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大厅只剩下那养子和江慈之后,养子便开门见山,道出了此来的真正目的:“江长老,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江慈端起茶杯,那养子的心思他自然明白,此刻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道:“请讲。”
养子项哲说道:“江长老上次仁义,救了我一众叔伯,我心中甚是感激,但听闻我义父有样东西似乎是落在江长老手里,希望江长老尽早还给我。”
“东西?什么东西?”江慈疑惑,这个他倒真是不明白了。
项哲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义父的龙魂黑玉应该是在江长老你手里吧?”
江慈微微一笑,道:“却不知道哲公子是听何人造谣?岳楼主的龙魂勾玉又岂会在我手里?”
项哲皱眉:“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江慈态度坚定,明确表示。
“可我却是听闵岱严说,我义父的龙魂黑玉是落到了江长老你手里。”项哲眯着眼,盯着江慈,似想从他脸部表情看出破绽。
江慈身正不怕影子斜,笑道:“闵岱严的话又岂可相信?岳楼主当初是死在他跟宋世贵手上,当时他跟宋世贵、闵少奎三人联手,老夫最后还是被迫逃离,岳楼主死前都没来得及跟老夫说话,又怎么会有东西落在我手上?”
项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慈,等江慈说完,他也点了点头,道:“江长老是我岳家的大恩人,我自然相信江长老您。”
江慈微微一笑,也知道他这是客套话,便道:“老夫可对天起誓,老夫若私藏岳家龙魂勾玉,便不得好死。”
“江长老您言重了,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又何必如此认真?既不再江长老你手里,那便算了。我只是听闻义父留下了东西,便想留做纪念,既然没有,只好作罢。”项哲甚表可惜。
没问出结果,项哲他也不在云家庄多留,当即就起身告辞要离去。
江慈诧异,本以为项哲会索要江家的龙魂青玉,但终究他并没开这个口。
项哲离开招待大殿,到了外面,远远就瞧见云家有一部分人正在练武场修炼。
一时好奇,他也走了过去。
却见到云中泰正在教导后生晚辈习练《残阳劫掌》。
《残阳劫掌》这套掌法在云超手里大露过锋芒,所以很多后生小辈都想练,这不,一有空就缠着大伯,要他传授。
云中泰见这些后辈如此好学,自然是欣然接受。
宽阔的练武场上,他双手负背,道:“想学《残阳劫掌》没问题,但你们需要记住,这掌法威力太强,而且对自身也是有害,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功夫,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明白了么?”
一群年轻人齐齐回道:“明白啦!”眼中满是期待。
“好,那我这就教授你们《残阳劫掌》的精髓!”说着,云中泰忽然发现练武场多了个陌生人,正是项哲。
当即他就歉意地说道:“抱歉,哲公子,在下在教授晚辈一些云家秘法,还望哲公子往别处参观。”
《残阳劫掌》是以《残阳圣典》研究出来的,事关云家机密功法,不可外传。
项哲冷笑了一声,道:“云家秘法?曾听闻云家先祖仗借《残阳圣典》,在八百年前风头无两,若说当时乾州以西的八大高手谁最强,世人皆称是火蜥真人,但若论前五,你云家先祖绝对排得上号。方才听你说什么《残阳劫掌》,此掌法当真有你说得那么厉害么?”
云中泰面无表情,项哲的言外之意,很是有些看不起云家《残阳圣典》的意思。
而云中泰又是一个家族荣誉很强的人,当即冷冷道:“没错,此掌法,的确很强。”
“呵呵,我生平最喜欢挑战强者,既然你说云家的《残阳劫掌》很强,那不如咱们来试试如何?”项哲问道。
云中泰失笑道:“哲公子以一人之力荡毁了整个邀月楼,连闵岱严都不是你的对手,又何况我?”
项哲道:“没关系,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打,我也只是想看看你们云家所谓最强掌法的《残阳劫掌》是何种威力而已。”
这话听起来挺是气人,就站在哪里让人打?
这是一种多么轻蔑的语气,多么看不起对方的态度?
“哲公子远到是客,还是算了吧。”云中泰并不想占这个便宜。
项哲却笑道:“怎么?连这点勇气也没有?我站在这里让你打,你都不敢,难道你也是质疑你云家《残阳劫掌》的威力?”语气讽刺至极。
二人说话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江家也有不少人走了过来围观之。
其中,江逸尘很是好奇地盯着项哲,他很好奇,这个所谓的哲公子年纪不大,竟如此狂妄。难道真如众人所说,邀月楼是他一个人荡平的?
江逸尘表示怀疑,这下子,也说了一句话,道:“既然哲公子如此盛情,云大叔你又何必拒绝?让我们这些人开开眼界也是好的呀。”
云中泰不悦,瞥了江逸尘一眼,眼神尽是责怪之意。
不但是云中泰,就连江家其他人,也都想责备江逸尘。
江家客居此地,也算是客,云家好心收留,身为江家人当知道感恩才对。可江逸尘这厮,看不到形势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此唯恐天下不乱,落井下石。
“听说,云中泰先生教了一个侄子,名叫云超的,很是厉害,既然云中泰先生教得出云超那种奇才,你自己本身应该更加厉害吧?你云家诸多子弟如此崇敬你,你也别如此胆怯,难道连一试的胆量也没有?”项哲继续说道。
云超是奇才这并不错,他大多数的东西都是云中泰教的,这也不错。
但云中泰未必就比云超强,毕竟云超是走通《残阳圣典》第二条路的人,云中泰虽能指导之,但并不说明会比云超强。
此刻听着项哲绵里藏针的挑衅之言,又看到周围围了这么多冷眼旁观的人。
如果再不招架,岂不真显得云家人没胆量?
云中泰一叹,道:“也罢,既然哲公子想试,那就试吧。可话要说在前头,若是在下不小心伤到了哲公子,还望勿怪!”
项哲一字站开,招招手道:“放心,尽管来,我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