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巴瘴表情疑惑,我摸了摸他的头,若想验证我心中猜测是否正确,必须要进行某种测试。
辛巴瘴问:“为什么你那么熟悉?叔叔,你到底想起了什么呢?”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独自走出卧室,坐在他父亲经常坐的椅子上,把玩手中的mp4,思衬着怎样实施那个计划,片刻后,我灵光一闪,叫来辛巴瘴,然后爬在他耳朵边,告诉他在父亲回来前,要独自在他的卧室里,进行这般这般的操作…
辛巴瘴听罢,面色大惊,嘴巴都成了‘o’型,他道:“可是…”
我伸出食指,堵在了辛巴瘴嘴唇上,没让他把接下来的话讲完,说:“不用可是,只管照做。”
辛巴瘴站在父亲卧室门口,回头看了眼我,在得到我眼神中给予的肯定回答后,他走了进去。
这时,我听到了辛巴卢回来的声音,我匆忙挡在门口,为他争取时间,我谎称需要去海滩边寻找新的线索,让他陪同,他指了指屋内:“可辛巴瘴一个人留在家中,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让他放心,刚才已经给辛巴瘴施法,他暂时很稳定,为确保安全,辛巴卢把门从外边锁住,我心中祈祷,辛巴瘴,千万不要辜负我为你争取的时间啊。
我在海滩边,假装看看这,假装看看那,把时间拖到很晚之后,才故作严肃的摇头,称此处并没发现任何蹊跷。
和辛巴卢回到家时,库拉卡已经做好了饭菜,辛巴瘴则在桌子上,抱着个碗,我对他眨巴了下眼睛,他悄悄用眼神回答我:“一切都做好了。”
接下来便是等待,辛巴瘴为什么会遭遇这些灵异事件,很快就会有答案,我也因此心情愉快,饭量也跟着增加了许多。
九点多时,我们正准备上1床睡觉,有几名剑宫岛的持剑弟子找了过来,辛巴卢很热情接待,他们则表情冷漠,要我出去说话。
他们把我带到村子里的一片空地上,左右看了下,确定四下里没人后,其中一个弟子压低声音,说:“现在还差最后一个名额,长老要我们现在就带你走。”
那弟子将背后黑色布袋拉开,露出里面的宝剑,我惊呆了,这竟然是…湛卢剑…
弟子说:“暂时将此剑放在辛巴卢家内,谎称要他们保管,等你通过了考核,能够再来取走,此剑灵气十足,剑在,绝不会闹鬼,也不会暴露,剑走,你已经获胜,剑宫岛会自己来善后此事。”
我那个计划的答案,只有在今天晚上才会显现出来,如果一切顺利,最多再用半天时间,我会把此事解决的妥妥当当。
可现在获胜的名额只有一个了,别说耽搁一夜半天,哪怕是耽搁一个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抢去。
倘若我输掉这场考核,非但得不到参加拍卖的机会,还会被半神世家怀疑实力,倘若他们对我用什么办法检测,一旦露馅,就会有严重的后果。
巴士底岛,是我一手创办的势力,是百姓们的希望,更何况,半神世家若是真的下手,必定会杀尽所有岛民,以及岛民的亲人!
那将是一场屠杀,一场血流成河的残忍。
我想到了那起噩梦,不能让它发生,不知不觉中,我的手已经放在了湛卢剑上,我回身,看了眼辛巴卢的房屋,若真是我猜测的那样,这一家人,搞不好全会死,因为那么做,迟早会惹怒鬼魂。
但救他们三个人,就可能牺牲三千个,三万个人啊。
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心乱如麻,持剑弟子说:“大丈夫应当懂得取舍,长老如此看重你,才令我们前来告密,你若是辜负了他,失去了资格,真的会伤他的心。”
我一咬牙,将湛卢剑提在手中,那剧烈的颤抖震得我手臂发麻,我意识也再次清醒过来。
我拔出湛卢剑,原本锋利的光芒,正在迅速黯淡,我苦笑一声:“君有道,剑在侧,君无道,剑弃之,如今的我,算有道,还是无道呢?”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你已经给了我答案,也罢,若我可以见死不救,才真是辜负了长老,辜负了你,就算日后我要入那万劫不复地狱,也绝不会放弃这一家三口人的性命。”
我果断将湛卢剑插回了剑鞘,用黑色布袋包好,交还给持剑弟子,说:“待我谢谢长老的好意,但我可能要令他失望了。”
持剑弟子很惊讶:“这剑宫岛的拍卖会,五百年举行一次,奇珍异宝无数,修为可借此直达顶峰,你为何如此固执?非要舍大弃小?”
我不再理他,转过身,朝辛巴卢房子走去,很远之后,我头也不扭,道:“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可一个人的灵魂,一个人的信仰,却不被条框束缚,若为提升自己实力,丢掉那灵魂与信仰,才真是舍大弃小。”
我抬起右臂,摆了下,说:“代我向长老道歉,另外,希望长老在日后,可以帮我保护巴士底岛的众人。”
几名持剑弟子看着我的背影渐渐远去,皆是叹了口气,这个傻瓜,竟然为了才认识几天的人,放弃了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稍纵即逝的名额,怎可能撑得过今晚呢?
夜里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说心里不堵那是假的,但怎么说呢?能够救下这一家三口的性命,我认为值得。
第二天清晨,我被辛巴瘴卧室的一声尖叫声给吵醒,辛巴卢和库拉卡赶紧跑了过去,我也跟上。
辛巴瘴蹲在角落里,嘴唇发白,脸色也很憔悴,他不停的发抖,我则是看了眼地上的石灰,是我昨夜不经意间洒的,上面出现了些脚印,和辛巴卢的有些相同,辛巴卢看到石灰后,奇怪的问:“怎么搞的?谁倒在这里的?”
他用脚去踢,我哼了声,一把抓住辛巴卢的手臂,将他拉在了角落,又让库拉卡也到一边站着,辛巴瘴见到我后,一溜小跑到我怀里,我轻微抚1摸了下他的头发,说:“不怕,叔叔在呢,昨晚上,是不是和叔叔说的一样?”
辛巴瘴点点头,我抬起眼睛,看向辛巴卢,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继续隐瞒下去那件事情吗?”
辛巴卢对于我的提问,表现出了一脸的疑惑,我摸了摸辛巴瘴的头,问他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可以大胆讲出来。
辛巴瘴吞了口唾沫,在得到我眼神鼓励后,讲出了昨天夜里发生的惊悚遭遇。
最开始,辛巴瘴正在熟睡时,听到屋子里传来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很轻微,若不屏住呼吸,仔细去听,根本听不到。
然后,辛巴瘴闻到了床头有股奇怪的味道,总之和房间里原本的气味不同,他很惊讶,慢慢睁开了眼睛,可不敢坐直身体,努力把眼珠子转到下方去看,结果发现了一个据搂着背的老爷爷,正呆呆站在那边。
那老爷爷的背影很是寂寞,悲伤,似乎被人遗弃了般,辛巴瘴吓坏了,想喊,可喊不出声,想动,又无法动弹。
他深吸了几口气,想到我白天交代他,今夜会看到一个老爷爷,不必害怕,他这才勉强镇静下来,那老爷爷慢慢转动了下脖子,看起来很僵硬,一点也不自然,他的脸没有半分的表情,眼睛也很呆滞。
他用那双浑浊,呆滞眼睛看了看辛巴瘴,缓缓抬起右臂,抓着一只白色的猫,老爷爷右手抓着一把刀,放在猫的脖子上,不停的割。
那只猫一动不动,可哀怨凄厉的眼珠子却看向了辛巴瘴这边,鲜血从它的脖子处冒出来,染红了它整个的身体与毛发,也喷溅了老爷爷一脸,但老爷爷似乎毫无感觉,依旧保持着那副神色,机械性的杀着那只猫。
血腥味充斥着空气,恐怖化为一道道寒冷的气息,从脚丫子直往他身体里面窜,可他无法动弹,直到外边响起了鸡鸣,天慢慢变亮。
他终于可以动了,发出一声大喊后,蜷缩在角落,接下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辛巴瘴说:“叔叔,果然和你讲的那样,一个老爷爷,会杀猫。”
我心中欣喜,因为这也证明了我那个猜测是正确的,辛巴卢听罢后,直接揪住我的脖子,愤怒的说:“好啊,原来都是你在搞鬼!我儿子为什么会遇到鬼?快说!否则我揍死你这个龟儿子的!”
我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开,辛巴卢和我的力量比起来,用螳臂当车形容也不为过,我走到客厅,坐在了那木箱子上,然后让他们搬椅子,坐在我的旁边。
辛巴卢虽然不服,但见我没有伤害他的意思,犹豫了下,还是选择暂时相信我。
等他们坐在我身边后,我让辛巴瘴将mp4拿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点开了一段视频,看完其中的画面后,辛巴卢,还有库拉卡,全都张大了嘴巴。
辛巴卢难以置信的说:“这…这怎么可能…”
我哼了声:“你若不隐瞒,我早就能够解决此事了,其实你儿子有怕鬼症,或则说直接些,你儿子,胆子很小,对吗?”
辛巴卢说:“没错,我儿子确实胆小,可我没想到会和此事有关系啊,按照你的意思,我儿子遭遇的灵异事件,根本就不存在?全都是他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