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应法师,按照官方记录,您来缅邦还不足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拥有了达坎的三家星级酒店和一间赌场,请问您是怎么做到的呢?
坊间传闻您是用了非常黑暗血腥的手段排除异己。据我们调查,之前在达坎活跃的好几位商人如今都已经不知所踪,这是否说明传闻并无虚假?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凭借‘农场事件’和前天的‘炸弹劫持事件’成功洗白之后,您还会继续以前那种残酷的竞争方式吗?”
新闻发布会开始,第一个站起来的记者所问的问题就犀利至极,火药味十足。而且其中充满了陷阱,稍不留神就会沾上一身的脏水,洗都洗不掉。
作为发布会主持人的张晗娇柳眉一竖便要呵斥,却见陈槐安笑了笑,对着话筒道:“请问这位记者先生贵姓?来自哪家媒体?”
“我叫觉奈,是《禅北晚报》的记者。”那记者回答道。
“《禅北晚报》?没听说过。”陈槐安神色一变,不悦地瞥了张晗娇一眼,“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怎么什么八卦小报都放进来?
难道要我和诸位媒体一起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连记者最基本素养都不具备的垃圾身上吗?”
张晗娇委屈的低下头:“对不起先生,我这就把他赶出去。”
说完,她一招手,现场的保安便走上前去,将那个名叫觉奈的记者架了起来。
现场一阵骚动,相机快门声跟爆豆子似的,响个不停。
“你们干什么?我是记者!我有采访自由!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觉奈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法应,一定是我问到了你的痛处,对不对?你不敢承认自己的罪孽,公然妨碍新闻自由,有什么资格做佛子?有什么资格被百姓称为英雄?”
陈槐安又笑了,抬手让保安先停住,开口道:“行吧!不回答你的问题就把你赶走,确实挺不公平的,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好了。
首先,如果你但凡有一丁点事前调查,那就应该知道,我已经于昨日还俗,现在只叫陈槐安,不再是法应法师了。
像这种公开的事情都能弄错,你问题里那些所谓的‘坊间传闻’和‘调查’可信度就可想而知了。”
觉奈表情一僵,心中懊悔至极。
他当然知道陈槐安已经还俗,只是这些天里大家一直在谈论“法应法师”,他被指派任务时所记下的问题清单上写的也是“法应法师”。
刚才突然被第一个点名提问,顺嘴就喊了出来,完全是下意识的,却不料成了最无法反驳和解释的一个硬伤。
“其次,我不明白拥有三家酒店和一间赌场,跟我来缅邦的时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那些都是可以买卖的资产,只要我出得起钱,哪怕是昨天才到,今天就拥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陈槐安继续说道,“最后,这位记者先生拿‘坊间传闻’来做前提提问,请恕我无法回答。因为传闻之所以叫传闻,就代表它根本没有得到证实。
你问题的出发点完全是虚假的,让我怎么回答?难道也要编一个‘传闻’出来吗?
至于第三个问题,直接建立在第二个问题成立之上,假出来连续剧了都,简直就是笑话。
身为一名记者,事先不做调查功课,现场又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人身攻击,我评价你连记者的最基本素养都不具备,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说,缅邦的相关工作者们难道都是通过这种污蔑和毁谤的方式来体现新闻自由的?”
觉奈被质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嘴结舌,根本说不出话来。
陈槐安冷冷一笑,喝了口水,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张晗娇见状,立刻摆手,保安们连忙将觉奈给拖出了会议室。
场间其他记者们见状,虽不至于兔死狐悲,但内心里对于陈槐安本人的印象也都更加慎重起来。
他们都不傻,自然知道缅邦有多混乱,觉奈所说的“坊间传闻”十有八九就是真实的。
陈槐安如今正是大火的英雄,面对这种瞬间天堂地狱的情况,心理素质稍微脆弱一点的人恐怕都会慌张,就算措辞没有问题,表情也很难始终保持镇定。
可他不但做到了,还自信无比,甚至义正言辞的驳斥了觉奈一顿,一句“污蔑和毁谤”在钉死觉奈的同时,还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如此情商与口才,以往他们只在那些已经混出一定地位的老油条身上见过,可今天他们面对的却是一位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关键这位年轻人还有钱有势有名望,明暗通吃,简直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