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察觉到了安成雪的杀意,镜原睁开眼睛。他动了动手指,正牵着平原,顿时安心不少。
其实他们二人的确无辜,不知道为什么,一踏入幻镜,就觉得眼皮重的很。
然后,在安成雪等人焦头烂额的时候。二位表示,他们只不过是闭着眼睛睡了一觉。
平原捏了捏眉心,四处环顾一圈,看到面色不善的某人,便道:
“安成雪,此处是何地?”
对方咬牙切齿,冷森森道:
“你们为何这般惬意?”
镜原将平原拉到自己的身后,眨眨眼快速的解释了两句。
“我等一进入便陷入昏睡,就在方才醒过来便见到了你!”
安成雪顿时:“。。。”
另一边,当归海平凉女气冲冲的到东十三峰的时候。那人正气定神闲的看着自己。
不待靠近,他便缓缓开口。
“兄长!”
“。。。大祭司不要胡乱攀亲带故,虽然你我二人同属天族,不过厚土与海岳毕竟不同!”
听到归海平凉冷淡的回答,盛南君丝毫不觉得讶异。他挑眉,缓缓道:
“兄长愈发不懂事!”
这种看着自家孩子长大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归海平凉脸色愈来愈黑,更显得身上阴森之气更重。
而隐在暗处的二人不由:“。。。”
盛南君细细打量对方,在过分妖异的脸上以及眉间红痣停留片刻后,叹了口气道:
“兄长,你怎能背叛老大!”
归海平凉迅速回神,冷笑道:
“说的好听,无论是你亦或者是许世星眠,哪一个不是带着目的接近安成雪的?不过为了不被对方发现,我等都被封印了记忆而已!”
盛南君摇头,他站在山巅,身后便是万丈深渊都比不上的无底断崖,罡风吹得他的黑袍呼啦啦作响。
祖山乃是在一片虚无之中,若是真的从这里掉落而下,怕是只能永远往复在空间裂缝中了。
他神情温和,也就只有对着卫栖梧才会有如此神色。
“兄长,你就不能看在我们经历了那般多生死患难上,不要太过执着么?说到底,三族同宗同源,又何必分的太清!”
归海平凉神色阴郁,道:
“同宗同源。。。说的好听!三族之中,厚土和黄天此代均是有天子出世,而我海岳却始终未曾有动静!”
他抬起狭长眼眸,眉间红痣,熠熠生辉。
“暗地里,三族面色心不合,海岳又处于劣势,盛南君,你怎么敢说同宗同源?”
盛南君听他直呼自己的名,皱眉道:
“兄长,你是打定主意要对付老大了?”
归海平凉不敢想起安成雪的脸,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意想起。他面上淡淡,古板无波道:
“她身为女子之身,哪里有资格继承天子之位?本座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
暗地里,冼曲离皱眉,转头道:
“我觉得你兄长变化可真大!”
“的确,若不是对方眉间红痣,怕是我也认不出来!”
长风点头,她的面具早已取下。其面容清丽秀美,侧面更是铭上星子无数,看起来增添一丝神秘。
因此。。。不过是转头一撇,冼曲离就完全被迷住了,笑的一脸傻样!
长风见此,不由:“。。。”
盛南君听他说完,便知道此事无法挽回。倏地,脸上一片六月寒霜,生生将人冻得打冷颤。
“既然如此,便不要多费口试了!”
他神情冷淡,便如同二人瞬间变成了陌路的敌对之人。
“你以为,你们的已经将老大安排好了么?呵呵,你等真是太小看她了!别人不知晓,你跟在她身边这般久,莫非你还不知晓么?”
归海平凉暗色的眸光一动,沉声道:
“你什么意思?”
盛南君微微抬起头,道:
“若是你们以为她堂堂天子能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中,那你等就太可笑了!”
归海平凉拢起眉,脸上一片肃杀。
“她有后手?”
盛南君默不作声,便算是认可了。归海平凉顿时眉间褶子加深,倒是从未想过。。。
他一言不发,转身便走。却不料眼前一花,盛南君瞬间挡在他身前,脸上一片杀意。
。。。这是第二次,两人完全成了对立!不知道为何,他脑中瞬间想到了上次因为寒清瑶闹出来误会。
盛南君开口,冷若冰霜。
“你不能走!本座既然告诉了你,难道还能让你有机会出了幻镜告诉天族那帮人么?”
归海平凉色厉内荏道:
“盛南君,不要忘记了,你是厚土第一重部的大祭司!你这样是在背叛天族!”
对方丝毫不买账,只淡淡道。
“到底谁才是构陷天子,背叛天族之人,想来你我是清楚的!”
“。。。”
他见对方不说话,便又道:
“况且。。。十一长老也说了,本座名为盛南君,与厚土的段干今朝没有丝毫干系!”
归海平凉转身一闪,手中已经出现一把三尺长剑,微光内敛,一看便是宝物。
他抬起头,心中恼怒对方称呼自己为十一长老。便是面无表情道:
“你不要找死!”
盛南君退后两步,以一双肉掌对上。两人瞬间交战数个回合,看起来似乎不分上下。
归海平凉精于剑术,但是盛南君如今的身体却是祭术更要强悍一些,便未曾动用灵剑之体。
何况,在还没有过斩境的时候,身居逆天之体好似很厉害,但是在归海平凉这等虚境后期的大能。
尤其是。。。在天族以外,能找得出对手的不超过十指之数!
盛南君回神,对方一剑刺来,他双手合十将将剑尖堪堪抵在自己心口前。
然后其力冲劲太大,加上归海平凉又是心中怒意满满,更是下了重手。二人一个冲一个抵住后退,很快便到了一步之遥的断崖边。盛南君一脚定住,还有半步便是断崖。
归海平凉见盛南君冷眼盯着自己,心中更是怒气高涨。他想起自己以往所想的。。。对此人的那些不可说的念头。
妈的,都怪这个混蛋,害的老子清修了这般多年都断袖了!这般想着,他面容渐渐扭曲,下手更重。
然而,对方却犹如磐石,佁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