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梅浩英从外面回来,进屋感觉到气氛不对,就走到阿泰身边打趣道:“怎么了这是,惹你们老板生气啦?”
阿泰低着头闷声不吭,陈槐安这才醒觉,忙道:“不好意思阿泰,我是想事情入了神,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阿泰黑脸膛涨得发紫,用力磕了下脚后跟:“先生,您放心,只要那个王八蛋没有出境,我一定把他给您抓回来!”
“好。”陈槐安微笑,“贾大庆逃跑不是你们的错,好好追查就是了,最后抓不到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们做事都很尽心,不会糊弄我的。去吧!”
阿泰转身离去,梅浩英在沙发上坐下,问:“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贾大庆好像就是个中介吧,他干啥了?”
陈槐安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道:“可能是我有点草木皆兵了,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梅浩英沉思片刻,摇头:“你没错,我们现在虽然看似在达坎站稳了脚跟,其实只是因为所有人都被你一开始的暴烈手段给震慑住了,犹如空中楼阁,基础不牢,稍有不慎就会全线崩塌,再小心都不为过。
另外,我也感觉这事儿有点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
“贾大庆能接到冯一山那个级别的客户的生意,必然不是一般中介可比的。
越是有钱有势的人,通常规矩就越多,他要维持好自己的人脉资源,平日里肯定没少下功夫,起码当得上一个‘长袖善舞’的评价。
这样的人,会明知你的脾气还犯你的忌讳吗?
退一步讲,就算他更不想得罪大客户,应该也有的是办法通过别的人或渠道来办这件事,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聪明人该干出的事情。
除非有人逼他,他不得不这么做。或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闻言,陈槐安脸色凝重下来:“如此来看,这件事是有人设计的可能性很大了。不过,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想让我跟冯一山发生冲突,借刀杀人?”
“这个‘杀人’要杀的倒也不一定是你。”
陈槐安挑眉:“你的意思是,对方针对的其实是冯一山?”
“不是没有可能。”梅浩英点点头,“你自从来了达坎,所做的几件事都会让人觉得你脾气很爆,且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冯一山的家族在国内影响力再大,到了缅邦也鞭长莫及。
如果我跟他有仇,也会选择他来这里的机会对付他。
借你的刀,报我的仇,最后还不沾因果。”
陈槐安沉思良久,摇了摇头:“假设贾大庆是被逼无奈不得不这么做,同时也没有时间交给别人来做。
他常年在缅邦讨生活,手里的那些所谓人脉到了国内绝对会大打折扣。
也就是说,除非幕后那人能给他足以让他放弃事业的丰厚报酬,还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威胁到他,才能让他选择铤而走险。
而在缅邦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我们之外,其余几乎都是昂台或白姐的势力。
再假设贾大庆是被人陷害的,能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溜冰工具转交给那帮戏子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和上一个假设一样,对这里熟悉,且实力不低;另外一种则是他非常信任的人。
但是,据我刚刚让人找来的关于他的资料显示,这家伙是个典型的投机分子,至今未婚,无牵无挂,酒肉朋友无数,真正交心者却几乎没有。
综上所述,白姐的嫌疑最大,而她最想要对付的人应该是我。
哪怕她真的跟冯一山有仇,那也是搂草打兔子,想让我们俩两败俱伤。”
梅浩英咂吧咂吧嘴,呵呵一笑:“到底还是你够细心,这一层我还真没想到。
不过,今天你居然没有发怒,把事情轻轻揭过,还暴露了贾大庆,算是让对方的阴谋不攻自破,若背后真是白姐,这会儿还不知道正怎么发火呢!”
陈槐安跟着笑了笑,眉头却没有丝毫舒展。
“但愿一切都如你所说,不过我这心还是踏实不下来。
毕竟,白姐这几年能做到在幕后遥控全局,从未暴露过真容,智慧手段绝对不俗。
这个阴谋虽然有些防不胜防,但仔细想想,漏洞也很多,最大的硬伤就是它完全建立在我的脾气性格上。
装逼一点的说,如果白姐真的只是这个水准,那我还真有点失望。
可若是她不是,那这件事一定没有结束,甚至只是一个开始,她还有别的后手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