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跟蓝姐彻底完了,对付夏雨,我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了。
仇,必须要报;为了我,为了艺基,他们这群王八蛋,一个都跑不了!
天不是太黑,偶尔有微风飘过。
我谨慎地看着四周,缓缓走向宿舍楼。
小马哥他们很准时,一到晚上,就会出现在宿舍楼下。
远远地,我看着他们,带着冷笑,我报了警。
我不是混社会的,更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现在是法治社会,警察叔叔能弄得他们服服帖帖的!
我在远处,找了个墙角坐下来,默默注视着他们。
那群流氓,浑然不知,还在楼下装逼,摆各种POSS。
小马哥头上、胳膊上,都缠着绷带,跟印度阿三似得。
我想,要是我和蓝姐没闹掰,我一定会让小马哥,浑身缠满绷带!
可是……
我和蓝姐,终究没有走到最后。
因为爱情是自私的,它容不得一丝背叛。
过了一会儿,警笛响了;那种声音,让我陶醉。
善恶轮回终有报,夏雨、小马哥,你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听到警笛,小马哥赶紧站起来,像做贼一样,带着众人撒腿就跑。
他们一跑,我就着急了;照警车这种速度,等他们赶来,人早就跑没了。
我不甘心,今天,小马哥必须要被绳之以法!
我咬牙站起来,飞一般冲了上去。
他们没我跑得快,只是十几秒的功夫,我就冲到了小马哥身后。
“混蛋,现在想跑,已经晚了!”我扑过去,死死抱住小马哥。
他慌张回头,一看是我,顿时火冒三丈!
“妈的,是你报的警?”
“是你爹我,怎么地?”我愤怒地看着他。
“操!”小马哥着急骂了一句,就使劲挣扎。
我死死抱着他,就是不松手!他挣不开,就拿胳膊肘顶我,我疼的厉害,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我坚决不会放手!
眼看警车就要开过来了,小马哥大骂了句:“滚你妈的!”
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胳膊一凉,热乎乎的血,就流了出来。
是小马哥,他拿弹簧刀,在我胳膊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那一刻,我没感觉有多疼,只是那条被划伤的胳膊,渐渐没了力气。
小马哥挣开我,一边跑一边说:“孙子!敢报警抓我,老子早晚弄死你!”
他拼命地逃跑,我想追,想拦住他;可胳膊上的血,哗哗往下流,我只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使不上劲。
一直到小马哥翻墙出了学校,警察才追过来,问我人呢?去哪儿了?
我当时就对警察吼:“你们人还没到,大老远就开始拉警报;我要是罪犯,早他妈跑没影了!”
警察也没跟我计较,就先把我拉到医院,包扎了伤口。
完事之后,又拉我去派出所录了口供。
接我案子的人,还是当初,张教授找得那俩警察。
他们知道张教授不简单,所以对我也很客气,一个劲儿拍胸脯说:“一定将罪犯绳之以法。”
录口供的时候,不知怎么,我还是没把夏雨供出来。
可能我对蓝姐,还是有些恻隐之心吧,至少我们曾经爱过。
但夏雨是逃不掉的,只要小马哥被抓住,他自然会把夏雨供出来。
出了警局,我打车回了小旅馆。
小马哥那么痛恨我,天知道他会不会杀个回马枪,过来搞我一顿?
我跟艺基就没回宿舍,还是住在小旅馆里。
看着我胳膊上的伤口,艺基心疼的要命!
我说没事,破了点皮而已。
艺基就哭了:“哥,你以后别那么莽撞了,会出事的。”
我就说:“你哭个屁,赶紧睡觉吧;艺基说他难过,睡不着;我就让他给我织围巾。”
夜里,我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蓝姐,特别想她。
在我的印象里,蓝姐并不是勾三搭四的女人。
她高贵、温柔,带点小脾气,却又特别善解人意。
这种女人,会是别人包养的二奶吗?她为什么不愿解释那张紫卡的问题?
我好难过,心里一阵抽搐;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足够了。
哪怕蓝姐编一个谎言,骗骗我,我也会选择相信她!
因为我爱她,特别爱……
可是,蓝姐是我唯一的女人;而我,却不是她唯一的男人。
这个时候,在那个五星级酒店里,或许某个男人,正趴在她身上,前后耸动吧。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割裂般疼痛。
第二天,我很晚才起床。
还有几天就开学了,学校里渐渐有了人气。
保安开始上班,宿管员也来到了宿舍;我跟艺基,不用藏在小旅馆里了,新的大学生活,正向我们招手。
可我的心,却已经死了;和蓝姐的决裂,让我近乎绝望。
小马哥至今逍遥法外,我更是没有办法,让自己高兴起来。
下午的时候,我去小楠家里做家教。
杨东林也在家,他看见我,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直到我上完课,杨东林才把我叫到书房,他指着我的胳膊,问我怎么回事?
我也没隐瞒什么,就把小马哥打我的事说了。
杨东林听了,特别愤怒:“朗朗乾坤,他们怎能如此猖狂?”
我无奈一笑:“那群流氓,说不定还会再找我;我们之间,早已仇深似海!”
杨东林就打了个电话,让我稍等一会儿。
我静静地坐着,有些痴傻地望着窗外。
蓝姐的影子,又在我脑海里晃悠;越想,心痛的越厉害。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家里就来了一个人,这人看上去很干练,一脸正气。
杨东林跟那人说了我的事,并很认真地说:“一定要彻查此事,不能姑息。”
那人很敬畏杨东林,不停地点头。
后来那人就把我带到警局,局子里的人,都叫他李局长。
这会儿我才发现,杨东林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局长都听他的,他到底有多强大?
在警局,他们让我描绘一下,小马哥那群人的长相。
别人我记不大清,但小马哥的嘴脸,我早已铭刻在心。
说完之后,就有警察打开电脑,在一个系统里搜索照片。
最后出来了十几张照片,他们让我指认。
那时我激动死了,因为我一眼就认出了他,认出了小马哥那个王八蛋!
李局长说:“行了,先回去吧,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出了警局,我高兴的要命;仰望星空,一片明朗。
一连几天过去了,学校也开学了。
宿舍的情圣,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看上去有些憔悴,比以前更加成熟了。
晚上的时候,我俩出去吃了个饭。
我问他:“你跟李寡妇怎么样了?”
情圣苦笑了一下:“能怎样?还那吊样。”
他真的成熟了,爱情,让男孩,变成了男人。
曾经,我要是跟情圣聊天,他一定会说一大堆情感哲理,然后我就踹他屁股。
可是现在,他说不出那种天真,而富有哲理的话了;而我,也很难再抬起脚,踹他屁股了。
爱情,让我们心力交瘁;时间,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我们。
吃过饭,我去商店,买了两瓶二锅头。
夏日的微风,轻轻吹着;偌大的操场上,我跟情圣肩并肩坐着。
我们都没说话,默默喝着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好久,情圣突然说:“王宇,我要是听你的就好了。”
“怎么了?”我疑惑地望着他。
“唉……”情圣叹了口气,又闷了一口酒说:“现在村里面,都知道我跟李楠的事了;和寡妇通奸,这在农村,是不被人接受的。现在我和奶奶,还有李楠,在村里根本抬不起头来;老乡见到我们,都躲着走;背后的议论,更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在感情上,情圣才是专家。
我只能跟他碰杯,狠狠灌了口酒。
“但我不后悔,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害苦了奶奶和李楠了。”情圣有些失落,他在为曾经的冲动,感到无奈。
我说:“情圣,我挺羡慕你的,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虽然李楠是寡妇,但最起码干干净净的;她现在只属于你一个人。”
情圣听了,就笑眯眯地看着我:“你懂我!”
然后他又问我:“和那个美女怎么样了?”
我颓丧地笑了一下,没回答,只是躺在操场上,闭着眼睛,倾听着风声。
我和蓝姐的爱情,如往事一般,随风而逝……
那天我们在操场上,呆到晚上十点多。
话虽然不多,但我心里却很通透;情圣和宿舍长,是我大学里最好的朋友;跟情圣在一起,我觉得浑身很放松。
我俩回宿舍的时候,快晚上11点了。
走到宿舍门口,我电话响了,是蓝姐打来的。
我很惊讶,真没想到,她还能给我打电话。
我没接,直接挂了;这种女人,我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可蓝姐又给我打了过来。
我挂断,她还打,最后我接了。
因为我还抱有一丝幻想,我真的希望,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还爱着她,真的,深深地爱着她。
“小宇、小宇!你先别挂电话,姐有话要说!”蓝姐特别着急,用近乎哀求地方式,跟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