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跟你不一样。”陈槐安口气阴冷下来,“你为老婆孩子出头,是因为你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冒犯,而我只因为孩子本身。
今天这件事,如果你打的人是我,那为了不被幕后黑手利用,让我向你道歉,哪怕鞠躬认怂都没问题,可你偏偏对我的孩子动手了,而且居然还要用孩子来威胁我欺骗坑害心爱的女人。
伍文康,收起你那套无知的嚣张思维吧。该说的之前我都说过了,从你逼我掏出手雷的那一刻开始,这件事就注定了会闹大。
现在,让你的人都滚出去,然后放了我的女人和孩子!”
“滚!没听到陈先生的话吗?都给老子滚出去啊!”
伍文康扯着嗓子大吼,以至于最后都破了音。
他是真的害怕了。
陈槐安的威胁是绝对致命的,只要他的手指有丝毫的不稳定,就有可能和伍文康一起死在这里。
面对一个不惜用同归于尽来威胁你的人,伍文康不敢有半分侥幸。
“爸爸……爸爸……”
一获得自由,潼潼和妞妞立刻哭喊着向小楼跑来。
“小梦!”
听到陈槐安的吼声,宋如梦立刻冲上去,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
她胳膊上的手铐早就通过缩骨脱掉了。
“潼潼,妞妞,你们要乖!”陈槐安冲两个挣扎要下来的孩子笑着说,“爸爸还有点事情做,你们先跟小梦姐姐回家好不好,爸爸办完了事情马上就去陪你们。
另外,为了弥补爸爸让你们受到伤害的错误,回去后,你们可以在爸爸的房间里睡,时长一个月,开心不?”
“爸爸……”周梓潼瘪着嘴委屈道,“我想你抱抱。”
爸爸也想抱你们啊!
陈槐安在心里大喊,恨不得这就松开手雷握杆,把伍文康炸成碎片。
“小梦,马上带孩子们去跟娇娇汇合,然后乘直升机回达坎,不准逗留,听清楚了吗?”
宋如梦回过头:“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拼命?”
陈槐安目光柔柔的看她:“对不起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舍得。”
宋如梦用力的咬咬嘴唇,大声道:“陈槐安,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的鬼话啦!”
说完,姑娘便抱着两个孩子大踏步离去,丁香和花念竹在陈槐安的眼神示意下也跟了上去。
片刻后,院外响起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然后迅速远去。
“陈、陈先生,你的孩子们已经安全了,可以放开我了吧?”伍文康小心翼翼地问。
“还不行。”陈槐安搂着他走出小楼,“这里是你们家的势力范围,我得确定孩子们彻底不会被追上了,才能放你。
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不妨给我讲讲当年阮红线都对你做了什么,以至于十几年过去了,你还这么恨她。”
伍文康沉默,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神色时而迷茫,时而愤怒,最后又全都化作浓浓的屈辱。
“十五年前,我爸还只是一个边防连长的时候,上面下令严打贩粉,恰好县城街头出了个要禁粉的女流氓头子,于是我爸就在背后支持她,帮她在短短三年之内就成了县城江湖最大的大佬。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她的。”
说到这里,伍文康眼中浮现出一抹迷醉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当年的初见惊鸿。
“我……我爱上了她,开始拼命的追求她,可她始终都对我若即若离,让人捉摸不透。
后来,严打过去,贩粉的势力再次抬头,而我父亲也需要大量的资金来上下打点。
原本,作为唯一江湖大佬的阮红线最适合当我家的代言人,可她钻进了牛角尖,不但死活不愿意参与贩粉,还以下犯上毁掉了我家的一批货。
我父亲大发雷霆,一边利用权力在明面上打压江湖势力,一边在暗地里鼓动利诱阮红线的手下造反。
最终,阮红线众叛亲离,被十几个人持刀逼在了墙角。好在我无意中听父亲提起,及时赶到,才救下她一命。
养伤的时候,我求她嫁给我,因为只有这样我父亲才不会杀她。
她答应了,我开心的险些发疯,高高兴兴的为她策划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可她却……却在婚礼当天逃跑了,连张纸条都没留下,就那么人间蒸发了。
她辜负了我,让我成为了整个县城的笑柄,也让我在衙内圈子里好几年都抬不起头来,最终只能娶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女为妻,所以我恨!
我发过誓,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她躲在哪儿,哪怕是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把她抓回来,亲手将她给予我的所有耻辱都一点一点的还到她的身上,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