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苏沛瑶前阵子和庆德候府相处的不太好,和何慕尘的‘婚事’被自己的嘴给搅黄了,估计何家也是不想见她的。
秦曼槐这边得忙于准备四姑娘的嫁妆,萧家已经先下了聘过来,虽不是全部,但也是不少了。
曹千怜几人眼红的不行,再过不久四姑娘就要嫁与高门了,她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顶好的料子怕是皇族也不多穿,萧家怎的舍得送三箱给苏沛瑶那个死丫头!”苏玉瑶气的脸颊微红,将手中的茶杯愤怒的摔在地上。
她的年岁比苏沛瑶大,可爹爹却不先考虑自己,苏沛瑶又仗着有老太太撑腰,先她一步嫁出去了不说,竟还是昌郡王府那般的地界,这让她如何心里平衡?
“有什么办法,四姑娘那是老太太做主的婚事,萧家主母杨氏又是个不心疼庶子的,稀里糊涂的就定了亲,一般人是没法儿阻拦的,你在这儿气愤也无用。”曹千怜宽慰她道“依我看那萧祁就不错,又是嫡子以后出息可大着呢!别听那外头人传萧凌好,实际上见过他的有几个?说不定长的歪瓜裂枣一般,与其因为四姑娘嫁与萧凌你生气,倒不如把心思放在萧祁身上。”
“娘你说的是,但是那萧祁公子也不理我啊,前次他来我与他说了几句,很明显他是在敷衍我,我是不是真的没戏了?”
说着,苏玉瑶一抹泪就要哭起来,曹千怜心里烦躁,只恨她不成器。
“敷衍又如何?你应该多学学惠儿,人家不声不响的还不惹萧祁讨厌,你目的性太强他萧祁是傻子吗?自然是感觉的到的,懂不懂什么叫润物细无声?应该让他主动的慢慢的发掘你的好,这才是真本事!”
聘礼中有一枚玉佩,上头是一对鸳鸯戏水,萧家将这个一起送了来是带了心思的。
不说是好心思,但也必不会亏待了苏沛瑶,且不论她做的是正室,就说苏家与萧家是故交,萧凌又不是杨氏的亲儿子,她哪里能管那么多?自己儿子的婚事还没操心完呢,没那个心力对付苏沛瑶。
老太太就是这么告诉她的“杨氏虽嘴厉害了些,可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她只会对嫡子的媳妇上心,你只需平日里听她的话,讨她的喜欢就成,别惹她不快就是万事大吉了,要说你该努力的地方是规矩和孝道,昌郡王府是大家,最忌讳不尊长辈不守规矩的,所以我才让你学这些。”
但人家苏沛瑶只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这些年她被老太太惯出了花儿,尤其是苏婧瑶嫁的不如意,更是让老太太觉得亏欠,所以一心弥补苏沛瑶,却不想把她惯的越发不懂事。
现在才意识到已经晚了,老太太只能认真教导她,俗话说现上轿现扎耳朵眼,说的就是老太太现在的情形。
秦曼槐一时抽不开身,但庆德候府的帖子近在眼前,她也只能撒手嫁妆的事,让老太太帮衬着,自己带着几个姑娘去赴会。
迎秋湖是皇家的地界,开放给官勋人家也算是天子恩德,所以能到此处的都是极重规矩的。秦曼槐不敢马虎,与几个姑娘交代了好些。
苏惠瑶和苏玉瑶因为去不了,正是怒气中烧时,却听说了另一件事,就是萧家庶子萧凌过几天就回寻京了,到时势必要到苏家看一看他的未婚妻。
这萧凌的样貌品行外人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可曹千怜心中不忿,总觉得这萧凌也就是人家夸的好听,实际也不过是个庶子罢了,能有多大出息?老太太把苏沛瑶嫁与萧家看似是给她找了个好人家,实际愚蠢透顶。
马车走的一路都很平坦,没有什么起伏,几人到迎秋湖旁时那儿已经停了不少人家的马车。
“记得别东张西望的,尽量少说话,说多错多。”
几个姑娘一齐应是。
“秦妹妹!”庆德候夫人高氏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都等了你半天了!今儿可是来了不少人呢,热闹的很。”
秦曼槐笑了笑,回应道“亏得夫人惦记我,还给我送了帖子,让姑娘几个借了您的光。”
“客气什么?你我相识的早,不同于她们那面儿上的亲近,你也不用叫我夫人,称我姐姐就是。”说话间她注意到了从未见过的苏锦瑶“这是?”
“忘了给姐姐介绍了,这是我苏家大房三娘子的女儿苏锦瑶,在府中排行第九,今年冬就要及笄了,到时候还请姐姐赏脸一同来府中热闹热闹。”
“这是自然的。”高氏打量着苏锦瑶,觉得她看似没什么闪光点,实则却是个实诚人,比那四姑娘苏沛瑶要强。
苏韵瑶见着了几个生面孔,也见着了几个相识的,就比如穿着一身银朱水仙裙的刘玢桐,她是晋依长公主驸马的妹妹,因着长相貌美所以在贵族圈很讨喜,又靠着嫂子是皇上亲妹妹所以常常出席这种人多的场合,背地里有很多人看不上她,觉得她刘家都靠着刘宾宏给长公主做驸马才风光,也有人觉得刘玢桐是个知书达礼的,就算与她的驸马哥哥不挨边那她也是寻京明秀中顶拔尖的。
还有相府的嫡女沐烟霞,她是个落落大方的佳人,比起刘玢桐苏韵瑶觉得她不知好出了多少。
能见这些贵族女子的时候不多,苏锦瑶简直要看花了眼。
相府除了沐烟霞还来了几个她的兄弟,沐云帆和沐云舟是双生子,也是沐烟霞的嫡亲哥哥,沐家共有三子一女,三个是当家主母的孩子,一个沐云海是二娘子生的,不过今日沐云海并没来。
苏韵瑶能知道沐家的事也属偶然,听娘说何家与沐家是世交,说不准高氏就有心和沐家联姻,她听的好奇就多问了几句,秦曼槐也如实讲给了她听。
在一众男女中苏韵瑶还瞥见了一个人,吏部尚书家的三女儿邵清儿,她是邵家的庶女,上头有两个嫡女姐姐,大姐姐绍汐儿和二姐姐邵言儿。
她曾在苏家的官学中与苏家人一同念过书,只是女学究娘亲生病的原因所以近期官学没开,邵清儿也是许久没往苏家来了,苏韵瑶也不知她究竟还在不在苏家学了。
能办官学的人家不多,一般几个官勋人家中才挑的中一个,苏家就是那个被挑中的,女子学的不多,所以课程也轻松,几家觉得没有好前程的庶女就都被送了过来。
一同在苏家念书的还有礼部侍郎乔禄之女乔澜,只是近日来的人中没有她,可能是她父亲官职不高,所以没人给她帖子吧。
邵清儿笑的很刺眼,她的笑都是有目的性的,就比如对男子笑,只对官职高的人笑,也只对大家小姐笑。
她一向和苏惠瑶几人玩的好,所以性子也像的很,完全不把苏韵瑶等人放在眼里,这面对面碰上了也只是给秦曼槐行了礼,其他人看都不看。
虽热闹,但说白了就是人只与和自己相熟的玩,苏韵瑶在这儿也不认识什么人,便跟着高氏一起去了庆德候府的席位,何念宁似乎已经在那儿等了半天了,见着苏韵瑶直兴奋道“可算等到你了!”
苏浅瑶不喜热闹,要说这迎秋湖的美景可以说是美不胜收,她也理解娘的好意,但她觉得自己是这儿多余的,便闭口不言乖巧的坐在那儿。
苏锦瑶没怎么见过世面,眼下她只有跟在苏韵瑶周围。
“我记得浅儿姐姐棋下的极好,如此落寞来这儿就不值了,要不我带你去下棋?”何念宁冲着苏浅瑶说。
苏浅瑶笑了笑“下棋只是一时消遣罢了,娘嘱咐我不许乱跑,怎能跟宁妹妹一同去呢。”
“有什么的?”苏韵瑶抱着她的胳膊,作势就要扯她起来“娘说今儿就是带你出来散心的,你也不动也不说话散的是哪门子心?下棋适合你,就与我们一同去吧!”
回过头看秦曼槐和庆德候夫人正聊的高兴,苏浅瑶自知不该打扰,也只有点了点头。
何念宁与其他人都比较熟络,领着几人七拐八拐的进了个亭子寻了个位置,张口道“浅儿姐姐且在这儿等等,一会儿便有人与你约棋了,这是会棋亭,那些人见这里坐了人一会儿就会过来的。”
“我与你们下下就好了。”苏浅瑶一听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别了吧,要不你们谁坐在这儿,咱们下两盘就回去吧。”
“没关系,你不必怕!我在这儿陪着你!”何念宁拍着胸脯道。
苏韵瑶与她提过一句,说是今日苏浅瑶来就是散心的,大夫人秦曼槐不想让她整日憋在府里,如今来都来了还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那与在府里闷着有什么区别?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何念宁先与她下了两盘,不过都以惨输收场,黑子不过才落了十几颗,她便明显看见自己走进了死路。
下棋不是她的强项,自己这般也只是帮着苏浅瑶放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