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同样是警卫部队,第二团的警卫连相比纵队部的警卫营还是差了不止一个级别。多的不说,从二团警卫连长古四强,指导员郭必成,到下面的班排级干部,哪一个不是从警卫营派出来的?即便是各下属主力团警卫体系的战术培训、武器配备、作训模式,哪一样不是纵队警卫营在操心劳力啊!而今,又要学习埋设地雷,阻击作战了,警卫营自然也当仁不让地充当起了老师。
纵队警卫营虽然级别不算高,可担负的警卫压力也大。从营长孟超,副营长陈可运,指导员李强,到下辖的三个警卫连,总兵力360人,那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狠角色,平时训练要超出一般部队一倍以上,再加上所配备武器的精良,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精兵。放眼中王山区的所有部队,除了那支神秘的特战连要技高一筹外,还就得数警卫营的战斗力了。要知道这帮挂着警卫二字的,那可是肩负着各级领导人的安危的,责任十分重大,故而想不厉害都不行啊!
所以,当陈龙带着警卫营一到,古四强麻溜的自觉当起了孟超的副手,讲述任务要点,完成的困难等等,完全就是一个参谋的角色。孟超几个都是那种谦虚低调的人,搞警卫的,不怕你万次安全无事故,就怕你一次疏忽失街亭,那没什么好说的,警卫失败,等着身败名裂吧!所以,这一次尽管担负的不是日常任务,可更加考验队伍不是!整个班子都高度重视,全部战士都摩拳擦掌,就着古四强这边原有的计划,展开推敲、补充、修改,全力完善。
这时候,就可以看出中王山区所推行的政治氛围的先进性了:无论是部队还是各级机关,全部是推行民主制的“合议”制度,参与事务的相关人员,均可畅所欲言,说错了也没有关系,大家集思广益,把各项任务掰开了、揉碎了,仔细剖析,找出有力的不利的各个方面,加以进行针对性的处理。主要领导也只是参议的一份子,主要起到一个主持合议,加以归纳总结最后形成决议的作用。所谓“战地诸葛亮会”,执行起来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大家想办法,三下五除二,就能拿出一堆主意出来,筛选筛选就是一个个良谋善策。
第二天,第二团四营二连在黑风口阵地苦苦支撑的时候,后方警卫部队迅速达成了伏击计划,并针对性的进行了埋设地雷、梯次阻击、定点清除敌方工兵等战术演练,甚至还派出了精干的小分队前出探路,规划好了夜晚的行动路线。直到前线的枪炮声逐渐停息的时候,早已集结等候多时的警卫部队,才摸黑绕道出发。
山地陡峭起伏,忽而爬高坎,忽而降山谷。也亏得准备充分,绳子、软梯、吊篮全部上阵,在二团警卫连的引导下,整整五百战士山地夜行三个小时,终于赶到了敌人的前后联系通道,两条三四公里的山谷。
这时候就看出警卫部队预案准备的充分了,那个连向北警戒,这个连向南防御,机动连抓紧上山构建建议工事,古四强部负责埋雷。大家按计划分头行事,各司其责,根本就不用多话。
午夜一点,警卫部队完成了封锁工作,整整埋设了三段地雷,而后四个连分作左右两边山地隐蔽,各自负责南北两端的防御。
“啪,啪啪——”沉寂的午夜,三颗红色的信号弹飞跃天空,在乌黑的夜色里是那么的刺眼夺目。警卫部队的信号即是进攻命令,黑风口的山崖上,同时几个地方爆发出一团团的橘红色火团来。这些火团带着尖利的啸叫声,撕破了空气,飞落在了山下的伪军驻地中。
“轰,轰,轰——”火团落地,炸起一片片的火海,残肢断臂、碎石树枝被掀上半空,纷纷扬扬地散落在地上。
“滴的啦哒,滴的啦哒,嘀嘀嘀嘀——”炮火覆盖足足来回犁了三十多分钟,直接将山下伪军的营地炸成了一片火海。趁着被炸成了呆懵木鸡的伪军没反应过来,激越的军号嘹亮地吹响了。
“杀呀——”早早移动到位的两个主力营战士挺起刀枪,齐声呐喊,冲下山来。左右两支队伍就像是两条蛟龙一样滚滚而下,直接杀奔了敌军的营盘。
“顶住,娘的,给老子顶住!不要乱!再乱老子要开枪了!艹,站住!啪,啪——”衣衫不整的草上飞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急的直跺脚,四处阻拦不住,内心来火了,直接拔出手枪打倒了两个带头逃窜的士兵。一下子镇住了一群乱窜的士兵。不过,这帮士兵全都满脸的诧异之色,眼神不善的样子。毕竟,此时此刻有人阻挡自己的生路,任谁也没有好脸色的。
“散开,都散开,去自己的阵地,围在这里干嘛?走,走,走——”金锁适时带着卫兵赶了过来,一瞧气氛不对,马上吆喝着往外赶人。开玩笑,这可是混乱的战场,即便你是曹副师长,也不能太过恶劣对待手下的士兵啊,否则,背后打你黑枪的可排队等着呢!
“金团长,你他娘的怎么带部队的?人都他娘放了羊了,咋整?!”草上飞扭头瞧见了金锁,不说一句感谢的话,反而倒是恶狠狠地揪着他的衣领喝问着。
“二爷,大哥!你现在这是飘了啊!”金锁一把拉下草上飞的手,带着些怨气地吼道,“你可是清醒清醒吧,俺们现在这个团,已经死伤过半了,连一次敌军的阵地都没有摸上去过,你以为俺们还能控得住战场形势吗?人家这是在消耗俺们的士兵、弹药和士气啊,这会儿反攻出来,恐怕场面要崩啊!”
“他娘的,老子管不了那么许多!给老子集合队伍,和敌人决一死战。立刻,马上执行!”草上飞一把抢过一直冲锋枪套在了脖子上,血红了眼睛喊道。他草上飞皇协军第一战将的名头是他娘混假的吗?那可是真敢玩命的呀!尽管部队伤亡过半,可他还是强撑着,拒绝了盖山河增派援兵的建议。小小一个黑风口,一个主力团都拿不下来,丢不丢人啊!
“俺的好二爷,您自个看看吧,全他娘跑散了呀!”金锁指了指混乱一片的战场,满脸的苦涩,“乱成这个鬼样子,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全都被从睡梦中炸破胆了呀!全部在四散着逃命,还怎么组织的起来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白天还在猛烈地展开一轮轮攻击,咋刚睡了半宿形势就倒了个个啦?草上飞百思不得其解,一时呆滞在当场,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