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一听这话,坚决不同意,“大哥,你是不是糊涂了,小妹才说了要避讳,你这还打算去瞧瞧她?”
安平的情绪有些激动,嗓门儿突然变大,“可我现在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生还是死......”
这一声吼,让安小鱼和安康都吓愣住了。
安康也不怕,立刻回怼,“你那么大声做什么,都吓着小妹了。”
这话一出,安平忽然回过神来,看了看僵坐在凳子上的安小鱼。
一时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有些失控了。
他两步上前,在安小鱼旁边蹲下身子,伸手揽过安小鱼的肩膀,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是大哥不好,我不该在你跟前这么凶的,下次不会了......”
安小鱼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安平的胸口,又用力推了推安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随即,才跟安平说道,“大哥,我希望你能心平气和的先听我说两句......”
话音才落,便见朱氏急匆匆的迈步进了厨屋。
双眼迅速的环视了一眼安平,安康,安小鱼兄妹三人,随即责问道,“咋回事儿啊?我在外头就听到你们兄妹几个在吵吵,到底咋了?”
“还不是因为......”
安康下意识的就要说出他们兄妹几个讨论的这事儿,可转念一想,这事儿万一被娘知道了,娘肯定容易着急上火。
索性,摇了摇头,“没,我啥也没说。”
随即,一张嘴抿得紧紧的。
朱氏正准备听安康说呢,谁知安康话说一半。
又看了看一脸神情凝重的安平,心下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安小鱼。
片刻之后,才食堂性的问几人,“你们这到底咋了?该不会有啥事儿吧?”
伸手轻轻推了推安平的肩膀,“大郎,你脸色不太好,到底啥事儿,你跟娘说。”
安平低着头,并未言语。
朱氏见状,心下有些紧张,又有些疑惑。
于是,只好问安康,“二郎你说。”
安康闻言,摇了摇头,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儿女们越是这样,朱氏就越发肯定这其中有事儿。
心下一着急,便对安平和安康训斥道,“嘿,我说你们这两个臭小子,你俩这样是打算急死我咋的?你俩到底谁惹祸了?”
一边儿说着,双眼对着安康一横,“二郎,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惹了祸事不敢说。”
安康一听这话,急的跳脚,大喊一声,“冤枉啊,娘,这事儿跟我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啊,是......是......”
朱氏见安康在关键的地方卡顿,不由得急了,“是啥呀?你别光结巴啊,你倒是说啊......”
安康被朱氏逼的没法子了,索性说道,“要不,还是让大哥说吧。”
对于这件事儿,安康一怕娘着急上火,二怕大哥不想让娘知道。
听了这话,朱氏只好望向安平。
“大郎,该不会你惹了啥祸事吧?”
朱氏问出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她这儿子打小就为人正直,会处事,从不在外头给他惹祸。
当然,偶尔跟人打架,也都是为了她宝贝闺女的事儿。
安小鱼知道安平心里不好受,小声安慰道,“大哥,你别急,有话慢慢说,有事咱们一家人商量着好好处理。”
朱氏一听这话,心说果然有事儿。
她定定的看着安平,放缓了语气,“大郎啊,你别这样,有啥话你跟娘好好说,你小妹说的对,有啥事儿,咱们一家人商商量量的来。”
安平抬眼看了看朱氏,无奈叹了一口气,“娘,今日大家讨论的,镇里出事儿的那位姑娘,我猜她就是昨儿到咱们铺子里来的梅梅姑娘......”
虽然只是猜测,可安平心里已经笃定了,出事的就是梅梅姑娘。
毕竟,根据大家所说的细节,比如出事儿的时间,还有地段,除了梅梅姑娘,还能有谁?
朱氏一听这话,登时就傻眼了。
半晌才愣愣的问安平,“大郎,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朱氏联想到昨儿安平说的,在路上遇到的小麻烦,心下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这一时间,她也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安平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家说的那个地方,还有时间,还有逃走的两个肇事者,应该就是她......”
说到这儿,安平又开始自责,“如果我不那么自私,不那么急于甩掉她,不狠心将她一个弱女子扔在那儿,她不会出事的......”
安康说着这些,脑子里便浮现出昨日,梅梅姑娘拼命跟在牛车后边儿追车的样子。
一边追车,一边喊着:安平哥哥,求求你,你不要狠心丢下我......
想到这些,安平蹲在地上,双臂死死的抱着头,“我就不该丢下她......”
安康看着自家傻哥哥心里难受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大哥,小妹也说了,这并不是你的错,她要不是自己雇两个流氓想诓你,那能害了她自个儿嘛,这叫啥?这就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完,还很不满的哼了一声,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他就不明白了,那梅梅姑娘自个儿犯下的错,大哥有啥好自责的。
作为安平的娘,朱氏自是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性。
她明白,她家大郎就是心太软了,心中正义感太强了,也太死心眼儿了。
在这点儿上头,朱氏倒觉得,大郎跟她还挺像的。
要说这梅梅姑娘吧,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打小便没了爹娘,一直由她奶奶一手拉扯大的。
性子虽然骄纵了些,但人也是不坏,就是对她儿子痴心了些。
做的那点儿错事,仔细想想也是可以原谅的。
只不过,谁也不会想到,竟发生了这种事儿。
朱氏心里仔细琢磨了一番,对安平说道,“大郎啊,你也别太死心眼儿了,二郎说的这话糙理不糙,你想想看,你没带梅梅姑娘离开,那是因为你有你的考虑,她雇请流氓欺骗你,也是她不对。”
朱氏叹了一声,“大郎啊,你想想,昨儿你要当真带她离开了,那梅梅姑娘可就以为你接受她了......”
说着,伸手拍了拍安平的肩膀,叹道,“娘嘴笨,娘不会说话,可娘想,娘的意思,你该明白的,是不是?”