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君槐头一偏,再不敢做声了。
傅南霆也没有功夫再去理会那小子,再次望向舒歌。
而舒歌也终于缓过神来,朝他主动走过去几步。
他心神一荡,正要说话,却见她扬起手臂,狠狠朝自己的脸颊掴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在安静的花园中响起。
“卧槽!”虞君槐惊呆住。
怎么回事?
劫后余生,不抱抱亲亲哭着互诉衷肠就算了——
怎么还打起来了?!?!
不按套路出牌啊!
嫂子这是用实际行动来诠释打是亲骂是爱吗???
这一耳光,舒歌丝毫没有惜力,几乎用了全身力气。
男人脸颊上立刻浮出一片红肿,嘴角还被她小拇指指尖勾破了,渗出一丝血痕。
却只头颅一倾,啐了一口血沫子,抬起臂,反手擦了一下嘴角。
站直身体后,慢慢走到她眼前:
“打够了吗?没够的话,继续。”
他当然明白她为什么会打自己。
不是因为气他昨晚朝她打了一枪,把她推下海。
也不是气他这段日子对她的冷落,与舒倾舞走得近。
因为他这么做的原因,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她是在生气他没早点儿告诉她实情。
没能与他一起分担。
遇到可能会来的危险时,他将她推到了一边,与她当陌路人,选择独立去面对。
这才是她最生气的地方。
果然,眼前的小女人眼圈一下子涨红,冲过来就对着他硬朗的胸口又捶又打。
她一句话都没说,他却知道她想说的每个字。
只任由她发泄着,出着气。
一旁的虞君槐更是目瞪口呆。
女人,还真是可怕的一种生物。
刚才不是还挺温柔安静的吗?
突然间就上手了……
老三,你这胸椎骨还受得住吗??
直到她打得喘吁吁,累得不行,他才将她腕子一捉,拉下来。
不是禁不起她的揍了,而是知道她身上有伤,虽然楚修止说没什么大碍,却还是怕绊到。
她手臂抽出他指腹,一双眸子已经泪眼汪汪,定定盯着他:
“傅南霆,你以为这样就是保护我,就是为我好吗?请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跟我商量一声。不要擅自做主,可以吗?”
他将她后腰一搂,狠气又不乏轻柔地挤进怀里。
贴住她因为心绪激动而烧红的耳轮,喉咙管一动,声音亦是低沉而微哑:
“对不起,小乖。可……”“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扬起粉脸,咬牙打断:
“我明白你在怕什么。可我不怕。元首现在不过是怀疑而已,那些人可能根本就没侵入系统,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呢?”
他睫毛忽烁,托起她的下巴:“可能?”
她知不知道,‘可能’这两个字的风险有多大。
万一他的卧底军人身份已经曝光在黑道组织眼里了呢?
与她出双入对,极尽亲密,对于她来说,将是不可预计的灾难。
他不可以拿她的性命赌博。
“就算系统真的被侵入,你的身份已经曝光了,我也不怕。”
是人都会害怕。
可她,或许已经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