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中的边城云雾缭绕,背后大山巍峨。霞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城上的顾国士兵就像天上的天兵天将,外丙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商军队在顾国留下了许多人去镇守收降的城池,因而太丁和外丙率领的大军只有一万不到,边城中顾国的军队可能超过两万,这将会是一场硬仗。
边城内金冥终于明白不可能独自指挥顾军打败城外的商军,只好把该众请了出来。商国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该众现在还来不及恨金冥。
“好坚固的一座城!顾国还有这样的城吗?”外丙自言自语。
“边城虽然坚固,但城内涌入了太多的顾国人,只要我们能够围困住,时间一长必然不攻自溃!”太丁波澜不惊地对外丙说。
“果真如此,我们就围住边城几个月,等着他们投降好了!”外丙有点佩服太丁了。
“如果那么容易就好了,边城中据说有个该众,才是隐隐的顾国第二国君,该众在边城,西方诸国才有所忌惮,顾国才能这么多年一直安稳的当着西方方伯长,我们一定要小心!”太丁正对外丙说着,外面一片混乱之声传来。
“二位王子!顾军杀来了!”
黄昏时分,商国大军正在扎营,鹿栅还没放置好,帐篷还没完全搭建好。帐篷是牛羊的皮和各种毛毡,行军的时候就由战车拉着,这种帐篷冬天保暖性很好。
边城方向冲出了黑压压的一片顾国大军。
外丙冲出帐篷,指挥商国将士列队准备迎敌,阵型还没列好,顾军已经到了,却不与商军正面交战,东绕西绕冲进了商军营地。
奇怪的是天还没还有黑,顾国的每一个士兵竟然举着一个松油火把,难道顾国的人都眼神不好。等来到近前,商国的士兵就明白了,这群人是来烧帐篷的。
顾国的战马冲过来,根本不和商军纠缠,直接奔着帐篷而去,抡起火把扔了上去,火把带着松油沾上帐篷的兽皮和羊毛毡就着了起来,火苗借着山顶上吹来的冷风,帐篷转眼就成了一堆堆熊熊篝火。
商军士兵纷纷拿着兵器扑打帐篷上的火,阵型更乱了,顾国士兵就更肆无忌惮的如潮水一样涌了过来,后面商军士兵围着帐篷一圈,保护帐篷。
顾国士兵也不靠近,把更多火把抡圆了使劲扔了过来,很多帐篷还是被点燃了。
外丙看形势不好,带着手下的精锐追赶放火的顾国士兵。
顾军在商军大营中冲突了几个来回,帐篷纷纷冒起了烟,虽然大火很快被扑灭,但帐篷都被烧得不完整了,顾军呼啸着撤回了边城。
太丁早就注意到了,放火的顾国士兵并不是顾国大军的全部,后面还有一列安静的如一道墙的顾国大军。太丁率领手下的大军盯着这些顾国大军,以防止他们趁着商国大营混乱的救火的时候来袭击商军大营。
顾国大军中间一杆大旗下上面有三个人,太丁看了一会突然明白了,这是一个众字。大旗下战车上站着一人,波浪卷发在风中飘逸飞扬,坚毅的面庞透着倨傲的微笑。
“该众!”太丁和外丙心头一紧。
外丙带着人追逐顾国放火的士兵,人们都忙着救火和保护自己的帐篷,根本没有人阻挡这些顾国人的去路。顾国人放完了火,骑着马飞奔回了顾国大军,商军竟然一个都没阻拦住。
外丙在后面率领大军一边追一边救火,首尾不能兼顾,终究没追上顾国的士兵。
金冥新当国君年少气盛,在西王母国听说商国有人要来刺杀时候,一时慌张而逃。此时金冥才知道对方原来就是商国天乙的两个儿子,此时金冥有坚固的城池,手中又有一万多大军,正要舒一口心中恶气,率领自己带着的几千顾国大军杀了过来。
此时外丙也正在气头上,商国大营的火都被扑灭了,但是几乎所有的帐篷都变得残破不堪了。商军一个个这个怒火冲天,看来今天晚上是没法睡个安稳觉了。
外丙此时也看到了大旗下的该众,心想来的正好,你家少爷正想会一会太丁说的该众这个老家伙。
但是就在太丁指挥好几千大军重新列队之后,准备冲向该众的时候,这时候从该众的大军后面又杀出新的顾国大军,正是金冥的大军。
外丙一看来的正好,外丙和仲虺关系很好,战车阵法都教给了外丙,外丙一直没有机会真正的沙场上使用。
外丙也看到金冥了,商国的战车排山倒海的气势就迎了上去,金冥手下这些顾国大军根本就没打过什么硬仗。
委望知道,无论自己的顾国大军有多少人,都不是商国大军的对手,委望是有这个自知之明,放弃了顾城。
顾国士兵看到商国的战车竟然长出了旋转的狼牙棒,都吓傻了。留给他们发傻的机会也没多久,顾国大军转眼就被商国战车冲的溃不成军,死伤无数。
金冥一看形势不好,赶紧逃往该众的大军,该众也听说了商国的战车厉害,这次算真的见识到了。
该众边打边撤回了边城。
半夜冷风吹进来,商国大部分帐篷都有破洞,冻得士兵都瑟瑟发抖,只好大家抱成一团取暖,这天晚上过得绝对不好。
该众回到边城之后,他知道边城形势危急。现在城外只是两个年轻人,如果天乙大军来到,还有那个天下最厉害的伊挚,自己无论如何没有胜算,思索良久。
子夜时分,“啊~啊”窗外月落乌啼,该众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