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他姥姥!”
温登噌的一下站起身,大骂道,“原来是那两个王八蛋合起伙来坑老子。
貌楚,宋志,老子跟你们没完!”
陈槐安瞧着他:“你不是没答应嘛,怎么还气成这个样子?”
温登颓然坐了回去,“我是没有答应,可架不住他们一唱一和的威逼利诱,最后还是同意了让貌楚派训导员去我麾下各基层担任副手。
娘的,他往你那儿只塞了五粒沙子,到了老子这儿,却是撒了一地钉子啊!”
所谓的训导员,跟东方的指导员和西方的随军牧师一样,都是搞思想工作的。
这些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就像堤坝下的蚂蚁一样,今儿啃一块,明儿吃一口,不知不觉间便能毁掉千里之堤。
温登手下上万人,如果眼睁睁看着不管的话,假以时日,最后能剩两千还忠心于他的兵,都算他个人魅力大爆发。
貌楚这招不可谓不阴毒,偏偏还是阳谋,防不胜防,温登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以后再寻找机会应对。
“之前我还为自己要‘特殊指挥权’的小伎俩得逞而沾沾自喜呢。”陈槐安苦笑了声,“没想到还是班门弄斧了,老狐狸这才叫真正的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啊!”
温登也反应了过来,郁闷叹息道:“奶奶的,以往我一直都觉得貌楚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为他是和将军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占了先机。
今天才明白,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服不行!”
这话陈槐安也深有同感。
因为从貌楚那里占到了不少便宜,完成了既定目标,所以他心里对这老头儿也是有些看轻的,认为以自己的谨慎和小心,将之玩弄于股掌之中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此时了解过温登中计的始末,他才猛然惊觉,自己之所以能把貌楚耍得团团转,完全是因为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全力对付他,可能撑死只用了三成功力。
换个角度想,他确实捞了不少好处,可人家貌楚也没吃亏呀,甚至获得的好处还比他多得多。
旁的不说,单单宋志认怂求和这一点,就不知道为貌楚节省了多少时间和心力,而他得到的那些,不过是几口肉汤罢了,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陈槐安越想越心惊。自假意投靠貌楚之后,他只干了两件事,一个是为自己谋利,另一个则是针对宋志。
也是因此,貌楚才会任他施为,除了偶尔言语敲打一下之外,没有制造任何阻碍。
可若是他信心膨胀,自作聪明的去对付老狐狸,恐怕立刻就会迎来毁灭式的打击吧!
娘的!老而不死是为贼,一个经历过战火和晸治倾轧依然屹立不倒的老家伙,果然恐怖。
高手出招,飞花摘叶,润物无声。跟人家比起来,自己就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拙劣。
幸亏原本的计划中就是要把貌楚放在最后的,还好还好,现在醒悟还不算晚。
陈槐安抹了抹脑门上渗出来的冷汗,指尖划过已经不算短的头发,忽然心中一亮,对温登说道:“大哥,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可能会对你有点用处。”
“哦?快说快说!”温登兴奋起来。
“貌楚要往你那儿派训导员的事情占着理,阻拦是不可能的,咱们不如干脆顺水推舟,来个驱虎吞狼。”
“咋个驱虎吞狼法儿?哎呀!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一口气说出来,只要办法好,大哥送你五十万发子弹。”
“嘿嘿!那我就先谢谢大哥了。”
陈槐安笑着拱了拱手,然后接着道:“缅邦崇佛,十户百姓里至少有七八户都是佛教信徒,部队里自然也不会例外。
既然貌楚要派训导员过去洗你手下的脑,那咱们就跟他学,向军部提交申请,要求佛教界派僧侣进驻军队,为士兵们解决心灵和信仰的问题。
貌楚的训导员肯定不会只派给你一家,军部那么多将领,哪怕是站在他那一边的,对这种行为估计心里也不会舒服。
回头我再去跟师父谈谈,只要他老人家同意了,号召缅北佛教界倡议,内外一起使劲儿的情况下,这个申请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貌楚位子还没坐上呢,就算再不愿意,也绝不敢独断专行,只能吞下这只大苍蝇。”
闻言,温登蹙眉思索片刻,问:“这事儿没有先例啊,真的可行吗?”
“怎么没有先例?西方随军牧师制度都进行了几百年了,效果有目共睹,咱们为啥不能整个随军僧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