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妍露出“你好无聊啊”的不满表情:“在说目的之前,我想先给你讲个故事。”
说完不待陈槐安同意,她就自顾自的讲述起来。
“这个故事发生在三十六年前。
那个时候,梁郡省的第一家族还不是江家,而是沈家。
沈家起源于清末,当时的家主一心实业救国,与许许多多历史书上的名人都有联系,是真真正正的名门望族。
哦,这些只是背景,不重要,咱们说回三十六年前,沈家的大小姐嫁给了江家的继承人。
两人结婚第二年就有了一个儿子,江家也在一步步发展壮大,生活称得上幸福美满。
但可惜的是,在江家成长的同时,沈家却因为经营不善,渐趋衰落,这让沈家大小姐十分不满,认为是江家挤占了沈家的生存空间,进而开始恨起了自己的丈夫。
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还是什么,她出轨了一个低贱的工人,并在两年后的某个深夜潜逃私奔。
直到死,她也没有再回江家,再见她大儿子一面。”
说到这里,江玉妍随手丢掉香烟,笑问陈槐安:“故事讲完了,喜欢吗?”
陈槐安不语,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或许比江南柯还要危险。
江南柯就是一匹龇出獠牙的饿狼,虽然凶残,但都在明面处,而江玉妍则像一条趴在你脚边草丛中的毒蛇,等你发现她的时候,已经被咬了。
“你不喜欢啊?没关系,我还有一个故事,保证你一定喜欢!”
江玉妍挤了挤眼,很是可爱。
她拿起桌上的《太平广记》:“这本书你有没有看?里面有一篇唐代人写的传奇故事,名叫《南柯太守传》。”
陈槐安心头一跳,又看了眼齐舒歆。
原来她昨晚看书的用意在这里。
南柯太守,江南柯!
“《南柯太守传》讲的是一个名叫淳于棼的人在老槐树下醉酒做梦的故事。
在梦里面,他被一个国家的国王看中,召为驸马,赐封南柯郡太守,升官发财,过了大半辈子锦衣玉食的生活。
后来,边境敌军来犯,他率兵迎敌,不慎战场失利,同时公主妻子又病死了,回朝后还遭受到了谗言攻击,最终被贬官回乡。”
说着,江玉妍起身走到陈槐安面前,直勾勾看着他的双眼,目光既妖且媚。
“据说那位沈家大小姐特别喜欢这个故事,以至于给孩子起名都从中挑选。
对了,你知道淳于棼梦里的那个国家叫什么名字吗?”
陈槐安心中蓦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下意识就要阻止,却见江玉妍露齿一笑。
“它叫……槐安国!”
陈槐安身体瞬间绷紧,想骂江玉妍胡说八道,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南柯!槐安!这……这怎么可能?
“因为母亲的背叛和出走,故事里的大儿子背负着骂名长大,对她自然恨之入骨,所以一经掌权,立刻就派人全力寻找。”
江玉妍继续说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只是很可惜,那个工人已经早逝,他母亲也疾病缠身,命不久矣。
积攒了二十年的怒火和仇恨无处发泄,他在让人杀死母亲之后,又把目光放在了母亲和那个工人生的野种身上……”
“你说什么?”
陈槐安猛地一把掐住江玉妍的脖颈。手指传来阵阵疼痛,他咬牙承受着。
“我……我妈是他害死的?”
江玉妍脸上毫无惧色,迎着他愤怒的目光,表情无辜。
“我没有证据,只是猜测啦!
据说当时你母亲虽然病重,但情况还算稳定,至少再坚持几个月是没问题的,可在某天深夜,她突然就死于多脏器衰竭,这很难不让人多想吧?”
陈槐安怒火盈天,烧的他灵魂都快要崩溃。
他无法确定江玉妍所说是真是假,但这个故事太过离奇,如果是假的,江玉妍编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那位大儿子不想让野种轻轻松松的死掉,所以就从自己养的野模里面挑了个野种会喜欢的类型送过去,安排两人相爱,结婚。
对了,《南柯太守传》里嫁给主角的公主名字就叫瑶芳。
这么一想,他还真是恶趣味呢!”
江玉妍咯咯娇笑,花枝乱颤。
“他原本的打算是过几年再挑破真相,起码也得让野种养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杂种儿子才行,但有一位美丽的天使实在不忍心看野种如此悲惨,于是便派了歆歆去点醒他,还冒险救了他一命。
然而,野种就是野种,没良心的,人家默默地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竟然连声谢谢都不肯讲,真是让人心寒呢!”
再有不到一年,江玉妍就三十岁了,本该是女人快要熟透的年龄,可她的气质实在独特,一颦一笑,宜喜宜嗔,脸上皮肤也保养的没有半点岁月痕迹,说是十八九的小姑娘,都一定会有人相信。
陈槐安被她的两个故事搞得心慌意乱,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然头脑一清,江南柯说过的那些话浮现出来。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