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她给的回应,他眼中迅速漫上一丝欢喜,不过表情还是冷冷的,“钰儿,咱们和好吧。”
她不吭声,手却握得紧了些。
什么都不考虑,什么都不在乎,在这难得的日子里,不顾一切的放纵一回吧。
男子掌心干燥而温暖,天气寒凉,但她却丝毫也察觉不到冷意,反而觉得浑身都暖暖的,一种安心感,满满萦绕心头。
趁着人们的注意力都在烟火上,他微微侧首,佯装耳语,却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吻。
她像是不会思考了一样,脑袋瞬间空白。
不闪不避,不慌不惧,就那样,平静地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吻。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美丽,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殿下?”
她一颤,下意识想要远离他,却被他揽住腰身一动也不能动。
“婉清,烈洲。”他转身,温和而冷淡地向迎面而来的两人打招呼。
他一向都是这样,阎婉清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拉着阎烈洲的手便挤了过来:“您也来看烟花啊。”据她所知,容蓟从来都不参加这样的庆典,今天能碰上,她连想都没想过。
“嗯。”淡淡一声,算作回应。
阎婉清一转首,看到苏墨钰,欢喜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没想到苏舍人也在。”
苏墨钰知道,她现在一定很想掐死自己。
她也不想当电灯泡,可容蓟就是不松手,她能怎么办?
“这么大的盛典,我当然也在。”刻意咬重“也在”两个字。
阎婉清有些尴尬,认真说起来,自己的确没有说这种话的立场,“我以为只有女孩子才会喜欢看烟花。”
“哦,确实。”她看一眼容蓟,再看一眼木雕状的阎烈洲:“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殿下和少将都是女孩子。”
阎婉清越来越讨厌苏墨钰了,这家伙总能把自己的话曲解成另一种意思。“我哥哥是陪我来的。”
“哦,那……殿下,您是陪谁来的?”
容蓟看她一眼,强忍着笑:“自然是长乐那丫头。”
她垮着脸:“唉,看来只有我最像女孩子。”她冲阎烈洲咧嘴一笑:“阎少将,我可是女孩子,您一大老爷们可不能再欺负我。”
阎烈洲眼角狂跳,满脸厌恶:“不知羞耻!”
她觉得好笑,以前容蓟也总是这么骂她。
烟火不断,璀璨的烟花将整个天幕照得亮如白昼。
阎婉清毕竟女儿心性,注意力也被头顶上方的烟火所吸引,连连赞叹。
苏墨钰却是有些乏了,想要早点回府,吃点东西然后睡上一觉。
明天大年初一,可以不用上朝,想到这里,她越发的倦怠了。
就在这时,她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亮得刺眼。
是刀刃!
薄薄的刀刃,反射的天幕之上的烟火,冷光乍现,寒意森森。
刀锋出鞘的刹那,她下意识朝阎烈洲冲过去,“小心!”
当冲出去后,她这才有些后悔。
因为那原本冲着阎烈洲而去的利刃,竟然反转着朝自己刺来。
阎烈洲的反应也算是快了,她刚喊出,阎烈洲便一掌击向持刀之人,可还是晚了些,苏墨钰的手臂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刻渗了出来,染红了月白的长袖。
她“哇”的一声喊了出来:“疼死老子了!”
并非夸张,是真的很疼,那刀口从手腕一直延伸道到下,鲜血就喷泉似的,汩汩流个不停。
容蓟神色一凛,立马将她拉到身后,同时,阎烈洲上前一步,将那持刀行凶的人反剪了双手绑在地上。
这么一闹,周围的人群哗啦一下,全部都散开了。
于是,苏墨钰所在之处,变成了最显眼的地方。
远处的长乐公主见状,也赶了过来:“苏……苏小少爷怎么受伤了?”长乐胆子虽然大,但看着那一大滩鲜血,还是感到很害怕。
苏墨钰欲哭无泪,这年过得,简直糟透了。
容蓟扯下自己的袍子,扎住她的手臂,以免失血过多,“去太医院。”
“今天太医都放值,你去哪找?”一掌将刺客打昏,阎烈洲丢来一句。
“总有值夜的。”这么深的伤口,必须找太医医治。
相比于容蓟的紧张,阎烈洲却是一脸冷漠:“区区小伤而已,何须太医?”
卧槽!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苏墨钰忍不住骂道:“去你姥姥的,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能挨这一刀嘛!”
阎烈洲冷冷丢来一句:“不需要你救。”
苏墨钰气得头顶冒烟:“好,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