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坐下来,我给他满上茶水,他这才摘下墨镜,微笑说:“刘总,自家人不用客气。”
我跟他闲聊了几句,就把话题,引到了洪星身上。
“刘老,洪星这人您应该认识吧?”
“嗯?”他微微一惊,看了我一眼;又端起茶,慢悠悠品了一口说:“一起共事,怎能不认识!他保杨东林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我点点头,在他面前,我也没必要弯弯绕;就直接说:“刘老,能不能给我创造一个,和他单独见面的机会?”
他一愣,特别疑惑地看着我,又低下头,轻轻吹着杯里的热气说:“怎么?你想对他下手?”
“不是下手,我也没那本事;只是想给他句忠告,不要让他再插手杨东林的事。”
听了我的话,刘老皱着眉,又摇头笑了一下:“忠告他?算了吧!他那人,既傲气,又心胸狭窄;单凭你盛世大亨总裁的身份,对他还构不成威胁;所以你即便见到他,忠告他,他也不会听你的。而且那人,极容易记仇,一旦哪句话说的不妥,他很有可能会反手对付你。”
我就说刘老,没事的,您只管帮我引荐,其他的事,我能处理好。
他看了看我,又叹了口气:“听我的吧,最好还是不要去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不值得再去冒风险了。”
可我觉得值得,我是为了要报仇,要弄死杨东林,才积累了今天的成就。
如果因为奢靡的生活,而放弃了最初的目的。
那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老,我有他的把柄,他会听我的。”我掷地有声地说。
“哦?把柄?什么把柄?”刘老放下茶杯,沉思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王宇,你还年轻,人心啊,永远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洪星那人,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你听我的吧,毕竟你再有钱,也只是个商人;在某些层面上,钱已经失去作用了。”
“那就放任这些坏人,为非作歹?”我有些气愤,刘老也是实权人物,而且他的能量,甚至要比洪星强得多;可他现在,却跟我说这种话,明显是要让我,打退堂鼓。
看我生气,刘老不慌不忙地反问我:“王总,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到了某些层面上,稳定才是第一位的;如果你非要站出来,打破这种稳定,那么你就是坏人,众矢之的,明白吗?”
“你跟洪星,是一伙儿的?”听了这话,当时我恼羞成怒,毫无理智地问他。
他摆摆手,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说:“我们是敌人,每天都算计着对方,想要把对方置于死地的敌人。”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摸不着头脑了:“既然这样,那我要找他,你为什么还要拦着?你若想弄死他,我可以帮你!”
刘老笑着摇摇头:“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和他一样,如果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我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谁若先出手,就会占尽劣势。他们知道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劝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至于杨东林,那只是他们抛出来的棋子而已。”
听了刘老的话,我感觉自己,突然又进入了另一个圈子;一个我无法掌控,甚至任人摆布的圈子里。
盛世大亨中华区总裁,这在商界,要算得上传奇人物。
可在刘老、洪星他们面前,却变得那么无足轻重。
“王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明白吗?”刘老突然很严肃地跟我说。
“等?要等多长时间?”我不大开心,被人命令和控制的滋味,很不好受。
刘老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说:“或许一年,或许十年,这个东西,我也没法给出确切的期限。”
说完,他转身走了。
我一个人,呆在空空的包间里,抽着烟,心里憋得厉害。
十年,谁能等得了?等杨东林,等洪星老死之后吗?反正他们也活不过我。
若是那样,还报什么仇?他们圈子里的事,我不懂!但我自己的事,却由我做出。
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甚至一刻也等不了。
带着满腔的愤怒,我给圣阳打了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他妈的,这帮人,平时跟咱们,又吃又拿;真到了用他们的时候,竟然这么畏畏缩缩!”圣阳在电话那头,就开始开骂了。
“阳哥,我现在该怎么办?”皱着眉,我火急火燎地问他。
阳哥说:“你等会儿,我这就给你安排!”
挂了电话,几乎是半根烟的时间,刘老那边,就乖乖给我回了短信。
“王总,抱歉了!高达商务会所那边,我已经找人打好关系了;今晚九点,洪星会过去;您到了之后,就打这个电话,到时候有人会接您进去。”
看到短信,我愣了半天;他大爷的,到底还是阳哥有本事!
刚看完短信,阳哥就打电话问我:“怎么样?他那边给你办妥了吗?”
我高兴地点着头说:“办妥了!对了阳哥,你是怎么办到的?这么神速?”
圣阳一笑:“王宇,你记住,咱们盛世大亨,是世界级的金融寡头,明白吗?”
“明白了,谢谢你阳哥!”我发自内心地说了这句话。
“咱们兄弟,客气什么?若不是你,我现在,兴许都被盛世大亨驱逐了;要谢,也是我感谢你。”
寒暄了几句,挂掉电话;看看手上的表,已经快九点了。
下楼开车,我直接去了高达商务会所。
停好车,我打了刘老给的那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主动给我打开车门。
“王总是吗?”他问我。
“嗯。”我很装逼地点点头,下了车。
“您请跟我来。”他走在前面,给我带路。
我就问他:“洪星到了?”
他很有礼貌地点头说:“到了,在四楼。”
我又问他,洪星平时来这里,都干些什么?
那人犹豫了一下:“王总抱歉,这是客户秘密,不能说。”
行有行规,这个道理我懂,也就没继续再问下去。
到四层走廊的时候,不知是我眼花了,还是看错了。
当时,我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其中的一个房间。
那个人,形似张教授的爱人,杨阿姨!
当时我心里就嘀咕,那人真是杨阿姨吗?
如果是的话,那她来这儿干嘛?难道,杨东林就藏在这家会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