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要么胜,要么一起死!
手腕上剧痛传来,拓跋婷的匕首刹被卸了下来,拓跋九歌像是一只灵巧的魔猴,她身子矮小,直接缠上拓跋婷,双腿犹如一个剪刀,夹住对方的脖子。
她身体在空中转体一圈,借力将拓跋婷摔倒在地,双手钳住她的胳膊,反向一折。
咔嚓!
骨骼折断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认不认输!”女孩的声音像是夜里的毒枭,透着沙哑与尖利。
拓跋婷脸色涨红一片,脖子上,女孩的大腿越夹越紧,几近让她窒息,“贱人——我要……杀了你……”
场面一片混乱,俨然已经失控。
谁也没想到,拓跋九歌会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来求胜,两个人星力都已耗尽,拼的只有肉搏的本事。
先天不良是拓跋九歌身上无法避免的缺陷,她现在用尽全力,都不能绞杀拓跋婷,只能逼她求饶。
端看谁能咬牙撑到最后,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拓跋黎目呲欲裂,想要冲进去,却被拓跋渊事先布下的结界拦住,秦风面露骇然,这结果可以说是万万没想到。
拓跋九歌隐忍不发,拿自己做饵,看似在被拓跋婷吊打,实际上心里却是一直计算着,故意消耗着对方的星力,等到最后的机会才给出致命一击!
好深的算计、好强的耐力、好狠的心肠!
对自己都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她这一场便是赢了,付出的代价又能比拓跋婷好多少?
秦风内心卷起惊涛骇浪,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男人,而拓跋渊的神色由始至终都很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住手!快住手!”拓跋黎厉吼道,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
“胜负还未分,黎管事急什么。”拓跋渊淡淡道。
无形结界内,拓跋九歌脸上的疯狂未有半点褪色,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一点人类的情感,只有对胜利的追逐。
要么胜,要么一起死!
她脸色煞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力竭而亡,但仍咬牙支撑着,饶是鲜血浸透全身,她仍未有一刻动容。
而拓跋婷,已露出疲软之态,过渡缺氧让她的目光已有些开始失焦了。
拓跋黎心叫不好,哪还顾得了那么多:“认输!我替婷儿认输!”
拓跋九歌充耳不闻,拓跋渊纹丝未动,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
拓跋黎牙关紧咬,狠狠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丢了过去,“宗庙玉牌给你们,现在总可以了吧!”
拓跋渊将玉牌接过,举步朝内走去,同时挥手撤去了结界。
“歌儿,松开吧。”
男人温和的嗓音如清风徐来,抚平了女孩眼里的戾色,拓跋九歌看到他手上的宗庙玉牌,这才慢慢松开了钳制着拓跋婷脖子的双腿。
因为有拓跋渊在前方,彼时还没人敢冲过来。
一只手出现在拓跋九歌的视线内,她浑身都在颤,力量耗到了极点,可即便如此,她仍坚定的摇了摇头。
在无数复杂的目光中,她的身影是那么瘦小狼狈,像一阵风吹过来都能掀翻的豆芽菜,但就是这样一个渺小的身影,此刻却焕发着撼人心神的力量!
她在流血在颤抖,可她依旧靠着自己力量从地上爬起来,哪怕缓慢,但背脊依旧挺的笔直,仿佛山岳的力量压在其上,也无法将她给击垮!
终于,她依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
小小的身影,孑然而立,影子被日光拉的斜长高大,仿佛那才是她真正的形体!
她此刻虽然弱小,但已具有不可被打倒的强者风骨!
“这一场她没赢,我也没输。”拓跋九歌声音里混杂着血气,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我知你们瞧不起我、鄙夷我,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们且看着吧!”
总有一天,她会变得强大,强大到无人敢欺!
秦风在旁边看着,掩不过心中的惊叹:好一个莫欺少年穷!
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孩不过十岁,但有如此心性,未来的确不可窥测,拓跋渊这是在卧榻之侧养了一头吃人的野兽啊……
“恭喜渊少爷,贺喜九歌小姐,那卑职就在本家静候二位大驾了。”秦风说完,见没人搭理自己,也不再找没趣,深深的看了拓跋九歌一眼,转身离开。
彼时,拓跋九歌才牵起男人递过来的手,与他联袂走回了院子里。
似负重前行,步履却坚定的不可撼动!
待众人散去,拓跋黎这才冲上前抱起自己的女儿,确认拓跋婷只是晕厥过去后,方才松了口气,他看着方才两人离开的方向,恨意直冲九霄。
“拓跋渊,拓跋九歌!此仇不报,我拓跋黎誓不为人!”
拓跋九歌离开众人的视线之后,胸膛间憋着的那口气就散了,整个人朝前栽去,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一只手接住了她。
拓跋渊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只觉这小身板轻的像是棉絮一样,他温吞的眸子里焕发着点点光亮,柔和里带着好奇。
这么瘦小的身体,凶起来的时候,却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小野兽。
她到底是从哪儿迸发出的力气?
“真是个不懂爱惜自己的小家伙。”
她这一身伤口,刀刀见血,也不怕日后留下个疤痕什么的……
拓跋渊鸦羽般的长睫低垂,轻叹了口气:“还是不能太由着你胡来呀……”
“渊少爷,可是三小姐前来寻仇了?”
院内,原本安心养伤的李婆婆听到消息赶来,见拓跋九歌浑身是伤,顿时心疼的眼眶含泪,“小鸽子怎得伤成了这样?”
“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拓跋渊对她微微颔首道。
李婆婆难受不已,怔了好一会儿,猛地后退一步,转向拓跋渊,噗通一声跪下。
“渊少爷,求您庇佑这个孩子吧!您知道的,她……”
“你先起来。”拓跋渊伸手将她扶起来,轻声道:“有我在,定会护她周全。”
李婆婆咬牙点了点头,看着拓跋渊将小女孩抱回房间,拳头握紧又松开。
如今是渊少爷在,小鸽子还能有条生路,若渊少爷不在呢?
不行!小鸽子不能再待在萧山院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拓跋黎父女绝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