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拐爷重复道：“我也是磨镜子的后人，我会把你带到张度的家乡，给他建立墓碑。”
“那你为什么不救他？”柳娘恶狠狠的看着拐爷。
“我说过了，他杀了人，是一命抵一命。”拐爷波澜不惊的脸色，让人一看就心里发冷。
柳娘蜷着双腿，抱头痛哭，拐爷松开了柳娘的胳膊。
“拐爷，您是怎么知道张度杀人的？”从刚才的对话，完全可以分析出，拐爷知道某些事情的内情。
“因为我一直在跟踪他。”拐爷转过身去，看着远处，给我们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柳娘听到了拐爷的话，渐渐的止住了哭泣，呆呆的看着怪爷的背影。
“我在江城呆了四十年，早就不抱着能够遇见同族人的想法，可是，三个月前，我很偶然的见到了张度。”拐爷又掏出一根烟，飘散的烟雾飞向远处的青山。
“几千年前，老祖宗告诫我们，永远不要在外人面前透露自己的能力，怕被不法之徒利用。可是张度，显然没有听从，在彼岸天的交易中，张度便操控着铜镜，赚的盆满钵满。”拐爷踱着步走到柳娘身边，一把将她扶起来。
“后来，彼岸天出现了大批春秋时期的明器，渐渐的，我就查出了是你们在操作。”拐爷扶着柳娘坐在木椅上。
“我并没有着急相认，反而是在暗中默默观察，顺便捡起来古董掮客的老本行，往返于江城墓葬群。”拐爷坐到旁边的木椅上，手中的烟已经下去大半。
“您看到了同族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很希望与他相认吗？”凌云子站起来，不解的问道。
“我想，拐爷应该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我看着拐爷，有一些能够理解磨镜一族的历史。
“怎么的呢？”凌云子双手环抱在胸前。
“拐爷是想确定，张度到底是真的传人，还是偷学而来的外族人。”拐爷犀利的眼光落在我的身上。
“没错，历史教会我们，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使那一刻，我已经欣喜若狂，我还是强压着心情，留心观察，找到确实的证据。”拐爷手中的第二根烟也熄灭掉，躺在地上崩起的火星，与这辽阔的青山一比，显出格外的情致。
“可是，你又不展示道术，仅仅靠观察，怎么能去判定张度的真实身份呢？”我的手指轻点着胳膊，问道拐爷。
“凡我族人，身上都会有一个明显的特征。”拐爷将鞋子脱掉，那是一双十分精致的小脚，一双完全不像男人的脚。
“我想起来了。”我说道：“张度的道袍很长，总是紧紧的遮住鞋子，在打斗中，他从青铜棺中跳出，向下的冲力轻轻吹起了他的道袍，我看到了他的鞋子非常小。”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发现张度这个秘密，那一刻，我就认定他就是磨镜一族的后人。”拐爷将鞋子穿上，遮住他的脚。
“也就是说，那天，张度杀害梁伯伯的时候，你也在场！”凌云子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的冷漠，他默默的走到拐爷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