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带着萧扬从侧门进入,直接上到五楼的办公室。在总经理办公室内坐下后,李帆摒退了除那冷面年轻人外的所有人。他性子直,也不拐弯抹角,请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后,直接道:“扬哥一言九鼎,刚才那话应该不是逗我李帆玩儿。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送给我?”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萧扬从容不迫地道,“这份礼在你李老大心中,有几分重量?”
李帆毫不犹豫地道:“非常重!”新民大街油水不比他的地盘差,尤其海洋中心那块儿。如果能得到这地盘,他手上等于增加了一倍实力,自然不轻。
萧扬笑容微扬,道:“我想用海洋中心换李老大的一句承诺。”
李帆经验老到,自然料到他有所要求,沉声道:“说!”
“今晚我要办点事,想借你一半的兄弟帮忙。”萧扬淡淡道,“事成后,以前田无品的地盘就是你的!”
李帆眼睛大亮。
萧扬心里暗笑。他不怕李帆不答应,这人贪心很重,这么大一块肥肉摆在面前,不咬不是他的风格。但也正因他贪心重,萧扬不得不防他因贪忘义,所以才会带凌霄过来。
“帮什么忙?”李帆勉强压下一口答应的冲动,理智地先开口问出关键点。
萧扬一字一字地道:“抢地盘。”
李帆大讶,脱口而出:“谁的?”
萧扬微露笑意,并不直接回答,转换话题道:“在那之前,我想请李老大欣赏点小东西,老凌!”
凌霄站起身,右手慢慢摸到腰后。
李帆和他手下愕然看着这陌生的驼子,心内好奇大生。
凌霄的手再拿出来时,已握着一把锃亮的小手枪。
李帆色变道:“扬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旁边的年轻人立刻起身,挡到了李帆面前。
“不要误会,”萧扬微笑道,“表演而已。”
凌霄一俯身,拿起茶几上的茶杯,随手扔向身后。那杯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往五六米外的墙边落去。眼看就要撞到墙上,凌霄突然右手反指,“砰”然开枪!
一声清脆的爆响,那杯子直接爆裂开来,碎片四溅!
李帆两人看得目瞪口呆。
神枪手两人不是没见过,但是凌霄连头都不回,居然能准确击中茶杯那么小的东西,这一手已经完全超出了两人的想象!
“老大!”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几个人冲了进来。
李帆一挥手:“出去!”
那几人错愕地看了看周围,又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关好。
凌霄把枪放到茶几上,坐回了原位,轻松地道:“献丑了。”
冷面年轻人见他没有敌意,这才退开,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这位兄弟的枪法是我生平仅见,厉害!”李帆由衷地道。开枪不瞄就算了,居然连看都不看,这还是人的枪法吗?
萧扬心内暗笑。这一手看似厉害,但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神奇。以前在部队时,他们战友之间无聊时经常玩这种把戏,向后扔出茶杯时手上的力道是有分寸的,在凌霄脑中,杯子落下的弧线早在扔出前就计算好,回手那枪也不是瞄准杯子,而是计算时间,瞄准杯子落下的轨迹。当然,虽说只是个把戏,但没有高超的枪法和超强的判断力,那绝对做不到。
“说出正事之前,我有个要求。”萧扬正色道,“今晚我这兄弟要贴身陪着李老大,如果你能答应,那这事成交,以后李老大和我萧扬就是真正的朋友。如果不能,那就当我萧扬没来过,咱们一切如旧。”
李帆沉声道:“不知道扬哥这一手,是防着我,还是想保护我?”
“是防是护,其中关系不必说明。我能保证的是,这绝对不是为了伤害李老大。”萧扬微微眯起双眼,更显高深莫测。
啪!
李帆一拍茶几,断然道:“我就信你一回,答应了!”
“爽快!”萧扬毫不掩饰自己的喜色,坐直了身体,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今晚十二点前,我要你在这几个地方布置人手,等我通知,立刻动手!”
李帆接过纸条,来回看了几眼,忽觉不对,骇然道:“你要对方坤动手?!”
萧扬对他能从地点看出自己的意图毫不意外,悠然道:“今夜之后,我要方坤从江安除名!”
留下了凌霄,萧扬独自离开祭神堂。对凌霄的能力他从不怀疑,尽管现在变成这样,只要不是动手格斗,他相信以凌霄的应变、头脑和技术,收拾李帆这样的人毫无问题。
这事找李帆帮忙,绝对是邀狼驱虎,很容易带来风险。但萧扬深知,这世界永远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冒这个险,到时候没法及时掌控北区,后面的发展会非常艰难。
退一步说,就算李帆真的违诺,敢吞下那些地方,他实力有限,萧扬也有把握短时间内收拾掉他。
出了光复大街,他坐上出租车。在正式行动之前,他还有个地方要去,那也是他今晚行动的关键助力之一。
午夜之前,丰叔安排下的混子分别成功在预定的十九个地方,把方坤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包括他死的细节都无一遗露。一时之间,整个江安北区的黑道都沸腾起来,方坤的直属手下自是惊疑不定,而对北区大佬有想法的人也通过各自的途径先后获知了这消息,无不派人出去查证这消息的真实性。
半夜十二点,萧扬带着十来人出现在喜乐天的楼下。
喜乐天门口的服务生初时还以为他们是客人,迎上去热情招呼,哪知道却被两个小弟推到了一边,才知来者不善。
一楼前半部只是迎客大厅,没有客人,全是喜乐天的自己人手。这时发觉不对,立刻有人一声吆喝,大厅内各司其职的二十来人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事,大部分围了上来,其它人则分别守住了进出的大小门,以防有客人这时进入这里。
萧扬从正门进去,并不深入,就在门口站定。旁边一个兄弟立刻自不远处搬了个单人沙发过来,他施施然坐下,冷冷道:“把管事的给我叫过来!”
“怎么回事?”楼梯上传来一声疑惑,一个面白如玉的男人走了下来,一身衣冠楚楚。他看样子不过三十多岁,眼神精明,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经验老到的老油条,胸口上别着表示他身份的名牌。
他刚下楼,旁边的服务生立刻迎了过去,压低声音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他边听边看萧扬,眼神连连变化。听完后,他大步走到萧扬面前,扬声道:“本人恽伟,是喜乐天的经理,这位大哥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喜乐天是正规经营的酒店,如果有哪里得罪了您,可否到敝酒店的贵宾室说话?”
萧扬哑然一笑,道:“和谁说话?和飞鱼?还是和方坤?”
恽伟脸色一变,沉声道:“你是谁?”
“我说恽经理,你连这地方未来的老板都不认识,你这经理还怎么当下去?”站在萧扬旁边的阿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