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人血亏,杀十人不赚,杀五十人本侯亲自给你捶腿捏肩,杀百人者看向本侯提任何要求,西域所有未曾嫁娶的姑娘你们可以随意挑选,本侯给你做媒人,杀千人者,本侯给你做马前卒,前提是你们不嫌弃我这个瘸腿的侯爷。”
箭矢在魏玖的耳边飞过,却是丝毫没有影响了他的讲话,托着一条瘸腿在将士身后鼓舞将士的气势,其中一位黑甲军的将士扔出手中旱天雷,转头看向自家侯爷笑道。
“侯爷不瘸!”
小将士和魏玖的年龄差不多,算是黑甲军中的老人了,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汉子抽了一耳光,小将有些委屈,汉子连开口教训他的想法都没有,继续投入了战斗,魏玖知道这个汉子,是黑甲军第二批成员的第一个人,在黑甲军的名单中拍在第九位。
魏玖取下手腕在玄奘那里勒索来的念珠抛给小将,笑道。
“家威收着,记得战后还给本侯,这是玄奘的宝贝疙瘩,本侯带了几年有感情了。”
原本有些哀怨的陈家威顿时笑灼颜开,咧嘴笑道。
“侯爷,是不是死了就不用还了?”
听此魏玖笑了笑没有开口,转身离开。
魏玖经常会呵斥春夏秋冬他们八个家伙,但绝对不会在黑甲军将士的面前,他要给他们颜面,也要让黑甲军的将士明白,八位小统领的意思就是他魏玖的意思,威信一定要立起来。
回到房玄龄的身前,拍了拍坐在地上休息的褚遂良轻声道。
“你是仆射,别在这里等着战斗结束,去战场给将士们鼓鼓气,记得躲着一点箭矢,不然还得赐给你一个谥号,房相也起来活动活动?”
最先站起身的房玄龄,大步走向城墙作战的将士,虽然说他们有理由在这里歇息,可魏玖不同意,。
褚遂良站起身看向魏玖沉声问道。
“魏无良,你守得住乌孙?”
魏玖耸肩摊手,扯了扯嘴角道。
“守不住,我也没准备防守这里,来乌孙的目的就是杀人,我已经杀了五万奴隶,十五万和五万没有太大的区别,怕了?我那匹神俊可以送你离开,但是你褚遂良为人刚正不阿,愿为国家鞠躬尽瘁,你会离开么?”
褚遂良的眼角抽搐指着魏玖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我....我就不应该和你搅合在一起!魏无良你这辈子别想在使唤老夫第二次!”
话落褚遂良大步离开,走出几步后魏玖喊道。
“褚仆射把这箱肉干带给将士们。”
“知道了!”
三字脱口而出,当褚遂良双手触碰木箱的时候,魏玖伸出了两根手指,奸笑道。
“第二次!”
褚遂良站在城墙上对着魏玖破口大骂,一失往日的斯文典雅,完完全全就成为了一个气急败坏的泼妇,可就是褚遂良的怒骂让城墙将士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
对啊!官员们都没有惧怕,这些文官都没有惧怕,他们作为将士面对这区区十万敌军就怕了?褚遂良不知道在他的不经意间和魏玖的有意而为让军心大震!
褚遂良抱着一捆旱天雷扔到城下,咬牙怒道。
“你们侯爷都说不守城了,这一战就是为了杀人,既然死是早晚的时候,还不多拉着一些垫背的,到时候去了阴间,咱们一起去打到阎王爷的阎罗殿,给你们侯爷在要一个阴间侯爵!娘了的脑袋的,呸!一群蛮夷。”
“仆射言之有理!到了阴间我等会给仆射在抢一个仆射的官职!”
黑家军的将士们高声回礼,褚遂良听后小声笑骂道。
“真是给你们家侯爷省麻烦啊,都学会还礼了。”
此时此刻的城墙外的土地满目疮痍,地面被炸出一个个深坑,鲜血和泥水混合在一起在城外的土地上绘画了一副惨烈的战场,以此来祭奠战死的将士们。
吐火罗将士无所畏惧,哪怕是面对这人力无法抵抗的旱天雷,战场之中旱天雷炸开的钢针,铁片不知收割了多少将士的性命,吐火罗的大军用人命堆积的办法终于来到了城下,攻城梯再一次搭起。
现在不许要在忌惮那个大唐的知命侯了,现在天雷已经没有了,他没有了神力。
刘金武把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把一捆火药绑的结结实实,用火把点燃之后不急着丢人,顶着箭雨来到攻城梯前,看着火药的引线马上就要燃烧殆尽的时候,他轻轻的放下火药。
犹如人头大笑的一捆旱天雷在半空中爆炸,里面夹杂的钢针贴片犹如天女散花,大唐的将士不得不蹲下躲闪,刘金武看着被炸断的攻城梯在城墙上雀跃大叫。
“爬!老子让你们爬,所有人都给老子听好了,先他娘的给他们的攻城梯炸断,别......你娘的哨子!”
在说话间,一只箭矢射中了刘金武的肩膀,这汉子告诉了将士们何为铁血硬汉,抓着箭矢硬生生的穿透肩膀在后方拔出,刘金武再次准备旱天雷。
一些不会使用旱天雷文官开始撕扯衣服捆绑旱天雷,其余人也不闲着,顶着箭雨来到城墙边去推开一架架攻城梯,看着敌军重重的摔在泥水中没有了反应,文官们的大声欢呼。
谁说文官不可上阵杀敌?
房玄龄没有在正西的城墙停留,他一路来到北墙,这里的战斗更加惨烈,敌军的箭矢犹豫雨点,也是他们应该反击的时候了,房玄龄端着一面盾牌一路来到雨的身边,不开口言语,不去鼓励将士,而是蹲在城墙中点燃一颗旱天雷用力丢了出去。
城墙上的将士们见此也开始反击,不需要去瞄准,不需要去看敌军,旱天雷炸出的钢针贴片是没有死角的,只要在进攻范围就可以,北墙的将士开始反击让吐火罗的弓箭安静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箭雨。
这时一位将士低声来报。
“雨统领,敌军在箭雨的掩护下开始攀爬城墙了。”
沉默寡言的雨看向房玄龄,后者淡淡笑道。
“北墙你负责防守,老夫来此只是做一个苦力,给你们递旱天雷,给将士们包扎伤口,无需看我。”
雨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开口。
“倒火油!点火。”
仅仅一炷香的时候,北墙城外连带着城墙瞬间燃烧起了大火,大火照亮整个黑夜,升起的浓烟蒙蔽了敌军弓箭的视力,而迎接他们来到北墙的则是一颗颗穿透浓烟的旱天雷。
箭矢射天雷!
雨怎么能给你们把旱天雷击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