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二人等待的时间之中,宫中又传来了另一道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
予王妃意外而死,予王爷体弱多病,需人照料,故而赐婚予王府,同礼部侍郎府喜结良缘,择日完婚。
这,无疑就是在人的心中之上重重插了一刀。夏无霜也终于知道,这个皇帝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死到底是因为什么。
九五之尊,绝对不允许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出现。她就是那个意外,所以才会让皇帝的态度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才刚刚出了事,皇帝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府中塞人,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女子冷笑一声,面若冰霜,朝着宫中的方向看去。
本念着其是予弦父皇,她才一而再再而三手下留情,既然这样,那也就别怪她。
身旁女子的想法,凤予弦如何能够不知道,眉宇之间也多出了几分冷厉之色。若是无霜真的出了事,她还尸骨未寒,父皇便让他另娶新妃,当真是冷酷无情。
当年的母妃,难道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么。
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切,甚至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和所爱之人都算计其中。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就当真有这么重要?
月色凄冷,可终究是比不过人心狠辣,多少悲欢离合,就有多少无可奈何。
“现在看来,本妃仅仅只要一株火灵芝也实在是太便宜了父皇。”
一派寂静之中,夏无霜音色清冷,望着茫茫月色。
帝王之家的冷酷,直到现在她才真实的感受到,心中是翻涌着的怒火。
她以前,当真将那个上位之人当做父皇,而如今,心中那最后一点的尊敬都烟消云散。从此之后,只是陌路而已。
凤予弦脸上的冰冷未褪,握紧了身边女子的手,眸中带着宠溺,“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清竹阁中只会有你一人。”
他向来薄情,这份情一旦给出去了就很难更改,也不会再有什么精力去爱别人。终其一生,他要的不过也就是面前的这个女子罢了。
至于其他,都是过眼云烟,无可厚非。
而且,这个世上,也不会再有另一个女子,如同无霜这般,深深刻入心头。
如若她真的出事,那这个世间也就再没什么值得他所留恋。什么江山美人,都不敌她的一笑。
时间一点点流逝,同红鸢说好的时间也已经临近。二人一身夜行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如同两个鬼魅一般的出了王府,无一人察觉。
二人都是武功高绝之人,毫无踪迹可寻。要不是天涯等人看着二人离去,恐怕根本都发现不了。
不得不说,他们和王爷王妃的差距还很大。
茫茫夜色,仿佛是最好的保护伞,将所有东西笼罩其中,氤氲出不知名的氛围。
宫中守备森严,可对于这二人来说根本就是轻车熟路,没有半丝的难度。如果是收敛气息,夏无霜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就连凤予弦跟在她的身后,都感受不到女子的半点动静,比起他来说仍高明了不少。一个没有内力的人,他想象不到这一身的功夫到底是从何而来。
凤予弦从小就在宫中长大,对其中的布置和巡逻都分外清楚,带着女子直直朝着寝宫而去。
二人的动作之快,就连一众巡逻的侍卫都没有丝毫察觉,亦未觉得哪里不对劲。
只是宫外关于予王妃的传言已经沸沸扬扬传开,甚至于太子那边都得到了消息,再无心睡眠。
太子府中,凤行止脸色阴沉坐在主位之上,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木桌之上,低声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无霜不是已经死了么,怎地又出现在了帝都之中!”
他派出去那么多的精兵良将,纷纷折损,现在却告诉他说,那个女子还好端端的活着?
这件事情,他费心费力策划了一月有余,动用了诸多隐藏的势力,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夏无霜死了就不说,可他折损那么多人,难不成都是无用功!
本来一日的时间过去,整个帝都之人都已经笃定予王妃确实是死了,然而现在情况又完全来了个大反转,不论是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京城中有不少的百姓都信誓旦旦说见到了予王府的那一对夫妇,振振有词,听上去亦不像有假,让本还同舞女玩的欢快的太子再也淡定不起来。
暗卫半跪在地上,额头之上早已经是汗意涔涔,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帝都之外的情形他亲眼去看过,到处都是尸体,没有一人活着,所有派出去的人,不管是哪方的势力,都没有例外。
就连他都不相信一个女子能够有那么大的能耐活下来。
可,帝都百姓的话…
想着,暗卫更是面带愧疚的低下头去,“主上,许是百姓看错,或者是予王爷故意为之。”
那个予王爷虽然体弱多病,但诡计多端。夏无霜出了事,不管再怎么样也是打了予王府的脸,如果当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才是奇怪。
没有亲眼所见,便是谁都说不准到底怎么回事,甚至连他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现在时间太晚,就算是要去确认也绝非易事。
话音落下,上位的凤行止更是怒火中烧,“百姓看错?那么多双眼睛难道连人都能看错,一群没用的废物!”
说着,大殿之中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书桌之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尽数推下,摔了个粉碎。
凤行止身为太子,平日里极为隐忍,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
那个女人,就像是一根心头刺一般,狠狠扎在他的心中。
当时,父皇的赐婚明明是他,为何却嫁入的予王府。如果不是因为这的话,现在他也用不着损失惨重。
以前他对于天师的话一向怀疑,但之后却又不得不信。
自从那个女人嫁入王府之后,凤予弦的势力就在不断扩大,在朝堂之上的口碑也极好,反倒是一件件事将他推向了风口浪尖。
从上太子府门口堵人开始,再到太师府出事,每一件都来的太过于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