皱眉道：“麻烦你出来一趟。”
室内众人面面相觑，第一反应都是体检有问题，否则指导员不会亲自来的。
桑梓冷静地丢下衣服，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出去。
指导员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僻静无人处将一份报告拿给她。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用了兴奋剂会被取消资格？”
桑梓心一沉，冷着眼将体检报告打开。
兴奋剂那一栏被标了红。
“你是吃错东西了？”指导员说话稍微委婉了一点。
桑梓知道这场是比不成了，收起报告，“可能是中午喝了浓缩咖啡。”
指导员啧了一声，“怎么这么不小心？”
桑梓担心的是剩下两场比赛，“老师，兴奋剂大概过多久会验不出来？”
“你下午还有其他比赛吧？”指导员皱了皱眉，有点为难，“你这么坐着肯定过不了，除非你加速代谢，说不定能碰碰运气。”
桑梓点了点头，对老师说了谢谢，转身就打了电话给李倩。
李倩一听内容，瞬间跟天塌了似的，反而是桑梓先安慰她，让她去把秦子桀找到。
桑梓直接去了学校的健身房，二话不说将速度提到变态的程度开始跑步。
李倩拖着秦子桀来的时候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她慢慢停下来，转头看向气喘吁吁的秦子桀，“你上午给我喝的东西里面都加了什么？”
秦子桀一头雾水，“就一堆果汁，还有一点果酒和红牛……”
他说到红牛的时候声音忽然小了下去，脸色难看地看向桑梓，“桑……桑桑。”
桑梓闭了闭眼，完全不想说话，“闭上嘴巴，我不想揍你。”
秦子桀一脸苦相，原地搓手，“我……”
“现在怎么办？距离你下一场比赛也就两个小时啊。”李倩急地原地打转。
桑梓面无表情，用力按加速度的键，速度快到腿部都出现残影了。
她手机一直响，不知道是哪个傻缺这种时候打电话。
桑梓一直没理会，闭着眼睛跑步，今天要是死在那两口饮料上，她自己都能呕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桑梓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水分都快被蒸干了，脑子都有点晕，忽然猛烈运动她也有点难受。
忽然。
李倩惊呼一声，“贺总！”
桑梓浑身一激灵，脚下的速度差点没跟上，险些被跑步机带飞。
她迅速地给跑步机降速，转头一看，果然看到贺琰站在门口。
他身上还穿着西装，一副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桑梓皱眉，有点不喜欢他看到自己矬矬的样子。
贺琰轻哼一声，目光从旁边瞪着他的秦子桀脸上掠过，凉凉地道：“我不来，等着你把自己跑死？”
桑梓双手叉腰，“就两口饮料，我跑两步就没事儿了。”
贺琰睨了她一眼，走过去将她从跑步机上扯下来，“蠢东西，靠汗发挥，等到什么时候？”
桑梓：“……”
丫的，想咬人。
贺琰侧过身子，对着进来的方向说话：“进来。”
秘书长抱着一小箱东西进来，全都放在了桑梓脚边。
“这什么？”
“坐下喝，喝完去上厕所，我保证你等会儿上场验不出来。”贺琰单手按住她的肩膀，直接让她原地坐下。
桑梓打开小箱子，看里面全是小瓶子饮料，连标签都没有的三无产品。
“这东西能喝？”秦子桀第一个异议。
“至少没有兴奋剂。”贺琰语气冰冷。
秦子桀语塞，闭嘴了。
桑梓啧了一声，没办法，自己主动拆了一小瓶。
小小的玻璃瓶，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味道怪得让人想吐。
桑梓闭着眼睛连续灌了好几瓶，没过多久就想要上厕所，上完回来又被贺琰逼着继续喝。
中途，她趁着休息的功夫，小声在贺琰耳边说话。
“那身丑不拉几的泳衣是你让倩倩拿给我的吧？”
贺琰不说话。
桑梓嘁了一声，仰头灌下一瓶“毒药”，想吐的谷欠望爆棚之际，她还要咬着牙在贺琰耳边过嘴瘾。
“不就是不想让我穿给别人看嘛。”
她憋着一口气，把东西咽下去，喘着气凑到贺琰耳边，“有空了，我单独穿给你一个人看。”
贺琰背脊挺直，一脸的严肃正经。
桑梓盯着他的侧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老假正经。”早晚给你把这层皮撕了，让你在我面前装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