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一向沾枕头就着的我竟然失眠了,翻来覆去在床上烙了半宿大饼,凌晨的时候才勉强睡着,然而就算睡着了,梦里也还是不时闪现这一天的离奇遭遇。
一会是三爷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会是爷爷义正言辞的拒绝,最后变成了苏绮兰在我耳边温柔地吐息,她离我那么近,画面逐渐向着不可描述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第二天一大早闹铃响起来的时候我躺了半天才不情愿地爬起来,果然,爷爷已经走了,这次更绝,连张纸条都没给我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昨天事情太多,本来想问的事情也没问成,唉。
吃过早饭,我就开始着手给三爷做马车,不管是不是要答应苏绮兰,答应他的事总还是要先办好,只不过我也没用什么特殊的材料,这个马车也只是虚有其表,其实不会有什么作用。
正在出神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我打了个激灵,难道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男人,背了一个样式简单的双肩包,戴着一顶鸭舌帽,漫不经心地四处打量着。
“你好?你有什么事吗?”我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主动开口问了一句。
年轻男人轻嗤一声,不屑道:“就这样的破地方,也敢和我们作对?”
我心下了然,原来不是来做生意,是来踢馆的,这些年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
既然是来找事的,我也没必要跟他客气,冷着脸道:“既然我们这小地方简陋,入不了您这尊大佛的眼,那就请你哪来的回哪去吧,慢走不送。”
年轻人摘下鸭舌帽,那双眼睛实在不是一个学生的该有的,充满极端的自负,同时目光又极具侵略性,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这地方我的确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只是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没意思得很。”
我丝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坦然道:“怎么,你还想留下让我招待一顿便饭?”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放在我们这行更是如此。
来人似乎是被我逗笑了,掏出两百的现钞推到我面前,挑衅道:“便饭就不必了,听说你爷爷很擅长观相卜命,不如卜上一卦吧。”
“你想给谁卜命?”
年轻人收起笑容,目光阴狠道:“给你自己吧,算算你今天是不是就要大祸临头了。”
话里的挑衅毫不掩饰,我瞟了眼那两百,不屑的笑笑:“给我算?我还是给你卜上一卦吧,看看你今天还能活着回去吗。”
不管怎么说,这气势不能输,我冷眼看着年轻人。
还没等他开口,外边突然又进来了两个黑衣人。
看样子还真是有备而来,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年轻人见我的动作突然笑了,满是嘲讽:“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两个黑衣人站在门口,直接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我沉下心来,叹了口气:“十分不巧,我爷爷不在,你们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