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皇帝来过
各色佳肴陆续上齐后,我发号施令般的叫了声“开动”便埋头苦吃起来。
宫南雁在我对面坐下,稀奇地望了我一眼,“康王府饿着你了吗?”
“康王府?”韩殇挑了挑眉,偏头打量着我,“难道?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被康王一路抗回家的姑娘?”
我呛了一下,一口汤汁差点尽数喷出。
“你也知道这事?”
“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宫南雁插口道。
“我就说嘛,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翻翻白眼,撇头望着坐在身旁的韩殇。
他正一手支着下巴,笑吟吟地瞧着我。
“你们怎么都不吃?”我指指满桌子的菜问道。
“你吃吧。”
“都不吃?那我不客气了。”我索性将对面的一盘酥虾端到面前,一只一只地剥将起来。
“康王他为何不给你饭吃?”宫南雁面色不悦的问道。
“没有,是我今儿一大早溜出来,没吃早饭,到现在只啃了几块糕点,饿得慌。”
“你慢慢吃,喝口汤。”宫南雁舀了一碗红枣汤递到我面前。
“谢谢。”我接了过来,把勺子扔一边儿,就着唇“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一抬眼,见他俩均瞧着我,我放下碗,咂咂嘴,“你们干吗这样盯着我?”
“哼,没见过有姑娘是这样子吃饭的,不雅!”始终都站在韩殇身后一语不发的佩刀男子,这会儿发话了。
不过我个人认为,他说了句废话,说了,等同于没说。因为我的耳朵,把他的废话自动过滤掉了,不爱听,就不听喽!哈哈!
“阿嗔。”韩殇警告地盯了他一眼,那佩刀男子便垂下头,不吭气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是不文雅嘛,他没说错。”我嘻嘻笑道,“韩殇,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做生意?我的样子像是商人吗?”
“不是,我随便乱猜的,你又不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难不成……你是做官的?”我双眼一亮,“官阶高不高呢?五品?四品?三品?”
“正一品你都遇上了,还在乎三品四品五品的小官儿吗?”韩殇笑着道。
“你是说康王?”我咬着勺子望了韩殇一眼,后者笑着点头。
如此说来,正一品大员我到是碰上三、四个了。康王、成王、司马太师,全都是正一品的,至于那个宇文拓,不知是啥官儿,估计也不会小到哪儿去。
“若寒,你今天是不是来找我的?”宫南雁开口问道。
“对啊,我差点都忘了,我昨天寄放在这里的小兔子给我吧。”
“兔子?”
“怎么?你不会真把它宰了吧?”我瞪起眼望向他。
“没有没有。”他急忙摆摆手,“我把它放到凌云斋去了,一会儿我叫人去取给你。”
“嗯。”我满意的点点头,“对了,昨天我走了之后,赵允山那个猪头有没有再讲什么废话?”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宫南雁摇摇头。
“对了,说起赵允山,我刚刚还在大名山瞧见他爹呢。”
“赵勋?”韩殇抓住我的左臂,诧异的追问道,“你说你在大名山看到赵勋?”
“嗯,那个老公公,火气和架子都不是普通的大,明明是去求医,口气还强硬得不得了。说什么,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国公,哼,好像有多了不起似的。”我轻嗤一声。
“他真这样说?”韩殇温润如玉的面上掠过一丝阴霾。
“当然,口气好大的!这个赵国公是不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啊。”
“据说他曾扶助皇上荣登大宝,为人居功自傲,骄横跋扈。更何况,他赵家出了一个皇后,两位将军,执掌天下四分之一的兵力,当然不容小觑。”宫南雁淡淡说道。
“嗯,这赵国公一家果然出身显赫。”我再度点点头。
“赵勋去大名山求医?”韩殇打断我们的对话问道。
“是啊,他还对那位沈神医说,只要治好他的心绞痛病,他愿意散尽千金!看来这老头替人办事拿了不少回扣,动辄散尽千金,厉害。”
“回扣?”韩殇与宫南雁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叫回扣?”
“啊唷,不就是油水吗?就是替人家办事,人家送的礼金,这还不明白,真是的。”我挥挥手,拿起一杯茶轻轻啜饮。
“你真是大胆,胡说八道的,就不怕祸从口出吗?”韩殇哈哈大笑。
“我就跟你们说,我又没跟别人说,你们会去乱嚼舌根吗?会吗?”我看了看韩殇,又瞧了瞧宫南雁,他二人老实地摇了摇头。
我不禁“噗嗤”一笑,眉梢一挑,扭头望了望他们俩,“韩殇,宫南雁,你说我们有缘不有缘?”
“有缘。”
“既然这么有缘分,干脆我们结拜吧。”突然兴起,结拜也不错呀,可以光明正大混吃骗喝啦嘿嘿。
“若寒,你才认识他多久呀,什么都不了解就要跟他结拜?你就不怕他是个江洋大盗?”宫南雁立刻表示出他的不赞同。
“这有什么?反正我是来游玩的,没准儿哪天就走了呢。更何况,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交朋友贵乎诚,勿论贫贱。”
“说得好!就凭你这句话,我同你结拜结定了。”韩殇兴高采烈的鼓掌笑道。
保镖阿嗔猛地跳了起来,叫了一声“爷”。
韩殇一抬手,阻住了他未完的话,只淡淡瞟了他一眼,他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好好好,起来起来,我们结拜!”我拖着韩殇站起,瞪起眼瞧着宫南雁,“宫南雁,一句话,你到底拜不跟我拜?是不是怕我将来把你吃垮了?”
“你怎么可能吃垮我呢?”他哭笑不得道。
“这么有信心?那到底拜不拜?”
“拜,跟你拜,可是他——”
“我先跟你拜,再跟他拜,不就等同于你们两个间接拜了嘛,这样还不如三个一起拜,省得麻烦!”我开心得拍拍小手。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推断嘛。”宫南雁啼笑皆非道。
“什么推断?逻辑推断!”我跑到他身边,将他拉到我们身旁,“拜吧拜吧,对了要怎么拜啊?是不是要放对蜡烛呢?”
“蜡烛就不必了吧,你当是成亲哪?”韩殇大笑。
“去去,少调侃我,我哪知你们古人的臭规矩呢?来拜吧,别浪费时间了!”我向他俩直招手。
于是,我们三人便笔直走到窗前,各自问了下年龄,宫南雁三十有二,当属老大,韩殇二十有八,就是我二哥,我二十岁,现代的一枝花,古代的一根草。像我这年纪的女人,在这里基本都是六、七个孩子的妈了。
好在这两男人还算有点见识,对于我报出的年龄均只略略颔首,并无多大意外。我们三人依次站定在窗前,朗朗有声的念道:“天地为证。”
“我,宫南雁。”
“韩殇。”
“云若寒。”
“今日结为异姓兄妹,从此福祸同担,休戚与共!”
当我抱着兔子小白回到康王府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