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的电脑光芒印在卓伊脸上,她的皮肤显得毫无血色,瞳孔一阵放大,怔怔地看着屏幕上的那些资料,“不,不……”
“放心,你待会,什么都不会记得。你脑子里只会记得一件事,你今晚杀了benoit,而他死前,把‘稻草人’的计划和盘托出。从此以后,你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稻草人’真相的间谍。”不是窥视秘密吗?不是想要严刑逼供吗?
行!都成全你!
只不过,从此之后,世界上再没有benoit这个人!从此之后,全球通缉的线人成了你!
啊,当然,消失了全部记忆的你,连怎么回组织都忘了,别人自然会当你叛变了,除了想方设法要把你弄到手的各方势力,你的老巢也会派人好好地教教你规矩,顺便来个杀一儆百!
什么叫求死不能,从今天起,这才是你踏出的第一步。
“boss。”白焪笑嘻嘻地看着站在床边若无其事的峤子墨,“可以动手了吧?”
峤子墨仅点了点下颚,随即若无其事地走出卧室,准备回房洗澡去了。
白焪微笑地看着面露惊恐的卓伊,淡淡道:“可惜,我们boss给你弄得心情不好,我呢,催眠学的不是太到位,万一把你弄成了神经病,也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催眠的强度只要够厉害,不仅能抹去记忆,还能暗示性地让人出现记忆混乱。甚至,被强行改变记忆。
“不要,不要!”尖叫声越来越绝望,最后,变成无力的哀嚎。
第二天,埃及主流报纸上出现了一则惊人新闻——知名军火商“死灵人”在酒店套房虐杀,杀人犯畏罪潜逃,不知所踪,据酒店监控显示,当晚,仅有一金发女子出入该房间……
☆、第一百二十七章 美色
折腾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云溪回到房间里,酒店的服务员早已将菜肴摆在室外阳台的桌子上。
眼看今晚没什么星星,气温也不算冷,她索性换了一条舒适的真丝裙,坐到室外帐篷下用餐。
牛肉还没吃几口,刚喝了一口红酒,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湿气。
还没来得及回头,就陷入了一双宽阔坚实有力的臂膀中。
峤子墨在她身后拥着她,就着她举在半空的叉子,直接截食,一口吞下了她准备送入口中的牛肉。
吃了还不忘评价:“色、香、味,俱全。”
云溪哑然一笑,这人什么时候养出的毛病?竟然吃了她的口水还这么理直气壮?
转身,刚要开口,却被眼前的景色震得一愣。
妖孽!妖孽!
她迅速的移开目光,却遮不住刚刚自己触目所及的活色生香!
一声修长白色浴袍,压根遮不住他的胸前,低低的三角领像是故意敞开的一样,露出他小麦色的皮肤,隐约可见的肌肤肌理带着一种成熟雅致的魅惑,饶是见惯了他的美色,这一刻,云溪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浓烈的强势气息。
阳关下略微有些咖啡色的断发被水打湿后,还没有擦拭,湿哒哒地凌乱。偶有发梢的水滴落了下来,顺着他胸前的皮肤一寸寸地往里滑去,转瞬间,就消失了踪影……
最要人命的是他的那双眼睛!
见过仙人堕下凡尘的那种禁忌蛊惑吗?
这就是!这个要命的男人明知道自己外貌的杀伤力有多大,竟然给她玩湿身!
传说中的谪仙呢?高高在上、如浮云之上的流云般雍容高雅呢?
“你在看什么?”峤子墨承认,自己来埃及这么久,除了那天在泳池的那个吻,今天是心情最好的一天。
看着她强作镇定地移开视线,他只觉得有一股难言的热气弥漫开来,忍不住把她拉得更近一些,几乎两人贴面相对。
云溪觉得,人生果然是不断刷新极限的。装着装着,自然也就学会了某人的道貌岸然,她看着他眼底露出的兴意盎然,竟然也就这么淡定起来了。
不过是美男计吗?他也不是没耍过?
不过,坐在怀里,这可是头一遭。
“你想玩坐怀不乱?”她感觉到身下某人身体以往不同的温度,挑起一边眉梢,表情无邪而冷艳。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柳下惠。”峤子墨轻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引以为荣,目光顺着云溪那娇美的红唇微微一转,下一刻,密集的细吻顺着她的脖子蜿蜒而下,一直滑到她的背部,整件真丝裙瞬间落下,露出她那绝世无暇的裸背。
犹如世上最极致精美的玉如意,白玉透亮,举世无双。
若上一刻,他还带着些挑逗的兴味,此刻,看着云溪毫无遮拦的背部,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微微一顿。
细密的吻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湿气,甚至还有那日渐习惯的幽香,云溪被他搂着,忍不住眯了眯眼:“那你最好还是放开我。”瞄了一眼他的下半身,淡淡一笑,眉目间却有一丝魅惑闪过,“擦枪走火这事,我绝不会干。”
峤子墨被她话里的直白弄得面色一愣,随即忍不住捉住她的腰肢,在那堪比杨柳蛮腰的地方细细地揉捏:“你就是准备吊着我是吧?”
“哪有,不是你先开始的吗?”明明是他先开始色诱的,结果现在倒怪起她来了?
水平问题,恕不奉陪。
峤子墨见眼前良辰美景,美人儿眉角弯弯,当真柔成一滩清泉一般,恨不得狠狠捧在手里疼爱个够,却到底只能忍住了,双手在她腰间盘旋良久,才止住了顺眼下滑的趋势。
“你把他们都留在那边房间,说罢,benoit,你准备怎么处理?”眼见某人眼底那贪欲渐渐消失,云溪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用叉子又吃了一块上好牛肉。鲜嫩多汁的牛排入口即化,背后是日渐熟悉而温暖的怀抱,这一刻,她竟觉得,这趟埃及之行倒真的是场奢华的度假。
“他能说的基本上都交代了,‘稻草人’计划本来因为他的突然始终,已经中断了很久。明天只要把卓伊暗杀了他的消息传出去,几乎没有人再会追踪他。知道‘稻草人’计划的人也会以为他死前肯定把内容和名单透露给了外人,这个项目不用我插手,也会夭折。我的目标也就完成了,至于他想要何去何从,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云溪明白,以峤子墨的位置来说,只要不会波及国内形势,他的这次埃及之行就算是圆满达成任务。他肯给benoit安排了一个“假死”的金蝉脱壳,已经是仁至义尽。
毕竟,死灵人,不仅仅是“稻草人”计划唯一存活的策划人,在这之前,他还是个走私不发军械的军火商。
benoit是个聪明人,估计,今晚安排好“暗杀现场”之后,他就会在人间蒸发,至于,他之后去了哪,那就全凭他的自由了。
“我还以为,你会问的人是约瑟夫。”云溪正暗自出神,到没想到峤子墨竟然会转了话题。
而这个话题,为什么她觉得他别有动机?
红唇轻勾,她半侧着脸,从他怀里滑出半分,“为什么这么问?就因为卓伊准备对我下手的时候,他肯站在我面前?”
见惯了她慵懒清冷的模样,眼下这幅半是妖娆半是调笑的面孔简直能要了圣人的命。
峤子墨忍不住倾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没,只是以为你会比较心软。”
虽然约瑟夫并不是保佑窃取机密的目的,甚至从根源来说,他完全有立场报复benoit。
卓伊的行动压根不是他能左右控制的,说起来,他在这场闹剧里面还算是个倒霉蛋。
云溪雅然一笑,她当然知道他算是无辜的,可问题是,就算他不是始作俑者,可凭什么把她牵扯进来?
这辈子,她自己的一身孽债都还没处理干净,一个不相干的人就因为爱慕她就能这么平白无故把她扯进来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难道她还要千恩万谢,手下留情?
说到底,峤子墨一直在身边保护着以防万一,但如果今晚她和峤子墨事前都没有任何防范,真的被他们“兄妹”的把戏骗过去了,她难道还能指望约瑟夫一个人,真的能挡得住卓伊动的杀心?
没有真正的实力,却想要两边兼顾,又想报仇,又想要刀下留人,让她另眼以待。
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
“真冷酷。”峤子墨话虽是这么说着,可眼底的笑意却毫无遮挡,生平识人无数,却是是第一次这么欢喜一个人冷淡的性子。
虽然追求的有点苦,但这条路上想要遇上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呵,也没那么容易。再说,这也是情趣不是。
他亏就亏在,来迟了一步,让萧然那几个人占了先机,否则,现在早就佳人在怀,哪有他们在这碍眼的份。
说到萧然,落在云溪腰上的双手微微动了动。
“怎么了?”云溪见他目光忽然一深,忍不住出声询问。
峤子墨懒懒摇头,倒是不习惯萧然这几天这么安分守己,总觉得这事物极必反,透着些猫腻。
“还有几天就是第一轮团体赛宣布结果的时候了,这几天再出去转转?”不过烦人的事,今晚统统都不在他视线范围内,他眼下,只看得到几乎被他捂热了的某人竟然忘了把真丝裙拉起来而露出来的美背。
明明近在咫尺,看得着、摸得着,却下不了手,这种日子真是……
好在,他心态良好,忍耐力非比常人。
以后,以后一定都会补上来的。
脑子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轻轻放开云溪,将毛巾搭在头上,擦拭头发。
云溪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色授魂与,什么叫男人本色!
他擦个头发,都能浑身散发出一种贵艳绝伦的气质,但凡抵抗力稍微差点的,恨不得能立即投怀送抱,献上一切!
云溪闭了闭眼,心想,还出去转转,再转,她都能被某人吞入腹中了!
“别想了,我这几天你应该都知道,忙着拜访各路珠宝商都来不及,哪有闲情逸致和你出去晃荡。”默念了一声大悲咒,云溪缓缓地沉下心思,这才发现,自己到现在竟然都忘了把衣服穿好。怪不得,某人的眼神,越来越春色荡漾。
稍稍平息了一下呼吸:“明天我还约了司徒白和鎏金有事,你自己随意。”
说着,吃下盘子里最后一口牛排。
她站起身,潇洒地拍拍衣角,不留一丝尘埃,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峤子墨坐在软椅上,摸着她刚刚的位置,温度让他忍不住怀念刚刚手中的滑腻触觉。
不急,人都已经肯坐在他怀里了,他得有多蠢,还能在这条追逐的道路上半途而废。
毛巾自然滑落,他就着云溪刚刚用餐的餐具,慢慢开始用餐。
这一夜,某位自诩螳螂捕蝉的法国娇嫩女子被拨了假面,打入地狱,某人风流雅致,雍容华贵,自觉已经看见胜利曙光……。
☆、第一百二十八章 极为精彩
云溪第二天见到约瑟夫的时候,他像是一下子回到了那场舞会的模样,在那之后的记忆一下子被掏空了一样,看着她的眼神带着爱慕,不含其他杂色,微微一笑:“原来冷小姐住在这家酒店。”
云溪估摸着是峤子墨手下的人对他做了什么,面上丝毫不显诧异,只是点了点头:“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鎏金和司徒白来到云溪酒店的时候,看到云溪和约瑟夫正在交谈,峤子墨竟然站在一边微微一笑地朝她们俩点头打招呼,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立马冲上前,“老幺,你今天还出不出门?”
照这架势,完全就是“左拥右抱”,哪里有时间出去干公事?
“约好了人,当然要去。”云溪朝峤子墨看了一眼,此人一贯在外面玉树临风之余带着常人不敢凑近的气质,今天怎么改走亲民路线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是越来越熟的缘故吗?怎么总觉得他这道貌岸然的样子越看越习惯了?
“我送你们,正好我也要出门办事。”约瑟夫一听云溪她们要出去,立马笑着接上话题。
就在这时,宇敇不知道突然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样,食指悬着车钥匙,走到约瑟夫面前:“不劳大驾。”
果然是猪脑子,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还是不改贼心。昨晚他们要是下手狠点,这位评委估计眼下不在医院躺着,也该是个没法下地走路的下场。是不是催眠催得太心软了,应该把他所有的记忆全洗掉才对。
峤子墨却在这时,忽然朝宇敇看了一眼。
宇敇狗腿地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boss,有何指示?”
“钥匙。”某人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啊?”宇敇没反应过来,就算是反应过来也以为自己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