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立麒视线转移,故作镇定地看着天花板,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
冥司瞥他一眼,淡道:“你有没有像初梦一样,因为一个意外的吻就认定什么?”
商立麒鼓着大眼,惊讶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么?”
“你对四喜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商立麒顿了一下,似乎非常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大声说:“你的女人,我能有什么想法。”
“如果不是我的人,你是不是就会有想法?”
“冥司,你不要无理取闹!”商立麒怪叫一声。
冥司邪魅勾唇,笑问:“我有无理取闹么?”
“你当然有。”
“我认为我有必要再明令禁止一下,你,禁止碰我的女人。”冥司耐着性子,一字一句说得笃定而有力。
商立麒眼一瞪,不满道:“你当她是宝贝,我可没当她是宝贝,搞得好像我在抢你东西似的,老子是有原则的人好不好,至少兄弟的女人动不得,这个道理我知道,不用你教。”
本以为冥司见好就收,结果他却淡漠地回了句‘谁是你兄弟’,顿时把商立麒噎得无话可说。
病房内的气氛突然之间变得压抑而沉闷。
商立麒绷着脸,须臾,他起身,看着冥司暴吼一声:“你真的很不是个东西。”
“谢谢夸奖。”
“你……冥司你……”商立麒气得脸颊涨得通红,咬牙切齿了半天,愤愤不平地摔门而去。
第一次见他们吵架,平时大多时候他们都是闹着玩的,可今天显然不是玩笑。
商立麒是真的生气了,而冥司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了许多。
商立麒走后,冥司的矛头很快向我指了过来。
他睨着我,视线幽冷,语气夹带着一丝鄙夷:“我是不是应该和初梦再吻几次,才算不吃亏?”
“……”
这家伙脑抽了么?居然说出这种话……
“不说话就表示默认?”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商立麒只是为了救我,不得已才……”
“不得已?”冥司剑眉挑起,冷哼一声:“我看他乐意得很,哪里是不得已了?”
他腮帮子鼓起来,眼中尽是愤懑。
“你在吃醋?”
“什么?”冥司面露诧色。
“你在吃醋!”
他目光微微一沉,盯住我冷冷地说:“我,只吃你。”
话音落下,他俯身,狠狠地吻下来……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床的一圈有遮帘。
他大手一挥,遮帘自动拉上,空间与氧气瞬间变得有些逼夨起来。
冥司爬到床上,欺身而上。
我试图推开他,双手却被他用力按住。
“老实点!”他凝着眉,幽如寒潭的眸子深不可测。
不等我说话,他的吻再度强势袭来,我的大脑几乎失去思考能力,被他吻得快要无法喘息。
身子目前还虚得很,根本承受不住被他这么折腾。
我拼命推着他的肩膀,他被我推搡得没了耐性,一把翻过我的身体,从背后强势攻入。
我咬了咬牙,额头的冷汗涔涔……
“停下来,够了!”我忍不住嘶叫一声。
冥司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叫声,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弄疼我了!”
我几乎快要崩溃。
他忽然之间停下来,身子歪倒在我一侧,试图将我揽入怀中。
我条件反射地推开他,脱口一句:“别碰我。”
他略微一震,终是长臂一揽,霸道地将我拥了过去。
我反抗了几下,实在没什么力气,就由着他了。
……
在医院住了两天,出院当天,黑点来了。
它像往常那样落在我肩头,像只话唠鹦鹉一样唧唧歪歪。
“小主子,这么久不在你身边,我没有给你指点江山,出谋划策,你说你怎么可以还是那么笨?不会游泳去什么游泳馆,这不是活该溺水?”它话刚说出来,我就一巴掌朝它呼过去。
它反应倒是快,扑楞着翅膀飞到冥司肩头。
冥司冷着脸,十分嫌弃地抖了下肩膀,黑点飞起来,在病房里盘旋了几圈,又老老实实地落到我肩膀上。
“小主子,我认为我应该贴身二十四小时跟着你,以免你再笨到自掘坟墓。”
我侧头瞪着黑点,它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故意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你是不是想死?”
“我已经死了。”
“……”
我还能说什么?我他娘的连一只鸟都说不过……
我紧紧地闭上嘴巴,任黑点再唧歪什么,都冷冷地无视它,没过多久,它觉得无趣,不说话了。
出院手续办好是下午三点,回到家,我直奔二楼去放洗澡水。
我很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感觉在医院住了两天,浑身一股子难闻的药味儿。
这两日和冥司的互动不多,他非常沉默,尽管如此,他没有离我而去,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
将自己浸泡在温热的洗澡水中,发现身上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我不由想起被冥司压在身下受尽痛楚的一幕。
他的做法实在过份,但我无论如何也恨不起他来。
原本心里是有点气愤的,可一想到他与阎王的约定,哪里还有气,只剩下心疼了。
不知道他回冥界后与阎王是否发生过争执,但还能再见到他实属万幸。
如果他生生世世不去投胎转世,那么我一定会想方设法不老不死,如今我是个人,拥有较为特殊的体质,阎王费尽心思想除掉我,那是因为我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如果我变成三界之外的血族,他还有权限这么对我么?答案当然是不能。
并非怕死,但我却像着了魔一样,迫切地想成为像初梦一样不老不死的吸血僵尸,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摆脱阎王,从而与冥司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