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姐,宫里头来人了,说是来接小姐回宫的。”管家是匆忙过来,瞧着是宫里头有头有脸的人物,半分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便是过来通禀了。
顾城横痛顾月蘅纷纷一愣,到底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宫里头居然是会有人过来的。
是谁派过来的人,为何在这个时候派人过来,意欲何为。
顾城横过去开了书房的门,见着管家满脸恭敬的站在那儿,笑意和善。
“过来接人的,是何人?”顾城横冷声问道。
“是位公公。”
顾城横原本是想要质问的,宫里头那么多公公,谁知道你说的又是哪个。只是后来转念一想,这管家是前些日子新招来的,没见过宫里头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认识。
“我送你出去吧。”顾城横看了顾月蘅一眼,便是低声一叹,到底还是不放心。
只是,这不放心是归结于不放心的,但有些事情不能去不能做是已经摆在了哪里的,不可能因为这是自己的妹子,因为不放心她进宫之后的结果,便是放着江山不顾了。
“顾相回来了?这一路辛苦啦。”和顺见着顾城横同顾月蘅一到出来的,便是连忙躬身行礼,而后才回头看向了顾月蘅解释道,“月贵人,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过来,请贵人回去呐。”
皇后娘娘?
顾月蘅到底面色一僵,是没曾想到的,皇后让人过来了?
“皇后娘娘还让奴才给贵人带句话。”和顺瞧着顾月蘅那神色有异的模样,连忙开口说道。
顾月蘅便是一怔,带了话的?何必非在这里说,怕是回去了就说不得了。
“和顺公公请讲。”
“娘娘说,她是心疼了月贵人刚出阁边遇上了兄长远行,故而念在自小相识的份上才破例的让您出一趟宫,好同顾相叙旧。姿势到底是已经嫁了人的,这时辰太晚了回去,怕是于理不合的。”
和顺着是弯弯绕绕的说了许多,终归也就是那么一句话,是来告诉顾月蘅得回去了。
顾月蘅似懂非懂的听,最终回过头看向了在自己一侧陪着一起站着的顾城横:“这趟便是先行回去了,放才与兄长说的事情,还望兄长切记。”
是不能够说的太过于明了了的,只是各自能够听得明白。
“放心,我心里是有数的。”顾城横点了点头,自然答应。
“这趟妹妹便是先行回去了,兄长也早些歇息。”顾月蘅缓缓偶点头,而后便是已经转身准备跟着和顺离开了的。
只是,顾月蘅上了马车之后,却又挑起了车帘子,面色带着几分凝重,瞥了一眼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管家,最终也只能够是隐晦说道:“如今的形势到底是紧张,兄长身边若是有什么不至可以全信托付的人,还是防范这些才好。”
顾月蘅终归是说不上来个所以然来的,终归是觉得这管家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儿的,可是有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了。
“我心里明白的。”顾城横点了点头,是不远顾月蘅为了自己的事情在哪里担心,便是宽身说道。
顾月蘅算不准顾城横这句话说的是真心,还是不过为了让自己安心,只是终归也只能够是如此了。
这一趟自然不可能是和顺独自一人过来,边上还有随行的护卫,到当真像是宫里头出来接人回去的。可是,按理说乔楚戈该是知道自己今天出来为了什么的,这般找个人过来接她回去,万一那个时候该说的话没说完呢?
顾月蘅不免是多了几分思量的。
“放才娘娘身边的宫人回宫,是正好叫那绵贵人给瞧见了的,这会儿是已经带到了端宁宫去了。”和顺在一旁低声解释道,“皆是到了端宁宫后,娘娘还请记得仔细。”
和顺是讲放才的情景与顾月蘅一五一十的说明白,放才乔楚戈为了帮顾月蘅说的那些谎话,自然也是不能够少的,若是回头两人说辞出了差漏,恐怕边是跳进黄河也要洗不清了的。
顾月蘅面色了然,点了点头便是多少有几分自己的盘算。
终归,乔楚戈是帮她的,她不能坑害了乔楚戈的。
更何况,如今的局面,后宫里头谁都可以出事,唯独这乔楚戈是万万不能有事的。
“娘娘,绵贵人到底是有些分不清孰轻孰重了。”这谁人倒不是乔楚戈说的,而是和顺自己想出来的。
和顺这般说,顾月蘅便是听得有几分明白了。
“和顺公公所言极是。”顾月蘅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和顺的目光便是带上了几分笑意,这会儿是连和顺都有这么个意思了,那边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单枪匹马了。
总归,给个教训还是应该的,总得是让人明白些道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时候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什么事情。
不然,留着也不过就是个祸害。
外头赶马车的人是包铭手底下的,包铭打了包票的绝对安全可靠,不然也不会是一块儿出来。
这趟听见马车里头着对话,不觉是哆嗦了一下。
他是在这宫里头当差有些年头了,也是知道这后宫里面的那些个事情说不清楚,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这般场面的。
是后宫的贵人娘娘在这里同皇帝陛下最贴身的人在蓄谋?
这这这……
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禁军侍卫,哪里晓得过这些事情,当下是有点儿吓傻了。
原本吧,想着回头得和自己老大说道一声的,到底是有些不合规矩,缺没想到这才刚说一开头便被包铭给瞪了回来。
“在这宫里头当差,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都不知道了?滚回去睡一觉,只当做今晚是什么都没听见的!”
让自己老大这般一同教训,灰溜溜的是走了,后来想想……这和顺公公是皇后娘娘派去的人,后宫皇后娘娘是老大,合着其实是贵人同皇后在算计吧?
小侍卫脑子单纯不敢再多想了,终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事是没有自己个儿的性命重要的。
第239章 顾相端宁宫求见
顾城横是送了顾月蘅离开之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的,到底是一路而来舟车劳顿,这会儿是连澡都不愿意洗了的,只想着快些歇着。
明日,恐怕便没那么轻松了。
“爷?奴婢已经备好了晚膳,澡堂里也已经放好了热水,奴婢将饭菜端去澡堂吧?总归在外头不比家里,还是梳洗了之后吃些东西再行休息吧?”
顾城横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廊子的尽头站着的人,思量了许久放才想起来这人是谁,禁不住的便是一愣。
他倒是忘了,自己府上尚且还有一房妻妾,不过……
没什么情分,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年,他是连这人生的是什么模样的,都快要不记得了。
“闵儿睡下了?”
“放才奶娘抱下去睡了,今日学堂回来,夫子还夸他来着。”
“这些日子,府上没出什么事情吧?”
“能出的了什么事情的,月蘅进宫了,府上又有管家照看,挺好。”
“你……”顾城横取过了更换的衣裳穿上,扭头瞧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服侍的人,“罢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爷……”
“乏了,我还是去原来的房里睡。”顾城横出了澡堂,前头自有人提着灯笼领路。
岳如旧终归是只能站在那儿看着,看着顾城横越行越远,到了最后便是已经连背影都瞧不见了的。
自从闵儿出事之后,两人之间的夫妻情分遍早已经名存实亡,什么都不剩下了。
到底是一声长叹,世人都说,她的运气是极好的。一个卖身葬父的孤女,却叫太子府里的大丫鬟捡了回去,后来又在太子撮合下嫁给了相府的公子。如今,她的义姐是后宫里头的如钩夫人。
那是容国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先例,都说如钩夫人是独一无二的,往后说不准便是要母凭子贵了。
可,那都是旁人说的。不是知道原委的,又如何说得清楚各种的真相,不过是世人的无端猜度罢了。
一品的浩命夫人,说得好听些是夫人,在后宫是同贵妃平起平坐。可,终归不是贵妃,到底仍旧是名不正言不顺。
说的是岳如钩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却也不过是为了配得上皇子生母的身份,给认下的。
饶是岳如钩都是如此的了,她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边的,说白了爷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夫人,夜深了,还是回房歇息去吧。爷,这会儿怕是已经睡下了。”是贴身服侍的丫鬟说的话,低声着劝告。
岳如旧终归也不过点了点头,而后便是随着离开了。
岳如旧简单的收拾了东西,是正准备转身出门的,却隐约瞧见了有人是从这边侧门出去的,再往外头便是相府的后门了。
那是即便日里都嫌少会有人去的。
“夫人,在瞧什么呢?”丫鬟神色奇怪的看了一眼那边的岳如旧,轻声询问道。
岳如旧神色一愣,而后便是顾自的摇了摇头:“约莫是眼花了,放才似乎瞧见有人过去了,可这大晚上的……”
“夫人怕是累了。”
“是啊,许是当真累了。”岳如旧勾了勾嘴角,低笑着念叨了一句,可却是看着那边的位置发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